因爲顧奶奶的牙口不好,小果特意做了一些鬆軟的早餐,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她把早餐放在餐車上,推着去往包房。
李姨正好在門口候着,見她過來,笑着替她打開房門。
推着餐車一進去,男人挺拔尊貴的背影,驀地闖入眼簾。
小果腦子裏猛地閃過,昨晚被他擁在懷裏面的畫面。
呯呯呯!
心臟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渾身的血液都衝向了大腦,連推着餐車的手,都微微地發起顫來。
“小果來了!”顧奶奶坐在正對着門口的方向,她一進來,就看到了,忙笑着說道。
聞聲,正握着杯子喝着早茶的顧司慕,緩緩地轉過頭來。
小果已經推着餐車,來到餐桌前,就站在他的身側。
鼻息間,有男人身上那獨特的清潤香氣,像是擴大了很多倍一樣,渾身的感官都被這樣的氣息籠罩着。
“我來端吧!”白父站起來,把蓋好蓋子的菜餚全都端上桌。
在揭開蓋子的一瞬,香氣頓時四溢。
顧奶奶驚喜地眼眸一亮,低頭先是細細地吸了吸這菜香,不敢置信的看向小果:“果果,這真是你做的?”
不知爲什麼,小果此刻覺得無比的緊張,無比的拘謹。
雙手放在身前,無意識地握了握,點點頭:“是的。”
“那奶奶可以嚐嚐。”顧奶奶拿起筷子,就着小米粥,開始喫着那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小果一直站着,看似在緊張的等顧奶奶嘗菜後的評價,實則是在怕身旁男人的眼。
她餘光可以看到,男人的一雙深眸,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難道昨晚的事,他還記得?
他當時不是醉了嗎?
“你不坐下嗎?”顧司慕磁性極了的嗓音,幽幽地傳來。
小果眼皮直跳,猛地反應過來,扯脣,尷尬一笑,拉開椅子,坐到一旁去。
顧司慕也執起筷子,開始喫她做的菜。
昨天回到房間,他並沒有立即休息,先處理了一些工作,大概下午四點的時候,才準備睡覺。
可剛躺下,門鈴就響起。
以爲是她又跑來了,打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奶奶。
奶奶非要拉着他下去,幫她選菜式,選酒,說再過二十天的七十大壽,要在這裏舉辦。
顧司慕沒有辦法,只能跟着奶奶一起下樓。
菜式選好後,又要選酒。
白父拿了很多的果酒出來,說全是小果平時釀的。
顧司慕微微眯眸,只知道她會做菜,還不知道她會釀酒。
顧奶奶更是驚訝,非要親口嘗。
顧司慕哪能讓奶奶喝酒,強行阻止。
但這阻止的後果就是,他來替奶奶嘗酒。
顧奶奶說,她的七十大壽,很多她的老夥伴要來,所以必須要甘甜好喝的果酒,度數還不能太高。
顧司慕想要讓別人來嘗酒,但顧奶奶不肯,覺得除了自家孫子,信不過別人。
顧司慕無語,但看在奶奶七十大壽,是喜事,只能點頭答應。
一瓶一瓶地開了後,顧奶奶先聞聞酒氣,再讓孫子一杯一杯地喝。
顧司慕一開始,不情不願,只要儘快地爲奶奶選好酒,便去休息。
但到了後面,顧司慕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小女人釀的果子酒,比他酒窖裏面珍藏的酒,都還要特別很多,喝下一口,酒香沁脾,感覺五臟六腑都重新呼吸了一般,不僅甘甜,還清新。
想到這裏,顧司慕偏頭看向小果:“農場的果酒,都是你釀的?”
“啊?”小果腦子裏面亂亂的,時不時地晃出幾個被他擁吻的畫面,心臟也跳得飛快,臉蛋也不由地滾燙緋紅。
身旁男人突然出聲,瞬間把她從想入非非的思緒里拉回來。
“果酒,是你釀的?”顧司慕見她呆呆愣愣的,心不在焉,皺眉重複道。
“是的,是我釀的。”小果連連點頭,似想起什麼,她扯出一抹甜甜的笑來:“你覺得好喝嗎?”
“嗯!”顧司慕收回視線,夾了一筷子菜,慢條斯理地喂進嘴裏:“可以!”
小果坐在他的身旁,看着男人喫菜的動作,優雅中帶着一絲矜貴。
“哪止是可以!”顧奶奶插話道:“小果,你不知道,他昨下午都喝多了。就是因爲你釀的果酒太好喝。”
“是嗎?”小果笑了,笑得眉眼彎彎。
顧司慕睨她一眼,一臉燦爛,竟比窗外的陽光更亮眼。
她偏頭看向他:“司慕哥哥,我釀的果酒還有很多,我一會兒讓人拉些過去給你。”
“不用。”顧司慕拒絕道。
“啊?”小果愣住,他不喜歡嗎?
顧奶奶一邊喫着菜,一邊看着自家傲嬌的孫子,對小果說道:“他不要,奶奶要。”
“哦!”小果偷偷瞟男人一眼,莫名有些失落。
她多麼希望,自己做的菜,釀的酒,他都很喜歡。
這樣,她會很有成就感,會覺得他也是需要自己的。
喫完早餐,顧司慕拿起紙巾,一邊擦着脣角,一邊對奶奶說道:“我先回集團了。一會兒,您要回去,讓司機送您。”
“知道了。”顧奶奶埋頭喫着菜,懶得搭理現在不懂小果有多好的孫子。
顧司慕起身,小果連忙狗腿地在他身後,替他拉開椅子。
他轉過身來,覷她一眼。
“你今天準備幹什麼?”像是隨口一問,腳步往外邁,並沒有停下來。
小果抿了抿脣,回道:“可能要去警局一趟,上次筆錄沒做完。然後再去醫院看看鄭永明。”
“嗯!”顧司慕淡淡地應了一聲,人已經走了出去。
白小果一直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直到來到農場外面。
看着他上車,她立在一旁,對他揮了揮手。
顧司慕沒有看她,車窗隨即關上。
他所坐的豪車瞬間開遠,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眼前再沒他的身影,如同空了一般,她呆愣了很久,纔回過神來,想起要去警局的事。
先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拿起包包坐車去往警局。
警察局裏面,還是隻抓到那天追她的那個黑衣綁匪。
這個綁匪什麼也沒有招,只說是和她發生了衝突,纔會綁架她和鄭永明。
警察提出,讓她和綁匪對質。
審訊室裏,那個被抓的綁匪,戴着手銬,在警察的押送下,慢慢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小果,綁匪立刻激動起來:“你個殺人兇手!”
小果都被綁匪這反咬一口的行爲氣笑了:“我殺了誰,怎麼就成殺人兇手了?”
“你殺了曲韻!”綁匪一直什麼也沒有招,但此刻,卻表現得情緒很真實,眼神裏面都透露出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