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想要追出去,江帆拉住了她:“你不是要買衣服?”
“我不買了。”小果說着就要走。
江帆再次拉住她的手臂:“你這樣出去,總裁會生氣的。”
“爲什麼?”小果不明白。
“你當總裁真那麼閒,還陪你來逛商場?還不是因爲你說你要買衣服,你身上沒錢。”江帆提醒道。
“哦!”小果垂下眼,轉身去旁邊的女裝店,選了一套衣服,並去試衣間裏換好,纔出來。
從商場出來,外面的雨勢還是很大。
江帆遞給她一把傘:“走吧!”
小果接過來,撐好,打在頭頂。
路邊,男人那輛玄黑的邁巴赫,在雨水的沖刷下,更顯沉亮。
江帆拉開車門,小果衝他微微一笑,鑽進了車裏。
一上車,就能感覺到車內暖氣開得很大,暖暖的。
身旁的男人在接電話,說着一口流利的法語,小果聽不懂。
司機轉動着方向盤調頭,朝着農場的方向開去。
她趴在車窗邊,看着人行道上行走匆匆的路人,不禁感嘆,如果剛剛司慕哥哥沒有來,自己還在雨中傷心的哭泣。
雖然他現在愛上了別的女人,但他對自己一直是好的。
而現在很愛他的自己,卻一點也不瞭解他。
連他喜歡喫什麼,都從來不知道。
連他皮膚過敏,也不知道。
身旁男人掛斷了電話,車內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只餘雨水打在車身上的聲音。
小果慢慢地轉過頭來,擠出一臉的笑意,想要找他說話,卻驀地撞入男人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的深眸。
喉頭莫名的一干,想好的話,奇怪的忘到了天外。
“在想什麼?”顧司慕低低溫溫的聲音,磁性撩人。
小果鼓了鼓腮幫,心虛的開口:“司慕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皮膚過敏,不能穿外面的衣料。”
越說越小聲,最後幾個字,已經低如蚊蠅。
“你不需要知道。”顧司慕也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有些不爽。
小果心下一沉,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痛。
司慕哥哥爲了救她,差點失去生命。
哪怕忘記了曾經對她的感情,可回國後,一直很照顧她,可是她現在連他有過敏都不知道。
她低着腦袋,緊抿着脣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現在光嘴巴上說,已經不能彌補什麼,她要用行動來表示。
以後,她一定要把司慕哥哥所有的愛好,所有的忌諱,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瞭解得清清楚楚。
這樣想着,一路上便沒有再說話。
快到農場的時候,雨漸漸小了些。
小果偏頭看向在工作的男人,側臉線條那般的堅毅而性感,完美得無與倫比。
不禁揚起了脣,安靜的笑眯了眼。
可能是注意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顧司慕緩緩擡起頭來,對上她那雙澄澈的眼。
被撞到,小果眼神突閃,假裝不經意地移開,轉移話題:“好像快到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農場大門外的停車場。
司機和江帆趕緊撐傘下車來,迎他們下車。
小果下來,歉意的對着江帆笑了笑。
知道他經常住的房間裏,有他讓江帆帶來的衣服,小果撐着傘,走
在他的身旁,溫聲地說道:“司慕哥哥,我們坐觀光車進去吧!”
顧司慕點頭,她便立刻去開了一輛觀光車過來。
沿途往農場酒店開去,下過雨的草原,一陣風吹過,細細雨絲夾雜着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等男人回房間洗澡的時候,小果去經理李姨那裏要來感冒藥,打算一會兒讓司慕哥哥服下。
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估摸着他應該洗完澡了,擡手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面打開,穿着深色睡袍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一看到他,小果的眼前就猛地一亮,好看的眸子裏,像是住進了滿天星辰,笑得甜美燦爛。
她揚了揚手中的感冒藥:“司慕哥哥,喫感冒藥,預防一下。”
顧司慕沒有理她,轉身邁着大長腿,朝裏面走去。
小果緊跟在男人的身後進來,去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把藥遞給他。
男人看了一眼,沒有拒絕,接過來,仰頭喝下。
“你吃了嗎?”顧司慕問她。
小果點頭:“剛剛我也吃了。”
她怕自己感冒了會傳染給他,自然會先喫下感冒藥預防的。
“嗯!”顧司慕應了聲,便拿起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交疊的大腿上,浴袍的長度到他的膝蓋下方,這樣坐着,露出很長一截白皙修長的腳脖子,張揚着無可擊的性感。
很隨意的坐着,就給人一股子矜貴到睥睨衆生的氣場。
男人氣場太強大,面容太過英俊,小果坐在對面,莫名的覺得有些拘謹。
好幾次想找話聊,又覺得可能會打擾到他工作,便又閉了嘴。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門鈴響起。
男人頭也沒有擡,命令的語氣:“去開門。”
“哦!”小果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江帆,看到小果,便說道:“正好,你也在。”
聽他這麼說,便知道有事。
進去後,江帆開始彙報道:“我派人去查過,鄭永明的父母在他六歲的時候離婚,離婚後,父母雙方都不願意要他。最後,鄭永明是由他的外婆撫養長大。但他外婆,已於去年去世了。”
聽他調查得這麼仔細,小果擰眉:“那他就沒有親人可以被拿來威脅他了?”
“不一定。”顧司慕開口:“鄭永明從小被父母拋棄,很缺愛,只要在他童年給過他溫暖的人,他都會珍而重之。”
聞言,江帆和小果驀地恍然大悟。
小果連忙看向江帆:“那他有沒有兒時一起長大的夥伴,或是姨媽表兄什麼的?”
“有!”江帆點開平板,是剛剛手下發過來的關於鄭永明的全部信息。
“他隔壁的鄰居,是他的乾媽,乾媽家有個孩子,比鄭永明小三歲,叫吳麗。因爲學習成績不好,再加上家裏很窮,初中畢業就去南方打工了。”
“那現在她人呢?”小果突然意識到,鄭永明很有可能就是爲了保護這個鄰家小妹。
“吳麗工作的地方同事和主管,說她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去上班了。”江帆說道。
小果精神一振:“多半就是她了。肯定有人抓了吳麗,用她來威脅鄭永明。”
看着她興奮的樣子,顧司慕淡淡道:“別高興得太早。”
“啊?”小果看向他:“難道你覺得對方不是用吳麗來威脅鄭永明?”
男人智商極高,她知道他現在出馬幫自己,這起案子很快就能了結。
但是他爲何會突然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