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慕沒有拒絕,看向顧丹丹:“嗯!”
見他答應,小果才鬆開他的手。
顧司慕大步邁了出去,顧丹丹緊隨其後。
從病房出來,顧司慕微微地鬆了口氣。
之前剛進入急救室那種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消失了。
因爲她醒了過來,因爲又看到了她的笑臉,因爲又聽到了她的聲音,看到她的滿眼裏都是自己。
顧司慕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清楚,自己很怕失去她。
想要她一直在自己的身邊,活蹦亂跳。
病房裏,便只剩下小果和白父。
小果低頭喫着飯,想着要說什麼逗父親開心。
最後還是白父先開口:“小果,要不你還是搬回來住吧?”
“不要!”小果擡頭,拒絕道。
“我現在已經是司慕哥哥的準媳婦了,必須和他住在一起。我還要和他培養感情,讓他早一點徹徹底底地愛上我,娶我當老婆。”小果一提到顧司慕,那雙眼就如同星辰一般,閃亮起來。
“可是,顧母並不喜歡你。她這次害了你,下次還會繼續的。”白父知道女兒現在在顧司慕的身邊,更安全。
但事情都不是絕對的,看起來是安全了,但又多了顧母那個危險人物,隨時隨刻的算計着自己的女兒。
小果放下筷子,拉住父親的手,說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這次,他們是趁着司慕哥哥沒在,纔敢害我的。”
“下次,司慕哥哥要是出差,不在家,我就回農場躲着,離她們遠遠的,不給她們害我的機會。”小果說道。
看着女兒眼裏面的光芒和堅定,白父知道,自己怎麼勸說都沒用。
現在女兒是真的死心踏地的要跟在顧司慕身邊了。
“好吧!”最後還是白父妥協道:“那以後顧司慕出差,你一定回農場。不能再自己一個人待在顧家了。”
說到這裏,白父長嘆一聲:“顧奶奶的病怎麼這麼嚴重了?連人都認不清了?”
“顧奶奶本來就是歲數大了,腦退化。認錯人是老年癡呆症的典型症狀。”小果也愁着臉:“奶奶人那麼好,真希望她不要承受這種痛苦。”
“你之前給她熬的藥膳,她每天喫着不是挺好的嗎?是不是最近沒喫,所以病情嚴重了?”白父看着女兒。
擔心顧奶奶,不僅僅因爲顧奶奶在顧家,可以護着小果。
更是因爲顧奶奶人很好,白父對她很感恩,希望顧奶奶可以健健康康。
“從回到顧家後,顧家的傭人和管家都不讓我進廚房,所以我根本就沒機會給顧奶奶做藥膳。”小果說道。
“那你把配方告訴爸,爸每天做好了,給顧奶奶送去。”說到這裏,白父又覺得不妥:“我到時給了,如果顧奶奶不認識我,不肯要。那我就每天早上送過來,給女婿。顧奶奶不可能不認識他。”畢竟顧奶奶最疼的就是顧司慕。
“也好!”小果點點頭:“爸,你給紙筆我,我把做藥膳的步驟寫下來。”
病房裏面沒有紙筆,白父起身到外面找護士借來紙筆。
寫完藥膳的步驟後,小果看着父親,假裝無意的問道:“司慕哥哥一個人趕回來的嗎?”
“江帆和他一起的。聽說他是坐直升飛機趕回來的。”說到這裏,白父想起之前顧司慕進
“原來女婿還是很關心你的,他進來看到你暈迷的樣子,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裏來的魔王一般,全身戾氣,像是要把這裏的人全都吃了一般,好嚇人!”
小果聽父親這麼說,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一幕。
她曾經就看到過他渾身要毀天滅地的氣勢。
心頭暖暖的,還有什麼比得知他很在乎自己,更開心的事。
她暗自高興了一會兒,纔想起要聊的話題,還沒有聊。
“江帆哥哥也回來了?怎麼我醒來沒有看到他?”小果問父親。
“是嗎?”白父是看到江帆一起進急救室的,但卻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可能有事走了吧!”白父說道。
“哦!”小果見父親不知道,便沒有再問。
喫完飯後,白父一邊收拾,一邊問道:“那個剛剛你們說的畢什麼歌的,是誰啊?”
“是顧母的乾女兒。”小果說道。
“她也住在顧家嗎?還帶着她的兒子一起住在顧家?”白父又問。
“是的,我聽丹丹說,她好像被欺負,所以哭着求顧母收留她。”小果說着,側身去拿牀頭櫃上的水杯。
白父見狀,連忙放下收拾好的垃圾袋,過來把水杯遞給她。
“要喝水,不知道說一聲,背上都有傷,亂動什麼!”白父責怪道。
小果知道父親是擔心自己,揚脣一笑:“這真的只是小傷,爸您太大驚小怪了。”
“小傷,會出這麼多的血?”白父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
當時醫生出來跟他說,出血一直止不住,不可能一直輸血下去。
只能看病人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的時候,他直接嚇軟在地。
那一刻,巨大的恐懼感撲天蓋地襲來。
他怕慘了,感覺自己正一點點的失去女兒,而且他還無能爲力,不知道怎麼才能救她。
那一刻,他都想着,女兒如果死了,自己也自殺,跟着女兒一起走。
“好吧!”小果笑笑,感受到父親有多在乎自己,多愛自己,心頭暖暖的:“我注意。”
喝完水,小果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可以感覺到後背上的傷口,有些腫脹,但是沒有痛感。
“爸,這輸液瓶裏面有止痛藥的成分嗎?我怎麼一點痛感也沒有。”小果問父親。
“當然了,女婿怕你痛,讓醫生加了止痛藥在裏面。”白父說着,提着垃圾袋準備出去。
“我出去扔垃圾,一會兒就進來,不要亂動啊!”白父似不放心的盯着女兒,提醒道。
“好的,我知道了。”小果乖乖地應道。
白父出去扔完垃圾,就很快地回來。
看着匆匆進來的父親,還有些氣喘,小果想說讓父親不要這麼急,但又清楚,父親這麼急,是不放心自己沒有在他眼皮底下。
白父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一邊擦着手,一邊說道:“也不知道顧司慕回去,會不會和顧母吵架!”
女兒今天會這麼危險,全是顧母害的,白父其實很恨她的。
但顧母畢竟是顧司慕的母親,如果鬧得太僵,她也會更恨小果,把這些帳都算在小果的身上。
這世間,最斷不了的關係,就是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