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慕沒有醒來,緊接而至的是很快竄上來的體溫。
小果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地握住,感受到那突如期來的高溫,心頭生出一種不安感來。
是她忽略了,自己在他眼裏,心裏的位置,遠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要重要很多。
上次,她只是跟他說了一下自己和鄭永明被綁架的過程,他就被打擊得情緒失控,還差一點失手殺了顧丹丹,因此發燒暈迷。
這次,他從上午趕回來到現在,估計一直在強自支撐着。
這一刻,她真的可以確定,顧司慕和自己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到他會因爲自己,而走火入魔。
以前,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感情怎麼會如此之深?
微弱的燈光下,男人的臉龐,已經呈現高溫的紅了,小果不能再任由他這麼抓着自己,強行地掙脫開他,快速地下牀。
知道他的病,不能讓別人知道,小果下牀後,直接拿到手機,給江帆打電話。
讓他趕緊過來的同時,聯繫院長和腦科專家。
江帆接到電話,得知總裁發燒,也不禁想起上次總裁情緒失控的情況,那次也是聽說小果出事。
“好,我馬上聯繫院長。”江帆急急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很快,院長和腦科專家趕了進來。
此時,小果已經溼了毛巾搭在他的額上,開始給他的手臂上推拿。
“現在燒到多少度了?”院長臉帶慌色地問道。
“這裏沒有體溫計。”小果沒敢離開,也不敢叫護士或別的醫生進來,顧司慕生病的事,不能外傳,會直接影響顧氏的穩定還有股價。
“好,我馬上量!”院長說着,拿出耳感體溫計,俯身靠近顧司慕。
腦科專家此刻擰着眉,在另一側,觀察着顧司慕身上的反應。
“他發燒前,有別的感冒症狀嗎?”腦科專家問道。
小果搖頭:“沒有,從我醒來,他一直在牀前陪着,沒有咳嗽,也沒有喉嚨痛,精神也很好。”
“和上次一樣,沒有任何感冒症狀,也不是感冒,但卻會發燒。”腦科專家眉頭擰得更緊了。
院長拿起體溫計看向上面顯示的溫度:“39.9,高溫,必須立刻做退燒降溫治療。“
腦科專家點頭:“好,我現在立刻去配藥。”
“辛苦了!”院長說道。
腦科專家便急急地出去了,病房裏便只剩下小果和院長兩人。
院長看向還懸掛着的輸液瓶,裏面的液體還沒有輸完,而小果此時已經拔了針,在給顧司慕做推拿。
“你學過中醫?”院長問。
小果點頭:“學過一些,以前他發燒的時候,我這樣退會有一點效果的。”
院長點點頭:“那辛苦了!”
很快,腦科專家配好藥進來,一邊給顧司慕掛輸液瓶,一邊對江舒舒說道:“我建議,還是帶總裁去國外做一個全面的腦科檢查。上次阿普里德專家也說過,讓顧總回去做詳細的檢查。”
“好,等司慕哥哥醒來,我就跟他說。”小果心頭有些焦慮。
既然上次就說過,爲什麼司慕哥哥一直沒有去檢查?
腦科專家此刻特意對小果這麼說,其實也是希望小果能說服總裁,儘快去國外檢查。
像他現在這種,沒有任何感冒症狀,卻莫名其名發燒,真的很奇怪。
必須檢查出病因,不然越拖,情況可能會越嚴重。
院長看向小果:“你失血過多,身子過於虛弱,醫生開的藥,還是要輸完。”
小果搖頭:“沒事的,我現在精神很好。”
她不想再輸液,不想被困住,說話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過。
看着他的手臂都被自己推得發紅了,卻還沒有開始降溫,她越發的焦慮了。
院長見她執意不輸液,也沒有辦法,只能說道:“那我先把你的藥拿出去。”
不然,一會兒總裁醒過來,要是發現她液都沒輸完,肯定會發火的。
“好,謝謝院長。”小果回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四十分鐘後,顧司慕的體溫才降了下來,渾身的汗水打溼了被子。
小果給正趕來的江帆打電話,讓他帶一套顧司慕的衣服過來。
“好,我現在回去拿。”江帆已經快到醫院了,聽她這麼說,立刻又調轉車頭,回顧家。
小果看了看錶,從她給江帆打電話,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平時,江帆都是跟在顧司慕的身後,形影不離。
哪怕有事沒跟着,打他電話,他也會很快趕來的。
可是今天,他到底去哪裏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都趕不來
還有自己出血的事,她很想問問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又等了二十分鐘,江帆提着幾個紙袋進來,裏面裝着顧司慕的睡衣,還有日用品。
小果接過來,讓他們都先出去。
她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襯衣和西褲脫下,並用熱毛巾擦掉他身上的汗,換上乾爽舒適的睡衣。
本來很輕鬆的事,但虛弱的小果一番幹下來,出了一身的汗。
收拾好一切,她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溫涼涼的,沒有再高溫了。
俯下身,輕輕地吻了一下男人的額頭。
靜靜地凝着安靜的他,祈求上天,一定要讓他健健康康!
她在病牀前守了一夜,直到天亮,顧司慕才慢慢地醒來。
睜開眼,窗外已經不再是黑暗一片了。
“司慕哥哥,你醒了!”入耳的是她清甜的聲音。
顧司慕轉過頭來,看着坐在病牀前的小女人。
微微擰眉:“怎麼沒睡覺?”
小果笑意盎然:“我一直在睡,睡太多,沒覺了,就起來活動活動。”
顧司慕聞言,薄脣微揚,手撐着牀,要起來,才發現手背上還掛着輸液針。
小果忙說道:“司慕哥哥,你發燒了。”
“發燒?”顧司慕毫無印象,猛地擡頭看向她:“昨晚發燒的?你在這裏一直守着?”
小果搖頭:“沒有,我看到醫生給你紮了針後,就躺到牀上睡覺了,後來實在是睡不着,纔起來的。”
她怎麼可能讓他知道,自己從他發燒後,一直放心不下,一直在這裏守着。
她纔不要他再擔心自己。
“嗯!”顧司慕對於自己發燒,已經習以爲常:“餓了嗎?”他問。
“爸爸做了早餐,正在送來的路上。”白小果握住男人的大掌,擡起頭來,凝着他的俊臉,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司慕哥哥,腦科專家說,讓你去國外做一個全面的腦科檢查。”
她知道國外對腦部檢查更先進,更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