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天生怕蛇。”小果說道:“就算不咬人,我也會怕。”
“哦!”沈如見她堅持不去,也沒有勉強,眼眸微微眯了眯。
她重新坐下來,開口道:“既然你不去,那我也沒法證明我的蛇不咬人了。對了,你的朋友昨天看到那些蛇,一定嚇壞了吧?”
“他膽子大,不會被嚇到。”小果說道。
“那倒是很好,我還在想,要不要親自向你朋友道個歉。”
小果看着她這張虛僞的臉,問道:“半夜你帶人闖進我的房間,那氣勢完全是不找到人,誓不罷休,現在怎麼還想道歉了?夫人,是有雙重人格嗎?我都有些分不清,昨晚的你是真的,還是現在的你是真的。”
沈如聽她這麼說,也不生氣,依然笑得大氣。
“我昨晚並不知道那是你的朋友,以爲是闖進來的賊,對這種膽敢闖進我們沈家的人,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但今天知道了那個女人就是曲韻,和你還是朋友,一下子想明白,昨晚進來的人,可能和上次進來帶走她的人,是同一個。”沈如說得滴水不露。
小果看着她,不想再聊下去了,沈如段數太高,從她這裏,自己根本就套不出任何的話來。
“夫人,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着,小果站起身,要離開。
“這麼快就急着走了!”沈如淡笑一聲。
“嗯,還有事。”小果說完,直接就出去了。
沈如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院子裏,眸光一下子就變得陰冷無比。
小果回到這邊的別墅,坐在客廳的沈夫人立刻迎了上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聽說沈如叫你過去了,她叫你幹什麼?”
“沒事。”小果每次看到沈夫人,都會有一種親切感。
這張臉,和母親一模一樣,真的會忍不住就把她當成是自己的母親。
“真的沒事嗎?”沈夫臉上明顯掛着擔憂的:“剛剛我聽說她把你叫過去了,也想過去的,但……”
她沒有說完,小果卻看出來了,她其實還是有幾分畏懼沈如的。
“真的沒事,我現在是顧司慕的未婚妻,她現在也不敢傷害我。”小果輕輕地拍了拍沈夫人的手,說道。
“那就好,如果她爲難你,你一定要告訴姨媽。姨媽一定……”說到這裏,她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地頓了頓:“姨媽一定會護着你的。”
“謝謝姨媽!”小果微笑着點頭:“對了,我表哥呢?我來沈家這麼久了,一直沒有見過他。”
“他呀,出去上班了。”沈夫人拉着小果坐到沙發上:“等他回來,我叫他來找你。”
“好!”小果對這個一直未曾謀面的表哥還抱着幾分好奇。
明明手裏有着沈氏最多股份的他,卻被沈寒郯逼着只能去超市上班。
想必這個沈牧夜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以後定不會比沈寒郯差。
……
鄭永明回到醫院,見到神智真的不清的曲韻時,心還是會痛。
這個女人,是他曾經真心愛過,現在還有幾分感情的女人。
她曾經突然的斷了消息,他放下學業,拋棄這邊所有的一切,一個人隻身去國外找她。
但回來後的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花高價僱國外的偵探所,繼續尋找她。
要不是因爲得知她過奢侈生活,欠下很多錢,不得不賣身,他對她的感情和執念也不會一下子變了。
可能聽到腳步聲,曲韻擡起頭來。
蓬頭垢面的她,在看到鄭永明時,揚脣笑了。
笑得呆呆的,眼裏面卻把他一個人真實的裝了進去。
她笑着,朝他伸出手。
鄭永明看着這樣的她,眼眶一溼。
忍不住朝她走了過去,擡手要替她整理她的頭髮。
曲韻很乖,也很安靜,靠在他的懷裏,也不再抓人,不再亂喊着何嵐的名字。
吳麗此時把梳子遞過來,說道:“我替她整理了好幾次,可她情緒很不穩定,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抱着頭亂抓亂扯。”
聽她這麼說,鄭永明看着懷裏安靜的曲韻,心裏澀澀的。
替她梳理好頭髮後,鄭永明緩緩地蹲下身來,看着她,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曲韻笑眯了眼,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和滿足。
“永明。”
聽到她發出這兩個字,鄭永明眼角的淚一下子沒有忍住,滑落下來。
“是,我是永明。”
鄭永明握住她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突然發現,原以爲已經放下了,其實,根本沒有放下過。
他對這個曲韻,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哪怕得知她因爲在國外生活很奢侈,而欠下很多債,還被迫
去賣了身,但他現在卻一點也介意不起來。
甚至在想,可能這些都是那些人冤枉她的。
“認得我就好。”鄭永明眼角的淚順站臉頰滑下來,落在她的手上。
曲韻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緩緩地擡起微顫的另一隻手,替他擦眼淚。
吳麗在一旁看着驚訝無比,在永明哥來之前,曲韻很不正常,時而瘋笑,時而亂語,時而對着空氣亂抓,時而又亂扯頭髮,很煩燥的樣子。
可是現在,她卻好像很安靜,很正常。
“我們改個名字,重新開始好不好?”鄭永明問她。
“好啊!”曲韻用力地點了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那以後你就叫鄭好。”鄭永明看着她,希望她可以配合自己,告訴警方,她並不是曲韻,而是叫鄭好。
曲韻眼神很單純,聽話的點了點頭,脣角也再次揚了起來。
“我們不要再提沈嵐這個名字了,好不好?”鄭永明又繼續循循善誘道。
曲韻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窒,單純帶點呆意的眼裏,一下子染滿了恐懼,猛地一把推開鄭永明:“惡魔,惡魔,惡魔……”
情緒一下子失控,曲韻抱着自己的頭,蹲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看哪裏可以躲起來。
下一秒,她鑽進了病牀下面,嘴裏面卻還在念叨着:“惡魔,惡魔!”
見狀,鄭永明眉心緊擰,趴在地上,叫她出來。
她卻像是聽不進話一般,除了嘴裏一直唸叨外,就再沒有別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