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我還活着

    鄭永明看了一眼同樣戴着墨鏡的顧總,開口道:“她就是小果的雙胞胎弟弟,白小川,前兩天剛回來,接手了農場,現在開始和我一起參與長水村項目。”

    “白小川?”江帆立刻繞到小果的面前。

    小果背對着他們站着,耳邊一道風吹過,眼角餘光掃到他繞了過來。

    便輕笑着,從另一邊轉過身去,笑着打招呼道:“大家好!”

    看向和自己一樣戴着太陽鏡的顧司慕時,小果的心情澎湃,都有種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抱他。

    這樣想着,她沒能忍住,撲過去,就抱住了他。

    一旁鄭永明見狀,眼皮直跳。

    忙說道:“董事長,顧總不喜歡生人靠近!”

    算是提醒小果,你現在是白小川,可不是白小果。

    小果也頓時反應了過來,鼻息間又再次灌入了獨屬於男人清潤而熟悉的香氣,小果眼眶都忍不住溼了。

    她慢慢地鬆開顧司慕,擡頭笑望着他:“你就是我的姐夫,對不對?果然氣場強大,英俊非凡。以後要多多照顧我了!”

    小果的聲音已經不像以前,大家根本就聽不出來她是小果。

    顧司慕微微愣住,剛剛突然聽得白小川的存在,緊接着是他熱情的擁抱,莫名的,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你真的是白小川?”江帆再次繞過來,盯着他看。

    小果點頭,摘下太陽鏡和鴨舌帽,看向江帆:“你好啊,我叫白小川,我姐白小果的雙胞胎弟弟。”

    說着,她還特意挺長了脖子,想讓江帆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喉結。

    江帆看到這張和小果一模一樣的臉,驚震極了。

    不過,她的眼睛,沒有小果的好看,單眼皮,顯得眼很小。

    緊接着,他看到了小果脖子上的喉結,這種獨屬於男性的喉結。

    於是,他走到顧司慕的身邊,在後者的耳邊小聲道:“的確是白小川,有喉結,而且,眼睛也不一樣。”

    顧司慕表面平靜的心裏,此刻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冰冷的海水鋪天蓋地地襲來,淹沒了一切。

    看着江帆湊到顧司慕的耳邊,好像說着什麼,小果微微蹙眉:“當着別人面說悄悄話,很不禮貌耶!”

    聞言,江帆轉頭看向她。

    “不好意思。”因爲眼前這個人是小果的雙胞胎弟弟,江帆看到她,會有一種親切感,所以放下身段,道歉道。

    “沒事沒事啦!”小果笑揮着手,看向戴着太陽鏡的顧司慕,他怎麼現在也喜歡戴眼鏡了。

    “姐夫大佬,我們先進去喫東西吧!”小果說着,像小太監一樣,過去扶他的手。

    剛碰到他的手,顧司慕便抽了回去。

    江帆過來,和司機一左一右地扶着他。

    小果去扶他,只是想趁機以討好的方式靠近他,並不是真的要扶他。

    可是此刻,她看到江帆和司機一起扶着顧司慕時,眸中瞳孔倏地一陣緊縮。

    這是什麼情況?

    她猛地看向鄭永明。

    鄭永明見她眼中的驚震和已經猜到某種可能所帶來的懼怕感,忙拉住她的手,往車上去。

    走了幾步的江帆回頭

    ,看他們沒有跟上來,反而上車,便問道:“你們不走麼?”

    鄭永明看向他,笑道:“忘拿東西了。”

    “哦!”江帆沒有說什麼,繼續轉身,扶着總裁。

    上車後,小果忙轉頭看向鄭永明:“怎麼回事?司慕哥哥爲什麼要戴着太陽鏡?爲什麼需要人左右扶着?”

    “我以爲你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小果心頭又急又怕。

    怕是自己所想到的那種可能。

    “在親眼看到你死了後,顧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陷入了深度昏迷。後來經過國外趕來的權威專家們的全力救治,顧總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可是因爲你的死,他的情緒再次激動,打了鎮定劑睡下後,再醒來,他的眼就看不到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第一次醒來,就看不到,還是第二次醒來看不到的。但他根本就不積極接受治療。我聽江帆說,專家們覺得顧總是故意逃避,不想治好眼睛,就想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聽完江帆的話,小果整個人都癱軟在座位裏。

    心臟處,如被撕裂一般的痛。

    她緊抓住自己的胸口,呼吸無比的粗重。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她以爲,他一定挺過來了。

    她以爲,這兩個月的時間,就算再悲傷,也會慢慢地平靜下來的。

    可她沒想到,自己的死對他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傷害。

    “小果……”鄭永明見狀,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你不要哭,一定不要哭,一會兒眼睛紅了,我們怎麼解釋?”鄭永明看着她眼角的淚水,如同失控的水籠頭一般,一個勁地往下流。

    小果擡手擦了擦眼淚,接過鄭永明遞過來的紙巾,沾幹睫毛上的溼意。

    她儘量地控制着自己,不讓情緒太崩潰。

    “要不,你還是就待在車裏,一會兒我給你打包過來。”鄭永明看着她急劇起伏的胸口,知道她現在有多心痛,有多強力地控制她自己的情緒。

    “不,我要去見他。”小果緊咬了下脣瓣,轉頭看向車窗外。

    他已經在司機和江帆的攙扶下,進入了服務區的餐廳。

    “他看不見,外界的人都還不知道的吧?”小果問。

    “嗯,並不知道。平時他進出顧氏集團,都是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去的。現在這裏是服務區,並沒有認識他,所以纔會下車。”鄭永明說道。

    “那沈寒郯他們不是知道了?”小果知道沈寒郯那個人很陰險。

    “畢竟大家一起合作長水村項目,沈寒郯現在比顧司慕還要緊張他的眼睛,絕不允許他看不見這件事,傳出去。”鄭永明說道。

    “也對,長水村的項目對他來說,相當的重要,他應該不會這個時候,泄露出去,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小果說着,扳開遮陽板上的化妝鏡,對着裏面再次沾幹睫毛上的溼意。

    她清楚,現在他看不見,自己更應該好好的守護在他的身邊。

    所以,情緒再崩潰,心再痛,也要忍住。

    更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就是小果。

    這一次的傷害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毀滅性的,她絕不會再讓他承受第二次。

    司慕哥哥,你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會大聲地告訴你,我還活着,我會一輩子都陪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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