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果眼眶一溼。
身側的手，悄悄地放進上衣口袋裏。
有着口袋的遮掩，她大力地掐住自己腰上的肉，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
現在這樣的他，一定一定不能再讓他再經歷一次。
“可能姐姐入不了你的夢吧，畢竟你們還沒有結過婚。而我，和姐姐雖然多年沒見，但我們卻是雙胞胎兄妹，說不定基因什麼的全都一樣的。說俗一點，我就是姐姐的複製品。”
“是嗎？”兩個字，從他薄脣中輕輕吐出，卻淡涼無比。
“當然是這樣，所以姐夫，你一定要好好的。怎麼着也要護着我啊，萬一抓走我的那些人，真的要回來找我，我怎麼辦？”小果想要讓顧司慕覺得自己現在很需要他的保護。
希望他可以看到小果的份上，不要再悲觀，振作起來，像保護以前的她一樣，現在來保護成爲她弟弟的她。
顧司慕轉回頭，重新戴上了太陽鏡。
看着他那雙美輪美奐的眼，再次被遮住，小果抿了抿脣。
江帆和司機一路都很安靜，哪怕剛剛她說着這些，他們也沒有插嘴。
他們潛意識裏，可能也是希望白小川說的話可以讓總裁不那麼悲絕，不那麼憂傷。
小果學着他的樣子，也把墨鏡戴上，轉頭看向車窗外。
道路兩邊飛速倒退的風景，都因爲此時的境況，而有了幾分悲涼感。
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還有十幾天就過年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過年，可能往年也在一起過年，只是他不記得了，自己也不記得了。
一路上，小果沒有再說話，而顧司慕也一直沒有開口，車裏一直是安靜的。
等回到海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江帆轉過頭來問她：“你在哪裏下車？我們要直接回顧家。”
小果戴着太陽鏡，靠在座椅上，仰着腦袋，微張着嘴，呼呼大睡着。
她故意裝睡，就是想賴在車上，多陪他一會兒。
聽得她的呼聲，江帆又說道：“白小川！”
“嗯……嗯……”小果迷迷糊糊地睜了一下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煩燥道：“別吵爺睡覺！”
然後又心安理得的繼續睡。
江帆見狀，便沒有再催她。
反正自己叫了兩遍，總裁都沒有因爲她不下車而生氣，那就應該沒事。
等車子開回到顧家，停在院子裏。
江帆下車來，拉開總裁這邊的車門，扶着他下車。
小果聽到他們關車門的聲音，想要跟着下車，可是明明裝着睡得很沉的樣子，現在突然醒過來，會不會太假？
於是，她只能繼續仰着腦袋，很沒有睡相的樣子，繼續睡覺。
過了一會兒，車窗被敲響。
小果睜開眼，按下車窗，看向車窗外面的人。
江帆站在外面，開口道：“還不醒？”
小果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地摘下了墨境，打着哈欠，推開車門下來。
“這是哪裏？”小果一下
來，就一臉疑問的問道。
聞言，小果咧嘴一笑：“這麼說來，這個家也有我一份哦，畢竟我和我姐可是不分彼此的雙胞胎。”
說着，她大搖大擺，像個主人一樣往裏走。
剛走幾步，一條通體雪白的狗便迎面撲了過來，嘴裏還極高興的吠着。
小果眼前倏地一亮，居然是豆豆！
豆豆一撲過來，就躍進了她的懷裏面，興奮地把毛茸茸的腦袋直往她胸前蹭。
“這，這……”小果很喜歡豆豆，這個時候卻要裝做嚇一跳的樣子，忙扔了豆豆。
豆豆落在地面，傷心的小眼神，望着她。
小果嚇得直接躲到了江帆後面，問他：“這是誰家的狗？怎麼一上來就撲人！”
“這是你姐以前在沈家照顧的狗，你姐很喜歡，它也很喜歡你姐。你姐走後，沈夫人便把這條狗送給了總裁。希望可以陪伴總裁……”江帆說到這裏，聲音哽咽了下。
總裁剛醒過來那段時間，不僅眼前一片黑暗，他的心底也是一片黑暗。
大家想方設法地讓他振作起來，所有和小果有關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連南南和北北，也會經常過來，陪着總裁。
而總裁有了這些動物的陪伴，才漸漸地好起來。
可能，總裁覺得有它們的陪伴，會有一種小果還在身邊的感覺。
“哦，原來是我姐養的狗。”小果從江帆身後出來，畏畏縮縮地往前挪步子，想要試着去親近豆豆。
手剛伸出去，豆豆就撲了上來，嚇得她整個人往後急退，沒顧上身後的花壇，一屁股栽了下去。
見狀，江帆微微搖頭：“你和你姐還真是不像，你姐可是能聽得懂獸語的，而且她特別喜歡豆豆。”
小果從地上抓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辯解道：“我姐從小生活在農場，經常和動物打交道，自然不怕的。我小的時候，被狗咬過一次，長大後還經常夢見被狗咬呢，我對狗都已經有陰影了。”
小果說着，看了一眼有些傷心的豆豆。
對不起了，我也是爲了不讓人發現，所以纔會假裝不認識你，不喜歡你的樣子。
江帆聽她這麼說，便抱起豆豆，朝裏面走去。
小果跟了進去，客廳裏，顧司慕卻沒在。
“姐夫呢？”小果問道。
“總裁在房間裏。”江帆回過頭來看她，問道：“你會做飯嗎？”
“不會！”小果搖頭：“大爺們，誰下廚！”
江帆盯她一眼：“我們這裏沒有傭人，你若留在這裏，晚上的飯要麼你做，要麼就等隔壁送過來。”
“隔壁？隔壁還住了人？”小果疑惑道。
哪怕她知道，隔壁住的就是顧父顧母他們。
一想到隔壁的別墅，小果就忍不住想起顧奶奶和顧丹丹。
曾經，她們都還在的時光，多好。
可是這樣的時光，永遠的一去不復返了。
“隔壁就是總裁的父母，他們會親自送飯過來，到時看到你……”說着，江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估計會被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