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就查!”小果仰長了脖子,保證氣勢上不能輸給顧父。
“進去吧!”顧父沉聲道。
“進去就進去,誰怕誰!”小果說完,跟着顧父一起往裏面走去。
進到客廳,小果才發現,顧母和畢雪歌都不在。
“在這裏談,還是上書房?”顧父回頭問她。
“隨便!”
“那就去書房。”顧父繼續往樓上走。
小果眼皮跳了跳,完全摸不清楚顧父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是想要查顧奶奶落水之事?
進到書房,顧父開口:“把門關上。”
“哦!”小果假裝鎮定,卻已經有了防備。
萬一顧父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疑惑,想要強行的查證自己是不是男生,就只能出手傷他了。
顧父走到大氣的書桌後面坐下,看着她。
“我找人跟着你,是想看你接近我兒子,有什麼目的,並不是你所說的殺人滅口!而且,你也不值得我去殺。”顧父輕蔑的眸光上上下下掃視着她。
“嘴上說,誰不會。那我也可以說,我現在特別的崇拜你呢!但其實呢,我看到你這種虛僞的人,覺得很噁心!”
顧父臉色沉了沉,重重地一拍桌面:“白小川,不要以爲這裏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我沒說這裏是我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啊!顧董事長你特意叫我進來談,不就是怕我在外面鬧,鬧得被我姐夫聽到嗎!”小果硬氣的說道。
顧父盯着她,眼裏染起幾分厭惡。
“你到底是來查你姐的死,還是來耀武揚威的?”顧父沉聲質問道。
小果眼睫顫了顫,有些底氣不足的道:“當然是來查我姐是怎麼死的!”
“不過,你的嫌疑最大。”小果補充道。
顧父看着這個莽撞的白小川,眼裏的厭惡感更甚。
但他現在又不能把這個白小川趕出去。
“說說看,爲什麼我的嫌疑最大?”顧父壓抑着內心對這個小夥子的嫌棄,沉聲問道。
小果走過去,拉開椅子,大爺似的坐下。
顧父見狀,冷了眸光,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陳姨跟我說,我姐是你報警抓到警局去的。那個時候才下午三點多,那時明明顧奶奶還在醫院搶救,爲什麼你能未卜先知,知道顧奶奶就一定會死?”小果坐在旋轉椅上,轉了轉,眸光定在顧父的臉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本就是你設計的。”
顧父聽她的分析,不由地冷笑出聲。
“看來你還不知道,三點多鐘報警的人,並不是我。雖然用的我的手機號,還有我的聲音報警,但當時我正在搶救室裏。你姐夫,也就是我兒子完全可以證明。我真正報警的時間,是晚上。那時我才知道,下午就有人報警,而且你姐也在下午的時候,就被人帶到了警局去。”
聽他這麼說,小果猛地站了起來,怒瞪着他:“既然你那時已經知道有人冒用了你的身份報警,爲什麼不去把我姐救出來,還放任我姐一個人被關在警局裏。”
顧父身形往後靠,看着突然發怒而起的白小川,反問道:“她害死我媽,我爲什麼要去把她救出來?”
“我姐明明沒有害顧奶奶!”
“你孫子,不就是那個三歲大的孩子嗎?才三歲而己,他的話也能信嗎?”
“至少三歲的孩子,還不會撒謊的。”
“那誰知道,有沒有大人教他?說不定就是你們教他的?你們先推顧奶奶下水,再栽髒陷害給我姐,最後還教童童誣陷我姐。怪不得顧奶奶和看護都走了,唯獨童童沒事。想必你們事前都準備妥當,確保童童不會出事。”小果說的這些,完全是爲了詐顧父。
顧父聞言,不怒反笑:“想象力這麼豐富,你怎麼不去寫小說。”
“顧奶奶是我親媽,我會害他?你怎麼不說你那一直沒回來的爸,是被你給殺了!”
“你!”小果被他這句話給噎住。
她拉開椅子,重新坐下。
很明顯,這個顧父,自己這點道行從他這裏套話,是完全套不出來的。
可是他叫自己上來,到底有什麼意思?
他也並沒有看穿自己的身份,連點懷疑都沒有。
“既然你說你也在查誰推顧奶奶下水的,證明你現在也並不確定,就是我姐推你媽媽下水的。”小果緊盯着他,問道。
聞言,往後靠在椅背上的顧父,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你果然比你姐要聰明那麼一點點。”
“什麼意思?”
“一開始,童童說是你姐姐推我媽下樓的,我的確恨死你姐了。報了警,想讓她接受她應有的懲罰。但報警的同時,又得知早有人報警,而且是以我的身份,我當時就懷疑這是一個局。可我很討厭你姐,就算不懷疑她了,也不可能主動去還你姐公道。”
“得知你姐死了後,我還有幾分高興。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會讓真正的殺我母親的兇手,逍遙法外。”顧父說到這裏,眼神閃過一抹仇恨來。
小果看着他,對於顧父的冷漠,和自己死後,他的幸災樂禍,她並不意外。
她也早知道顧家的人不喜歡她,巴不得她早一點死掉。
可是,現在顧父對自己說這麼多,有些反常。
“顧董事長說這麼多,不會只是爲了表示你很討厭我姐,巴不得我姐死吧?”小果微微眯眸。
感覺面前坐着的這個顧父,就是一隻老狐狸。
“你姐既然有了推我媽下湖的重大嫌疑,還有果果這個人證,按說,我只要把她交給警察,找足證人和證據,就足以讓她把牢底坐穿。就算到時司慕相信她,替她洗白,但那麼多的證據擺在眼前,我不相信他不會動搖,和你姐之前的感情不會因此而受影響。既然可以毀了他們兩個的感情,我是傻嗎?還要去殺你姐?你姐死了,害得我兒子現在都看不見,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你現在還覺得是我設計殺了你姐嗎?”
聞言,小果眼神窒了窒。
她之前懷疑過顧父顧母,但因爲顧奶奶和顧童童都是他們的親人,她才把他們排除之外。
可是現在顧父說的這個理由,纔是足夠的理由,顧父真的沒有理由殺自己。
所以,那個來警局替自己注射的黑衣人,肯定不是顧父的人。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小果直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