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出谷一趟,你人機靈,懂得隨機應變,若雪醫術好,若霜武功高,你們三個去助楓兒一臂之力,晴兒就留在谷內吧。”嚴友清提議。
雨兒點頭同意。
“唉,也不知道古霄那老東西去了哪裏,要是他在秦都,楓兒就不用遇那麼大的兇險了吧。”
可古霄他……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清楚當年恩怨的嚴友清也不好說老友什麼。
“去吧。”他朝雨兒擺了擺手。
……
神風谷與世隔絕,四面環山,設了陣法,防止靈氣外泄,也阻止外人無意闖入。
這裏風景秀麗,仿若仙境。
各種珍貴的植物遍地生長,許是靈氣充裕,這裏的動物也顯得特別有靈性。
樂樂邊追蝶打鳥,蹦蹦跳跳來到了半山腰。
從側邊走入一條林間小路,便可看到一間木屋。
木屋四周以天然花草樹木點綴,雅緻漂亮。
只是通往小木屋的林間小路,看上去灰濛濛的,連帶木屋看上去也影影綽綽,並不真切。
樂樂在林間小路的路口停下,笑眯眯地問:“芸師叔祖,我可以進去嗎?”
話音剛落,只見一股風吹來,好似把林子裏的霧氣都吹散了,通往小木屋的路變得格外清晰。
樂樂高興地踩着石板路進去。
“芸師叔祖,樂樂好想你啊!”樂樂走近,看到了背對着他的一女子站在崖邊,往前一步,就會滾下山崖。
他一點兒都不怕,蹬蹬蹬跑了過去,抱住蘇芸的大腿。
蘇芸轉身,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胳膊:“小心一點。”
這裏地勢陡峭,稍不留神可能得摔個半死,小傢伙也不知道要注意點。
“有芸師叔祖在,我不怕!”樂樂仰起小臉,望向蘇芸的眼神盡是信任。
如同她纖細曼妙的背影一樣,她有着一張傾城容顏,一雙黑眸水盈盈的,卻又清冷如蓮,令人遠觀而不敢褻玩。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卻無法奪走她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優雅與高貴。
她臉上戴着一層面紗,只露出那雙清冷的眸子,此時清眸染上了溫度,柔和地凝視着只到自己腿根的男孩。
“話不要站在這裏說。”擔心樂樂遇到危險,她拉着他遠離崖邊。
樂樂乖巧地被她拉着,坐到石凳上,他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一物:“芸師叔祖,我給你買了禮物哦。”
蘇芸目光不由移到了他手上。
那是一支髮簪,玉質的,通體剔透,刻着梅花,十分清麗漂亮,與蘇芸的氣質也很搭。
“謝謝。”蘇芸不會跟他說那些客套話,她直接接了過去,眼裏的暖意又多了幾分。
“芸師叔祖喜歡嗎?”樂樂歪着腦袋,可愛地眨了眨眼。
“嗯。”蘇芸點頭。
樂樂高興道:“那我給芸師叔戴上好不好?”
蘇芸稍微遲疑了一下,輕輕頷首。
樂樂撐着桌子站起來,踩着石凳,從蘇芸手裏拿回那梅花玉簪,在她頭上比劃了下,斜斜插在雲鬢中。
“好了!”樂樂拍手,大功告成。
蘇芸轉頭看他。
樂樂瞪大眼睛驚歎:“芸師叔祖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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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說的都是真話。”樂樂爭辯,“芸師叔祖和芙師叔祖一樣美!”
蘇芸笑容微僵,放在樂樂手上的手也僵了一下,緩緩收了回去。
樂樂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垂頭:“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蘇芸搖了搖頭。
“真的?”樂樂半信半疑。
再三確定後,才拍着小胸脯呼出口氣。
在蘇芸這裏說了會兒話,順了好些喫食,樂樂被蘇芸的寵物送下了山。
回到神風谷,就像是回到了森林的野猴子,樂樂到處跑,跟所有認識的人打招呼,連那些小動物,花花草草,他也沒放過。
見他無憂無慮,原本暗暗擔心的嚴友清等人,都偷偷鬆了口氣。
倒是蔣笑人老成精,察覺到了不對勁。
喫過晚飯後,蔣笑單獨與嚴友清談話,提起芷楓。
嚴友清跟蔣笑簡單說了一下,蔣笑聞言擔憂:“煜王那麼厲害,還有誰能傷得了他們?”
“世間高手如雲,一山更比一山高,在我們不知道的天地裏,厲害者不知凡幾。”嚴友清嘆道。
這句話說得蔣笑啞口無言。
半晌,蔣笑悶悶地問:“楓兒她……應該能轉危爲安吧?”
“我們自然都希望她好。那孩子以前過得也是苦,五年前是危機,也是轉機,我相信憑着她的能力,一定能夠度過此次危機。”
被那麼多人惦記關心着的顏芷楓,剛剛硬撐着讓夜鶯把胳膊接好,她整個人如同在水裏泡過一樣,渾身溼透。
夜鶯再一次被顏芷楓驚到,此等毅力,便是男人也沒幾人能做到。
她想,主子會深愛這樣的女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妃,您好好休息,有事的話叫一聲,屬下就會進來。”
顏芷楓點了點頭。
受了傷,又泡了一夜水,她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轉眼沉睡過去。
這一睡,卻沒那麼快醒過來。
她病了。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
她受傷受凍,加上一連串的事,身體撐不住抗議。
秦琰煜處理好暗衛的事,回來後發現芷楓生病,日夜堅守在一旁。
如此過了一日一夜。
顏芷楓亦沉睡了一天一夜,若非夜鶯再三保證她只是太累睡着,秦琰煜都要擔心死了。
睡了一天一夜後,顏芷楓終於醒過來。
一眼望見下巴長滿鬍渣子,格外滄桑的臉,瞬間被驚了一下。
“醒了?”秦琰煜敏銳地感覺到空氣的變化,一睜眼果然看到她睜着眼的模樣。
他抓着她的手柔聲問:“身體還難受嗎?”
顏芷楓搖了搖頭。
秦琰煜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又貼貼自己的,確定她退了燒,表情微緩:“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先扶着她靠在枕頭上纔去倒水。
不一會兒他折回來,她要伸手接,他將杯子遞到她嘴邊:“我來拿,喝吧,慢點,別嗆着。”
顏芷楓看了眼面前堅定不移的杯子,沒再推拒。
“現在外面局勢如何?冷夜他們有沒有逃脫縹緲宗的追殺?”喝完水感覺嗓子好多了,顏芷楓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