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磊御劍飛行需要消耗靈力,因而隔一段時間就換乘飛翎,一連飛了幾天,也沒有看到海岸線,這紅海比顏芷楓想象中更大,好在他們沒有遇到危險,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的靈石快用完了。”洛子月憂慮道。
她身上沒有帶太多靈石,主要是沒有高階靈石,低階的這會兒不管用。
秦天磊默默把自己的靈石拿出來,遞給她。
靈石裝在一個乾坤袋李,洛子月神識往裏一探,驚喜不已,有了這些靈石,他們至少可以再堅持一個月,一個月應該夠他們走出這片海吧?
忽然,秦天磊握緊劍,看向前方。
顏芷楓見狀也做好應戰的準備,盯着前面。
一聲尖銳的鳥叫聲從前方傳來。
那聲音好似要穿透人的腦袋一樣,三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很快,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那黑點越來越大,不過幾息功夫,顏芷楓便看清了它的模樣。
是一隻巨大的飛行類海獸,長着一對很大的翅膀,有些像老鷹,但與老鷹不同的是,它身上長着堅硬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它的體型亦比老鷹大了無數倍,雖然沒有之前碰到的那頭海獸那麼誇張,可卻也比大多數靈獸來得大。
而更不妙的是它的飛行速度。
快,太快了!
根本沒有給顏芷楓他們逃跑的機會。
飛翎原是與它相對而行,洛子月一看到這頭會飛的海獸,立馬掉頭,可雙方之間的距離依然以極快的速度在縮短。
這一戰不得不打!
秦天磊讓洛子月打開飛翎的結界,他飛了出去。
飛翎肯定無法阻攔海獸的攻擊,如果不阻攔它的話,他們三個人都會被撞下去。
幾息功夫,海獸逼近,他們用肉眼便可看清它的模樣。
秦天磊揮舞着長劍,施展出凌雲劍訣第四式雷奔雲譎。
剎那間天上白雲翻涌如海浪,雲層碰撞,電蛇遊走,雷鳴陣陣,天色暗沉下來。
洛子月也可以使出凌雲劍訣第四式,但施展出來的威力與秦天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秦天磊施展出來的纔是真正的凌雲劍訣。
海獸感受到天空壓下來的威勢,張開尖尖的嘴巴,發出一道尖銳刺耳的鳴叫,沒有一絲退縮,反而以更勇猛的勢頭向秦天磊衝過來。
秦天磊目光冷漠,毫無波瀾,劍引雷電,指向海獸。
噼裏啪啦!
快速遊動的雷電從雲層中下來,連接到他的劍上,轟的一聲朝海獸射去。
海獸敏捷地躲閃。
無數雷電降下,海獸躲無可躲,身上瞬間被無數雷電劈中。
然而這些雷電並沒有電死海獸,只在它身上留下了一些燒傷而已。
受了傷的海獸異常憤怒,扇動大翅膀,張開嘴吐出一顆炙熱的火球。
火球如慧星砸向秦天磊。
秦天磊牽引着雲層將火球包裹。
噗!
火球把厚厚的雲燒成了水汽。
秦天磊身形以極快的速度閃動。
洛子月緊張地盯着他的動作:“天虹凌空!天磊師兄要使出凌雲劍訣第七式
她的修爲不足以使用出這招,也沒見人使用過,據說能夠使出這招的人不到十個。
萬里雷雲頃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彩虹。
彩虹靜悄悄的懸立在空中,看上去沒有半點威脅。
秦天磊凌空立在彩虹後面。
海獸沒有發現彩虹的危險,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天磊,一頭撞了過去,它的身體穿過彩虹,卻似被空間裂縫撕裂,身體一點點裂開。
海獸眼裏露出驚恐的神色,它想要逃開,可是卻辦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消亡,直至最終消失。
顏芷楓看到天虹凌空的威脅,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這凌雲劍訣真是厲害,不過第七式而已,就有如此威脅,若是修煉到第九式,豈不是能夠殺人於無形?
秦天磊仗劍而立,身上的黑色長袍隨風輕動。
洛子月高興地朝他揮手,讓他回來。
秦天磊蹙着眉看向前方的天際。
顏芷楓注意到他的異樣,心裏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洛子月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一個黑點從天際冒出來。
然後是兩個,三個……
天際彷彿有一張黑幕正徐徐拉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映入三人眼簾。
洛子月狠狠抽了一口氣:“那是……那都是海獸?”
秦天磊沉聲道:“你們先走!”
不可能一起逃了,只能讓她們兩個先行離開。
洛子月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更何況秦天磊在她心目中地位特殊,哪能丟下他自己逃跑。
秦天磊厲喝:“快走!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一次絕對比前兩次都要危險得多。
之前遇到的海獸,無論是海里的或者天上的,都只有一隻,勉強能夠應付過來,可現在是一羣!一羣會飛的海獸!
秦天磊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逃脫,何況是她們!
顏芷楓也知道她們留下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爲累贅,叫洛子月趕緊撤退。
洛子月咬咬牙,看了眼越來越近的海獸,驅動飛翎離開。
秦天磊面容嚴峻地盯着這羣海獸,神識注意到顏芷楓二人離開,他心底微微鬆口氣。
他擔心小丫頭會不顧生命危險繼續留在這裏。
她肯走那是最好的。
海獸飛行速度極快,轉瞬便到了秦天磊面前。
有的攻擊他,有的則想越過他去追洛子月和顏芷楓。
秦天磊早有防範,絕對不允許它們去追二人。
他手中的劍發出耀眼的光芒,劍光猶如擎天巨劍,上抵雲海,下攪紅海。
天與海,雲與水隨着他的操控翻涌滾動。
轟!
海浪衝天,雲層垂落,二者相連,封住了海獸的路。
洛子月忍不住回頭,只看到雲垂海立的奇景,她不禁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雲垂海立,凌雲劍訣第八式!”
無數的海獸在雲水之間掙扎慘叫,秦天磊懸於高空,耗盡靈力,他的臉色極爲蒼白,然而他身量筆直,猶如一把寶劍,直直地立在那兒,漆黑的眼睛淡淡地俯視着下方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