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兄弟是個明白人,也是真的替朋友着想,不像某個人打着朋友的名義,私底下如何想值得深思。”
他的意有所指太過明顯,汩羅雪焉能聽不出來,當即就要和他吵架。
兩人像個孩子似的爭得面紅耳赤。
面具男子拎着貓,把她放到牀上。
她小小的,縮成一團,只比他的巴掌大上一點兒。
小黛緊張地看着他,溼漉漉的眼睛澄澈透亮。
男子漆黑的眼睛微動。
忽的,小黛表情呆住。
因爲她的腦海中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他問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在哪裏?”
小黛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她太單純,不善於隱藏,立刻被面具男子看出了破綻。
“不……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小黛結巴地撒謊。
她不擅長說謊,說完之後,臉滾燙滾燙的。
她暗暗慶幸,自己現在有一臉毛擋着,要不然就被對方看出來了。
殊不知她心虛的模樣早已表露無疑,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你是小黛,不是尋玉。”
男人肯定道。
小黛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你若不說,我就帶你走。”
“不要!”小黛慌張擡頭,眼睛惶恐。
“她去了哪裏?”面具男子黑沉沉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小黛咬了咬下脣:“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也許哥哥知道。”
“你問他,我要知道答案。”
小黛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晚上我來找你。”
面具男子說完後,站起身。
隨意揮了一下手,爭着爭着打起來的兩個人登時被分開。
面具男子目光淡淡掃向無邪:“我們的房間在何處?”
無邪眸光流轉,掃了眼安安靜靜坐在牀上的小白貓,輕笑一聲,“來人,帶這位貴客去客房。”
汩羅雪問:“我呢?”
無邪鄙夷地瞅了眼她,不溫不火地補了一句:“還有一個,隨便找間房給她睡。”
“什麼隨便找間房?無邪,你別欺人太甚!我今晚就住在這裏!我要和尋玉睡!”
“不行!”
“不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話音落下,無邪詫異地看了眼面具男子。
汩羅雪也十分驚訝,無邪阻止就算了,這個神祕男子阻止她幹什麼?
“爲什麼不行?”
她直接問出來。
“怕你睡相太粗魯,不小心壓到小黛。”無邪毒舌道。
汩羅雪被氣得想打他。
“你呢?”她握了握拳,轉頭問面具男子。
“沒爲什麼。”
面具男子面無表情道,連敷衍的理由都懶得想。
兩人都拒絕,連自己的同伴都倒戈,汩羅雪想要據理力爭都沒辦法。
最後她只能鬱悶地轉頭走出大殿。
“小姐!”
阿布在外面等候,看到她,連忙緊張地走到她身邊。
左俊往大殿方向走了幾步,被巽宮的護衛攔下,正好眼尖地看到自家主子從裏面出來,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沒事沒事。
“主子,那隻貓呢?”
沒有看到貓,左俊隨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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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隻貓是死是活本來他並不在意,但自己的契約獸照夜說是那隻貓救了它,自己想着報恩,才央求主子來救貓。
他們能闖進來救那隻貓,已經仁至義盡,至於救不救得到,則是另外一回事。
面具男子淡淡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左俊看不懂,想問,又覺得問了也沒用,要不然剛剛主子已經告訴他了。
他一臉懵地跟在面具男子身後,走了一會兒,發現不是出去的路,他看一眼走在前面的背影,把問題嚥了回去。
深夜,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潛入了整個坎宮最豪華的那一座大殿。
大殿四周佈置了極強的防禦結界。
然而對來者而言,彷彿只是一層空氣,他輕鬆地進去,結界浮現水波一樣的光芒,待他的身影進入後,結界便又重新隱藏起來。
小黛趴在牀上。
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警惕地站起來,望向門口。
“她在哪裏?”
聲音從側面傳來。
小黛一驚,扭頭,看到白天那個面具男子正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淡漠地看着她。
“她離開了。”
“離開?”面具男子挑眉。
離開可不只一個意思,她指的是哪一個?
“嗯,哥哥說她走了。”
“去了哪裏?”
小黛搖了搖頭:“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她沒告訴哥哥。”
“她怎麼走的?把身體給了你,她的元神進了何處?”
小黛把無邪告訴她的答案轉達給面具男子:“哥哥說其實尋玉原本就不是一隻貓,她只是借用了副軀殼,後來找到了合適的身體,就換走了。”
面具男子目光幽幽盯着她。
小黛嚥了口口水,緊張害怕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哥哥也不會騙我,他從來不騙我。”
“我要她的樣貌,她換了的那副身體的容貌。”
小黛一呆:“我,我也沒見過。”
“找無邪要。”
“我明日試試。”
面具男子走了,如來時般,走得悄無聲息。
小黛明明眼睛緊緊盯着他,眨都不眨一下,可他就突然消失了。
……
“主子,有消息了嗎?”
看到主子回來,左俊連忙問。
面具男子搖頭,他低下頭,看向匍匐在地的紅獅子。
照夜打了激靈,趕緊向大佬問好。
“她有和你說過以前的事嗎?”
照夜茫然搖頭。
面具男子把他們打發走,他站在窗邊,望着夜色,腦海中晃過一雙漂亮的杏眸。
那雙眼睛充滿靈氣,漂亮又勾人。
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裏。
他看不清眼睛的主人是何面貌。
也不知道眼睛的主人是誰。
只是看着那雙眼睛,就會感覺到悸動。
他以爲那只是一個夢。
一個離奇古怪的夢。
畢竟沒有人總是夢到一雙眼睛。
可是某一天,有一隻貓闖進了他的房間,長着一雙和夢裏相似的眼。
顏色並不相同,可那眼睛裏的神情卻那般相像。
這種感覺很詭異。
而且那隻貓看他時神情也很不對勁,就好像認識他。
難不成,他無數夜晚夢到的都是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