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劍光似水波輻射向四面八方,將房頂上,房梁下的護衛全都震退。
而宮淵縱身一躍,如大鵬展翅高飛,轉瞬已飛到了高空中。
夜不凡眼中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他的這些護衛個個都是好手,居然被對方一招掃蕩了個乾淨。
不過夜不凡並不驚慌,只見他眼中迸射出灼熱的戰意,提氣縱身,一個飛躍,便到了半空中,徑直追在宮淵身後。
顏芷楓身在玉佩,以她現在元神的虛弱程度,如果鑽出養魂玉,定然無法承受兩大頂尖高手戰鬥時產生的餘波。
因而她只能乖乖呆在玉佩中。
呆在玉佩只能看到外面的一部分,就像是在房間裏如果不借助神識的話,只能從窗口看到外面一部分景象。
她提醒宮淵:“小心,前面有人!”
宮淵的神識強大,早已發現前面飛來一人堵截。
且來人與夜不凡長得一模一樣,不用說,這個人是乾宮宮主夜不非。
夜不非長相與夜不凡一樣,穿着打扮、氣質神態完全不同。
他身穿水青色長衫,墨發三千以一支青玉簪固定。
手執銀色細長劍,衣袂飄飄,如君子墨蘭,風流爾雅。
夜不非舉起了手中的細劍,那劍周身華光難掩,好似有水波輕蕩,劍身微微透明,內裏有一抹紅色的絲線在遊動,使得銀劍多了幾分豔麗靈動。
顏芷楓也會劍,只是一個起勢,她便知道對方是個劍修,且造詣不凡。
他看似隨意地揮出一劍,劍光一閃而出,沒有引動天地異象,也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潮。
如此平淡的一劍很容易讓人麻痹大意。
可是,顏芷楓與宮淵同時感受到了危險臨近。
對夜不凡時尚且輕鬆隨意的宮淵表情忽然多了幾分嚴肅,握着劍的手微微一緊,隨後起勢,挽了一個劍招。
他又使出了神龍劍訣。
這一次顏芷楓看得仔細,很是確定,這是神龍劍的第七式。
與夜不非平淡無奇的一劍不同,宮淵這一劍引來了雷電,風起,雲涌。
剎那,靈力被攪動。
光芒盡匯於劍尖處。
轟!
龐大的力量縮小成一個小球,再猛然飛出,撞上對方刺來的劍。
一聲巨響振聾發聵。
天地爲之震顫。
山顛之雪簌簌落下。
以二者相遇爲中心,一股可怕的罡風旋轉着向四周擴散。
強大的罡風撕扯着一切,耀眼的白光中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黑線,那些黑線扭曲着,出現,消失,出現,連接擴大。
當一條黑線碰觸到一棵樹的樹梢時,整棵樹被連根拔起,然後被那細小的縫隙吸了進去。
吞噬了大樹的黑線看上去依然平淡無奇。
然而沒有人敢小覷。
因爲那分明是一道空間裂縫!
被吸引入空間裂縫,十有八九會死於強大的空間風暴,即便幸運的躲避了可怕的空間風暴,在虛空之中,依然隨時可能遇到各種危險。
顏芷楓輕吸了一口氣。
兩個人不過出了一招,這一招裏猶帶着試探之意,卻已強悍至斯。
想當初,她動用了虛空梭時也不過才引來了這般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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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輕輕鬆鬆就能捅破了天!
難怪世人渴望成爲強者。
可翻雲覆雨,排山倒海,此等神通,孰能不向往!
宮淵與夜不非避開鋒芒,各自後退了數十丈。
兩人隔着耀眼的光芒相望。
夜不非依然雲淡風輕,飄飄如仙,神色看不出與之前有何差別。
比起夜不凡,他這樣的人更加難以對付。
世人都說夜不凡比夜不非厲害,若非夜不凡受了傷,夜不非不可能坐上乾宮宮主之位。
然而顏芷楓卻覺得,夜不非才是真正深不可測的那一個。
“你不用插手!我自己來!”
就在這時,一聲呼喝由遠及近。
是夜不凡!
他揮舞着長劍向宮淵劈下。
與夜不非的細長劍不同,夜不凡的劍是一柄寬劍,劍身寬三寸,墨青色,劍身上刻着一條龍,與其說這是一柄劍,更不如說是一把刀。
寬劍砍破了天空,撕裂了風,裹夾着無可匹敵的力量向宮淵逼近。
夜不非的劍來得悄無聲息,一點都不起眼,而夜不凡的劍則是聲勢浩大,好似暴雨來臨前要打雷閃電,提醒大家。
夜不非的劍不可小瞧,夜不凡的劍同樣不容小覷。
宮淵腳下出現光波,他身影如風,飛快地向後退去。
夜不凡的劍砍了個空,他揮舞着寬劍再次向他攻來。
夜不非一劍定乾坤,而夜不凡的劍就像是他的性格一樣,充滿了好戰的因子。
一劍,兩劍,三劍……
密集的劍影連成一片,用肉眼看不見劍在哪兒。
夜不非持着劍懸立空中遙望着二人的戰鬥。
夜不凡不讓他出手,他便沒出手,卻也沒有離開。
宮淵一退再退,看似夜不凡佔了上風,然而夜不非卻並沒有掉以輕心。
他很清楚,能夠逃過九宮宮主的追殺,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小心!”突然,夜不非提醒了一句。
夜不凡的劍劈中了宮淵。
他心中一喜,也就在這一剎那防備鬆懈。
夜不非提醒他的時候,只是覺得夜不凡就這麼打中了對方不太可能。
事實也如同他所料的一般。
夜不非話音剛落,宮淵被寬劍劈成兩半的身影尚未消失,他的真身已出現在了夜不凡的身後。
咻!
樸實無華的一劍向夜不凡的後背斬下。
這一劍與夜不非的那一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勝在難以察覺,容易被忽視。
夜不凡砍中宮淵的時候已然察覺到不對勁,再加上夜不非的提醒,他心中警覺,立刻回身抵擋。
這是戰鬥的本能。
寬劍擋住了!
夜不凡心裏一喜。
暗暗得意,竟然使用了分神術,不過那又如何,自己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經驗之豐富,只怕這小子根本料想不到吧!
他嘴角的笑意剛剛掛起,卻在下一秒突然僵住,駭然擡頭。
一柄劍從天而劍,離他的鼻尖不到一寸!
剎那,夜不凡只覺全身冰涼,腦袋一片空白。
那一刻他覺得死亡離他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