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空已經明月冒頭,舉目望着天上月良久,陸青青手撫臉頰自語道:“我就不信,我陸青青會永遠屈居人下。”
屈膝送走陸雲媚主僕,碧兒纔來到自家小姐身邊,扶小姐回屋。
碧兒心疼道:“小姐,你的臉都紅了,我去打水,冷水敷臉會消腫。”
陸青青“嗯”一聲,由碧兒下去爲她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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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掛上空,今夜繁星閃爍,漆黑夜色萬里無雲。
透過敞開的窗戶望着繁星璀璨的天空,徐寧輕輕的哼着民間小調。
被花嬌扶着回來自個房裏,徐寧一直趴在牀上,屁股上的傷火燒火燎的疼,受持續疼痛影響,徐寧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也只能用輕哼歌曲的方式,轉移注意力。
夜空中劃過一道黑影,黑影越過宰相府高牆,再避過府裏巡夜護院七拐扒拐的來了淼苑裏。
淼苑靜悄悄,除了徐寧的屋子裏頭還亮着燈,陸蓮兒的閨房,與月嫿、花嬌的屋子都已是黑洞洞。
立在院中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今早隨徐子謙一道來了宰相府的溫良。
今早,溫良、徐子謙能夠那麼快的被陸文麟請來,也純屬巧了。
昨天於老夫人壽宴上捉住朝廷欽犯,徐子謙將人押解走,便一直在宮裏。
徐子謙今兒大清早的離宮準備回府,路過宰相府沒兩步就被陸文麟截住,這纔有了陸文麟能很快的請來徐子謙入府解圍的一幕。
溫良作爲徐子謙的護衛,能有幸隨主子一道步入女眷居住的宰相府後宅。
入了後宅,看到徐寧被打的趴在地上一臉苦色,他不由的心提起,雖說總和她鬥嘴,可這丫頭委實給他帶去了不少歡樂。
溫良望着徐寧的窗戶一陣,擡手撫上自己臉頰一側,順耳朵那裏往下一扯,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揭掉。
溫良哪裏是溫良,所謂的溫良正是當初被徐寧救下的妥格。
妥格收起人皮面具,朝徐寧的屋過去,到了門口他要敲門,卻又擡起的手落下,徐寧雖還小,可畢竟一個女孩子,妥格躊躇着到底要不要進去,這丫頭的傷在屁股上,進去看她,會不會讓她尷尬。
左右躊躇之時,他腳無意碰到門。
趴在牀上的徐寧聽見門響了,以爲是月嫿或着花嬌誰來了,她隔門道:“門沒閂,進來吧。”
妥格一怔,最終推門而入。踏入屋與趴在牀上的小女子四目相對,妥格放鬆,還害怕進來了不方便,只要這丫頭沒光着屁股就行。
徐寧身子往起來撐了撐,問道,“梁大哥,你怎來了?”
梁大哥?
妥格再度怔仲,不過稍一尋思就想明白,徐寧爲何叫他梁大哥,上回他入陸府躲在徐寧這裏,走的時候告訴她自己叫梁溫。
這丫頭一直都沒發現自己就是溫良,聽她稱呼自己梁大哥,妥格有絲好笑。
徐寧沒有伸手接藥,而是盯着妥格問:“梁大哥,你從哪裏聽說我捱打了,還專門跑來給我送藥。”越說,她聲音越小。
即便現在的自己還不滿十歲,可她心思到底是大姑娘家的心思,被人當面談論屁股不屁股的,徐寧臉紅了。
屋裏只點一盞油燈,徐寧臉色發紅妥格並沒看見,不過她聽出了徐寧話中的害羞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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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格本來繃着的神情顯出實在笑,笑一陣他說:“我給你的這個藥,可比溫良給你的管用多了,你拿去,下來自己抹上,我保你不出五天,就能下牀。”
聽來人說到溫良,徐寧顧不上再害羞,身子又往起來撐了撐,準備要爬起來下地,卻因動作太快,屁股上的傷被拉扯,她疼的齜牙咧嘴。
妥格連忙轉身坐在牀沿上將她扶住,“你傷着就不要亂動。”他扶徐寧又趴下。
徐寧果然不再亂動,趴回牀上,待那鑽心疼勁過去,她問道:“梁大哥,你和溫良認識?”
妥格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是,我認識他。”
“莫非你也是陳王府的侍衛?”
“這個……”妥格微思回道:“不是,我沒有供職陳王府,我只是單純的同溫良熟識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溫良嘴那麼賤,你與他怎會在一個主子手下謀差事,那樣不得天天鬥嘴,”頓了頓,“這麼說來,你是從他嘴裏得知我捱打了?”
妥格正被“溫良嘴那麼賤”這幾個字弄的愣神,後面又聽徐寧問話,他順順的回答道:“不錯,是他告訴我你被打。”
徐寧的問題又出來:“梁大哥,你同那個嘴賤的傢伙是什麼關係?”
妥格扶額,這丫頭左一個他嘴賤,右一個他嘴賤,他的嘴當真有那麼賤?
“我和溫良是師兄弟,我那兄弟嘴賤打孃胎裏帶來,不過他人還不錯,要不是他告訴我,今晚我也不會來此給你送藥,這瓶藥你收好,我這就告辭了。”
妥格撂下話要走,徐寧卻將他叫住:“梁大哥你等等。”
“還有什麼事?”
“你讓我注意陸二伯,可過了這麼些天,我沒有探得任何一點點關於他的事,不好意思。”
妥格笑道:“沒探到就沒探到,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你別有心裏負擔。”
妥格剛說完,二人同時聽見隔壁屋子門開啓,再聽從隔壁出來人,且那腳步聲還是朝這邊而來。
妥格沒有跳窗戶而逃,徐寧的屋只有一扇窗戶,此刻從這扇窗戶裏跳出,必然會與往來的那人碰上。
徐寧的屋裏除了一張牀,再就沒有其它擺設,妥格沒地藏,唯有原地跺腳,上到靠近門的房梁之上,他剛上去,就見端着燭臺的月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