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旁的小河邊上兩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拿手絹沾了沾水,輕輕抹去臉上的汗漬,那身着白衣的清麗女子回頭望了望馬車裏的一對小姐弟,白皙的臉上隱隱浮上了幾絲憂慮。“姑娘,走過北山道,咱們就到京城了,姑爺見到你,見到這一對雙生子一定會很開心的。”長相清秀的婦人看到了小姐臉上的憂思。“官兒,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綰兒的病拖不得了,我不求他對我如何,只希望他能對孩子好,可憐綰兒和風兒和我一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姑娘,若不是當時大公子一時走了歪路,怎會連累到你,連累到小小姐和小公子。”“他若信我,我與他怎會分開四年多,如今……唉。”“姑娘,我……我想去清平看看,去給我那孩子和夫郎上個墳,行嗎?”“官兒,你去吧,我在京城等你。”
一隊人馬行在山間小路上,身着定安軍軍服盔甲,卻沒有打出定安軍的黑色繡金龍紋大旗,整軍迅速往北山趕去,儘量掩蓋了軍隊前來的痕跡帶頭的將領大概二十五六歲,常年風吹日曬,皮膚黃黑不失英武,腰間一把黑曜劍,旁邊的副將五大三粗,滿臉胡茬,扛着大斧“江將軍,再往前就是北山道了,這燕軍都在北境,大將軍怎麼把我們往京城方向派。”“牛大棒槌,你少問幾句會死?吵得心煩。大將軍自有他的主意,我還等打完這仗回家看看。”
北山道上,清麗婦人駕着馬車,今年的夏天異常炎熱,連馬都熱得放慢了腳步,車上兩個小人又乏又熱,女孩兒掀開一角車簾探出頭,“孃親,奶孃呢?”那婦人一手執着繮繩一手將女孩兒推回車內,“奶孃回清平了,過幾天會到京城來的。咱們加快速度,晚上說不定就到京城了呢。”男孩兒一聽,也從車簾後探出頭,“那孃親帶我們在京城玩好不好?”“好好好。”婦人一臉寵溺且無奈的把男孩也推了回去。
馬車在北山道上走着,山道旁的坡上綠樹繁盛,掩蓋了一衆人馬的痕跡,樹下黑衣大袍的人對着一男子作了一個揖,“還是蕭將軍消息靈通,得知這定安王妃今日回京,只要抓住這個女人押往北境,這定邊王還不得乖乖聽您的擺佈。”那男子身材挺拔,一看便是軍中之人,“若能抓住這個賤人,大人你也是大功一件啊,我朝陛下定高官厚祿以候大人。”馬車在坡下的路上行駛着,那男子舉起手,一隊弓箭手迅速上前做好了準備,手一揮,箭雨就朝着馬車飛去,馬隨箭聲倒下,婦人迅速從身邊拔出長劍,將周圍的箭矢劈落,護着車內的人,馬兒倒下,車內的兩個孩子也被慣性甩到車門旁,躲過了射入車窗內的流箭。漫天的箭雨落下,婦人焦急萬分,她雖自幼習武,可憑一己之力如何在這萬千箭矢下護住一雙兒女。小道上那隊定安軍發現動靜,加快幾步,剝開雜草樹木,只見前頭箭雨紛飛,一羣黑衣人手執燕軍長刀從坡上衝下。“將軍果真是神機妙算,燕軍狗賊還真想潛入京城,兄弟們,幹活!”江將軍拔出黑曜劍,領着人往馬車處殺去,燕軍衝下,婦人連殺數人,燕人一時難以接近車內的人,車內兩個小姐弟抱在一塊,又不敢跑出去,只能困在車內。混殺之間,江將軍回頭一看,“王妃,你怎麼在這?”“將軍,車內是薛繁的孩子,請您救命!”“什……什麼?”江將軍懵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朝天放出信號煙花召集後續人馬,他這一小隊人馬根本抵不住坡上的燕軍更不知道燕軍有多少後援,本只是想試探燕國暗軍的實力,現在需要保護女人和孩子遠遠不夠。“保護夫人!撤!”江將軍掀起車簾,看到車內兩個孩子,登時又楞了一下,夫人將靠近的黑衣人砍殺,迅速趁此抱起一個,江將軍立馬抱起另一個,護着夫人孩子從來時的小道撤去。“要跑,呵。”燕軍頭領從山坡躍下,朝夫人殺去,夫人對戰許久,且抱着孩子接了那燕將幾招,奈何力氣不敵,燕將一刀劈下,夫人抵擋不下,迅速轉身用背護住孩子,綰兒被母親抱着,夫人轉身她正好眼前閃過刀光,看着那人一刀活生生的劈在母親右肩,眼睛頓時瞪起,硬生生的看着燕將。“夫人!”牛大棒槌舉起大斧接下了燕將的第二刀。山坡上黑衣人不斷涌下,“快走,我殿後!”牛大棒槌帶着一部分人朝燕軍殺去。江將軍趁此引着夫人從小路跑走,身後傳來陣陣的砍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