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問心求心 >第四十一章
    練傲寒又去了主室。“趙羽,我有個問題。”“練樓主請說。”看在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趙羽對她的態度轉變了不少。“令兄修習的是何功法”練傲寒問。“自是我明允的破雲功。”“貴派可有同破雲功極其相似的功法?”練傲寒袖中的手不自覺地又握成了拳。趙羽想了想:“沒有。”難道不是明允的人練傲寒想。“等等,好像是有,名叫碎心掌,聽說是以前的一個前輩修習破雲功時走火入魔創立的,因此碎心掌和破雲功的功法非常相似,但碎心掌太過狠毒,中掌之人輕則重傷經脈,即使保住性命也遲早會因疼痛難忍而亡,重則當場斃命,連心都會碎裂,顧名碎心。因此我明允早將它列爲禁術,不可修習。”“那比你年長一輩的可會有修習之人?”“不可能,這是門規嚴禁的,發現是要從重責罰。”難道她猜錯了不是明允的人,那就更不會是他。不一定,若只是沒被發現呢?“湘兒,你與我來。”白湘隨練傲寒出了屋門,“去查一下那個人十二年前在什麼地方,又做過些什麼。”“是。”白湘自然知道主上說的是誰,只是主上對他十分避諱,今日爲何要查他的舊事“趙羽如何了?”“主上放心,湘兒盯了一夜,他的內傷比昨日好了一些。”白湘道,“只是今早非要喫平隴一家茶館的茶點,便差人買了。”練傲寒面色一緊,“他原話怎麼說的”“就說想家了,要我們去平隴茶肆買一份翡翠酥,一定要京城口味的。”“湘兒,你立刻帶着趙羽回常和,找間別院關了。”“爲何?”“趙羽已經傳信出去了。”“那主上不回去嗎?”“我儘快。”練傲寒去了樊禁盟告辭。

    “君上!暗點傳來消息,有人要京城口味的翡翠酥。”“什麼”越懷瑾大感震驚,翡翠酥是小羽的最愛,從未有什麼京城口味之分,是小羽的暗號!“誰來買的?”“掌櫃的派人跟去,來人是進了忘川樓暫住的院子。”這一句入耳,越懷瑾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如同凝結千年的寒冰突遇烈火灼燒,他薄脣微張,眼神凝滯,呆住了。

    越懷瑾從懷中掏出那忘川侍衛的令牌翻看一番,心中將所發生事情都理了一遍,一眼瞄上令牌上的標記,他漏了一點,抓小羽的只是忘川的普通侍衛,小羽的功夫何時弱到能讓他們抓住,何況連小羽都被擒,瑤兒一個女子怎麼逃得回來,分明是……讓瑤兒報信,好挑起明允與忘川的糾紛,但忘川的衣着怎麼仿製的了他沒有時間再去想這些,“路書,立刻修書明允,小羽無恙,莫因傳言與忘川樓相爭!”

    越懷瑾一路向忘川樓暫住的府宅跑去,小羽分明倒在她的掌下,今日卻傳來了暗信,他還活着,但一定被限制了行動,練傲寒你到底想做什麼她還受他一掌,她傷的如何從昨晚到現在他這是他最不敢想的,他雖收了力道,可是她偏偏不願抵抗,練傲寒,你瘋了嗎?越懷瑾跑到忘川的府苑時,卻發現周圍沒有一個樊禁盟的眼線,奇怪,宗乘齊疑心甚重,怎會真正放心忘川樓但見府門大開,也沒有人把守,越懷瑾直接入內,府內早已人去樓空,只有一位老人在打掃。越懷瑾心中焦急,忙上前行禮道:“老人家,請問住在此處的人去哪了”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計,“不知道,租了我一個月的房子,才住兩天不到,真是……”老人上了年紀已經糊塗了,絮絮叨叨地說着。越懷瑾向老人拱手離去。

    一隊車馬行在官道上,豔陽高照,金紅鑲飾的馬車淡淡生輝,車上的彼岸花在陽光下栩栩如生,仿若盛放。車內的紅衣女子將面具放在一邊,倚着車壁,面色疲倦,皮膚略顯蒼白,慵懶地閉着眼。紫衣男子在一旁端坐,泡上一杯熱茶遞上,“阿姐,你這是何必?”練傲寒接過茶微抿一口,“什麼”“阿姐,在我這你就別裝了。”於風嗔怪道。“我沒有。”“那阿姐睜開眼,看着我說。”練傲寒坐起身,認真地看着於風,平靜地道:“我沒有。”阿姐難道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那阿姐爲何要救趙羽”於風問。“我與明允的合作尚只是口頭約定,並不牢固,忘川名聲不佳,他們是冒充我的人抓的,我若不出手,明允當然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其實阿姐只要設計讓樊禁盟的人沾血,再把事實告訴司緞弘,到時候忘川無辜蒙冤,明允折了一個關門弟子,兩方同仇敵愾,必然合作愉快。”於風道。“那若是明允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明允自詡名門正派,不會願意欠一個魔女的,若欠了就一定還,我要的是這種信得過的聯盟。”練傲寒冷靜地道。

    “所以阿姐才大費周章地救趙羽,不是爲了越懷瑾”“我爲何要爲他”練傲寒反問到。妖孽的面容露出疑問,“難道她不是姐姐的”於風湊近姐姐,“心上人”練傲寒遞上茶杯,“你爲何會這麼說”於風往杯裏續上茶,“靈兒說的。”“她頂多見過越懷瑾兩次,你信她的鬼話”“阿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練傲寒看着他的眼睛嚴肅道:“我不會犯和母親一樣錯,情不僅誤人也誤己。”“那阿姐何必受他一掌”“鄒仁說的”“是,阿姐不就故意要讓他看見你與明允的人動手嗎?但何必要受一掌”於風心中憋了許久的火忍不住發了出來。“算漏了宗乘齊會派人來,不和他打一場鄒仁怎麼會信那我何不借機受他所傷,他心有愧疚,才能爲我所用。”練傲寒堅定地道,不自覺加快了語速。“阿姐,是我會錯意了,你別不開心。”於風往她肩上一靠,扯着紅色的大袖搖了搖。練傲寒握過他的手,她感覺的到,他的身上流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血,也不知能這樣相處的時光能不能長久。

    二人相靠了一會,“阿姐,母親沒有錯,她只是愛了一個人。”

    “愛一個人沒有錯,母親錯在愛錯了人。”

    “那阿姐可以找一個對的人愛。”

    對的人她不會愛錯人,但她的情只會給他帶來傷害,那就一樣是錯的。何況,她還有很多比情愛更重要的事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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