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靜靜地流淌着,河水可能僅僅沒過他膝蓋,河道也很窄只有兩米左右,精緻秀美。

    有意思的是他掃視河面,看到河底青草上有魚在遊動。

    這些魚像是泥鰍,體色灰褐,腦後長着兩條須,在水裏擺來擺去好不快活。

    楊叔寶樂了,早餐有着落了,肺魚。

    肺魚是網紅魚,這幾年被很多企業拿出來教育員工學習肺魚精神:頑強求生,適應絕境,不死總能翻身。

    根據網上介紹,肺魚能被砌入泥牆裏然後四五年不死,等到有朝一日雨水沖垮泥牆它從中鑽出來還能逍遙自在。

    但這也就是個段子罷了,就像以前有故事說某家建房的時候在牆角下壓了一隻烏龜,結果幾十年後牆壁倒塌烏龜依然活着。

    這種段子其實都不符合馬克思唯物主義,肺魚確實是一種特殊的魚類,它們可以被看做海洋動物向陸地動物進化的中間模型,因爲在水中時它們能用鰓呼吸,離開水面能用魚鰾呼吸。

    肺魚的魚鰾很大很神奇,鰾內中央腔的側壁有許多大小不等的氣室,猶如哺乳動物的肺泡,各小氣室內還有許多更小的氣囊,猶如哺乳動物的肺小泡,綜合而言,這魚鰾像是哺乳動物的肺。

    它們所謂的離水也能生存往往是在旱季鑽進河底溼泥裏,製造小洞穴藏於其中用魚鰾呼吸進行夏眠。期間它們還需要從皮膚分泌特殊黏液來溼潤身體,防止脫水。

    這期間它們分解平時儲備的肌肉與脂肪獲取能量,因爲夏眠時候它們的新陳代謝率極低,故而能以此扛過一段時間的乾旱。

    這段時間最多是幾個月,如果是五年?那要麼脫水成了魚乾要麼都臭了。

    看見這些肺魚楊叔寶加深了對小河出現的猜測,這是一條雨季河,只有雨季地下水量充沛的時候才能出現,旱季它會消失。

    肺魚們就是在雨季復甦,旱季再鑽到地下溼泥裏艱難求生。

    “這樣的一生,恐怕會很痛苦很艱辛吧?”楊叔寶蹲在河邊看着它們喃喃說道,“是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着你們如此堅韌的過完一生?”

    內特搓了搓鼻子問道:“城主你說什麼?”

    楊叔寶說道:“讓約翰看好狗子,別弄死這些魚……”

    “好!”地精們興高采烈的答應。

    “我要把它們做成菜喫,肺魚味道還是很好的。”楊叔寶繼續說道。

    內特臉一下子拉長了,他就知道不能聽城主的下半句話。

    丹尼傷心的說道:“城主你爲什麼老是喜歡傷害生命?”

    楊叔寶斜睨他道:“你們還不一樣?香蕉沒有生命?橘子不要面子?你們還不是一個勁的喫喫喫。再說,我喫掉這些肺魚是爲它們好……”

    然後他把肺魚艱難的一生告訴兩人。

    聽完後丹尼一臉生無可戀的下水,楊叔寶攔住他道:“你幹嘛?”

    丹尼說道:“給你抓魚呀,讓它們從痛苦的生命中解脫出來。”

    楊叔寶說道:“不着急,等雨季結束再說,給它們時間增增肥。”

    經過一個旱季,肺魚們體內的脂肪消耗的差不都了,這時候不好喫。

    他回去做飯,前些日子他掛在屋檐陰涼下的豬肉被風乾的差不多了,雖然溫度高但這塊豬肉沒臭,因爲他用鹽巴醃過了。

    快刀切下,一片片豬肉片剝

    落下來,紅彤彤的瘦肉、黃白色的肥肉,鮮豔的顏色相間,很好看。

    老楊起油鍋放入豬肉片去煎了煎,然後下紅辣椒和綠辣椒,滋啦滋啦的聲音中有香辣的味道衝進他的鼻子裏。

    辣椒炒肉片跟燜米飯簡直是絕配,楊叔寶坐在窗戶前一邊遙望約翰訓狗的場景一邊喫,很開心。

    然後他聽見下面響起嗚咽聲,他一低頭,一隻哈士奇擡着臉在流口水。

    “什麼時候來的?”楊叔寶不管它,然後它開始嗷嗷叫了起來。

    楊叔寶給它一塊辣椒,嗷嗷叫的聲音更大了。

    有約翰帶着狗子看守地盤,內特和丹尼就有了空閒。

    楊叔寶想到前段時間兩人挺忙碌的,於是就決定今晚帶他們一起去參加篝火晚會。

    但越野摩托沒有多餘座位,踏板位置比較低,他們有短腿也沒法跨着車子踩着踏板。

    於是老楊想了想讓他們一人踩一個踏板,然後面面相對彼此用手搭着肩膀構建了個三角形。

    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圖形。

    越野摩托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內特和丹尼跟竄天猴似的一度飛的很高……

    難熬的白天結束,傍晚好時光到來。

    楊叔寶問道:“鎮上人不太多呀,來參加篝火晚會的能有多少人?”

    麥森自信的說道:“至少一百人。”

    “這麼多?”

    “鎮上在赫盧赫盧韋發過通知了,會有很多黑人到來的。”

    “這之間距離可不短呀。”楊叔寶懷疑會有多少人願意長途跋涉到來。

    麥森笑道:“你不知道黑人對篝火的熱情,相信我,一百人只是保守估計。”

    這確實是個保守估計,隨着夜幕降臨氣溫下降,一輛輛馬他突飛馳而來。

    正常來說一輛馬他突能容納十二名乘客,這次到來的馬他突打開門後楊叔寶看了起來,人流源源不斷……

    “這一定是印度生產的車子。”他斷言道。

    小鎮有政府,政府前面修建了個廣場,篝火活動就在廣場舉行。

    白天的時候政府人員在土地上架起了一些木頭,就像個金字塔似的,隨着一個火把扔上去,烈火從木頭金字塔內部燃燒,熊熊燃燒。

    到來的黑人不止一百,他們圍繞着篝火組成了一個圈,然後有些姑娘就開始脫上衣了,直接袒胸露乳。

    楊叔寶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搞黃色呀?”

    吳晨傑倒是比他見多識廣,他問麥森道:“經理,她們是祖魯族的吧?”

    麥森笑道:“對。”

    聽了這話楊叔寶恍然大悟,他把這事給忘記了。

    祖魯族是南非人數最多的民族,有一千多萬,算是這片土地曾經的主人。

    作爲非洲的土著,祖魯族有許多傳統,其中現代人難以理解的一點是族裏的女孩未婚前上半身不穿衣服,頂多用少許飾品遮蓋,這是爲了展示自己的純潔。而結婚後她們全身就要完全的蓋住了,這是爲了尊重丈夫。

    不過這傳統只在他們部族裏維持着,在城市裏肯定不能這樣,這些姑娘平時在赫盧赫盧韋跟歐美亞女性一樣打扮,現在離開城市面對篝火,她們就當回到了部落中,採取部落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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