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中,那幽州城外的大安山下的天師觀的後院,霎時白花花的一片。
緊跟着是“嘩嘩啦啦”的流水聲,一會兒各個都如那出水芙蓉。
李萬的媳婦,眼見二狗子的一雙眼睛,不住的向着自己的身上瞅來瞅去。
被他瞅的渾身甚不自在,趕忙用那毛巾遮擋住自己的敏感部位,羞紅着臉,將頭扭向了別處。
那李老漢的兒媳婦一眼瞅見了,“哼”的一聲,撇着嘴道:“這裝什麼裝呀,誰還不知道誰啊,這本來巴不得的,別又想當**,又想立牌坊!”
之所以她要這麼說這李萬的媳婦,是她覺得剛剛衆人推搡她的時候,那李萬的媳婦好像向着自己的胸前搗了一拳,她早就想找機會報復她,可一直沒有尋到,這下正好,她豈肯輕易放過。
那李萬的媳婦聞聽她的話,一時怒火中燒,用那臉盆向那木捅中舀了一盆剛剛自己洗過身子的髒水,奔到她的身前,一使勁,摟頭澆下。
那李老漢的兒媳婦“啊”的一聲大叫,“他媽的,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向我身上潑髒水呢?”說着話,緊追着向前跑去的李萬的媳婦。
跑到近前,朝着她的屁股“啪”的踹了一腳丫子。那李萬的媳婦腳下一滑,“吧唧”的一下,摔了個四仰八叉。
這幸虧肥胖一些,不然的話,那後尾骨都得摔斷。
坐在那裏疼的“哇哇”大哭起來,這衆人一驚,紛紛擁上前來,七言八語的嚷嚷着:“這怎麼還沒完沒了啦,動不動就動手打人,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呀!”
大家以爲這李老漢的兒媳婦,在找着剛剛在天師觀前,被衆人推搡的回氣,不知道二人剛剛的過節。
李老漢的兒媳婦,見了衆人憑着人多勢衆,各個狗仗人勢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朝着那李萬的媳婦的後背,“啪啪”的又踹上幾腳,並不停的嚎叫着:“怎麼滴?我就打他了,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滴?”
這衆人一見,這明顯是在挑戰大家的底線,這麼多人,難道還治不了你這一個潑婦!
也顧不得了身無寸縷,將羞臊拋卻一邊,扭動着身嬌軀,急奔上前,伸出手去,薅頭髮的薅頭髮,扯胳膊的扯胳膊。
那李老漢的兒媳婦一時慌亂起來,這一拳難敵四手,顧了左顧不了右,顧得上顧不了下。
後腚上早已啪啪的被踹上了幾腳丫子。
她氣急敗壞的,狠命的揮舞着自己的手,向着這衆多女子抓撓而去。
一下子撓到了一個奔上來的女子的臉上,當時就將那女子撓的如血頭公雞般的,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那女子只感覺到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用手一摸,見紅了,“啊”的一聲慘叫,一腚坐到了地上,打滾哭嚎起來。
“完了,我的媽呀,我這是毀容了呀,這可怎麼辦啊,讓我以後怎麼活啊……?!”
她這一哭嚎,其他人立即退縮起來,各個心裏都開始有些膽怯,生怕這混不講理的李老漢的兒媳婦,向自己撒起潑來,再將自己毀了容,那真是倒了八輩黴了。
此時二狗子早已躍奔過來,不停的用手阻攔着這衆人,口中不停的吆喝着:“好了,好了,別再胡鬧了,這怎麼也不分個時間場合呢?不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嗎?真的是各個身上有鬼,被那鬼魂纏纏的還不輕啊!”
此時王天師厲喝一聲:“時辰已到,馬上更衣進香堂……!”
緊跟着那手中火把“呼呼”的舞動如飛,翻騰身體,驅趕着衆女子。
那衆女子見了,都知道他的手段厲害,哪個還敢怠慢,趕忙將那擺放在那石臺上的花袍,穿到身上,可是找了半天,卻沒尋到給統一準備的內衣褲。
再回頭找那自己的,卻早已被那二狗子收走了,哪裏還尋得到。
無奈中只好這般,緊隨着那二狗子不停的喊着的名子,按照編號,走進各自的香堂裏去。
到了裏面,但見屋內擺放着香案,一座一幾,幾個蒲團,靠牆放着一張雕花大牀。
四下看了看,只有一個門可以出入,窗口很小,只能一個貓過身的大小。
各個心下不僅忐忑不安起來,這怎麼看怎麼像蹲監牢的模樣,那個小口可能就是送飯的口吧!
自覺得裏面陰森可怖,一個人在漆黑的夜晚如何度過?剛要轉聲出去,“吧嗒”的一聲,那門已在外面鎖上了。
這心裏自是“咯噔”的一下,頹然的跌坐到地上,後悔不迭,怎麼就沒有與那家人抗爭住,入了這地獄了啊?這以後的日子還有多長不得而知,這可什麼時候能混出頭啊?!
一時壓抑的不行,加之心裏恐怖,便不停的“啊啊”的嚎叫起來。
引得那外面的二狗子不住的罵:“這惡鬼又開始作惡了,快些忍着,別太縱容了呀!”
這裏面的人聞聽了這話,真的信以爲真,自覺得自己剛剛真的有些失常,怎麼能不顧羞恥的“嗷嗷”亂叫起來?這自己好似都無法把持住自己了一般,這不是惡鬼作怪又是什麼?!
想着想着,竟然感覺到這裏來是對的。到了這裏,那惡鬼才自然的顯出原型了啊!
當下越發覺得那自己的身體,竟好像不受自己控制般的,在那屋裏走兩步竟晃晃蕩蕩的。
心下彆扭的不行,恍恍惚惚中,竟懷疑自己心中所想所念,並非自己的本意,都是那惡鬼在體內作怪所致。
所以當那牆上小空處,傳來陣陣的,“焚香拜神”的聲音時,那身體不由自主的竟趕忙照着這話去做,唯恐怠慢了神靈,怪罪下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以虔誠的心態點燃了那供桌上的香,哆哆嗦嗦匍匐在那神位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一會兒,指令又下:“在屋內跪爬五圈,讓神靈識別惡鬼的形態……!”
那屋子裏的女子聞聽了,趕忙照做。
可沒等爬到兩圈,就有些承受不了,只穿着那一件外袍,裏面都是空的,這膝蓋都是那細皮嫩肉的,早已被磨的掉了皮,隱紅的一片,鑽心的疼,跌坐在那地上,叫苦連天。
“別停下來,剛剛甩下的惡鬼又攆上來了呀……!”
一聲呼喝,驚嚇的衆人忍了疼,撅着屁股,拼命的向前滾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