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顯然蘇淺語的話並沒有讓他感到舒適,他舔了舔後槽牙,整個人像一頭瞄準獵物的野獸,他的影子被光影拉扯在牆上,愈發顯得張牙舞爪,彷彿要將女人完全地納入腹中,和自己成爲一體全算滿足。
他散發出來的佔有慾很快就感染了蘇淺語,她促狹地擠了擠眼睛,卻仍然是不以爲然的態度:“不好意思,我沒有,如果喬總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我們下次再見吧。”
帶着一抹驕傲的笑容,像是打了個翻身仗一般,蘇淺語昂着頭,握着門把手打開了門。
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涌了進來,她深吸一口,覺得被男人影響的心情舒服了一些,剛擡起腳想要走,胳膊一痛,被拽入了一個野蠻霸道的禁錮裏。
這是一個懷抱,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懷抱。
蘇淺語懵了一剎那,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留下來。”
她咬牙掙脫了這個讓她曾經也留戀過的懷抱,豔麗的眉眼驕傲之極,像個公主般倨傲地看着身後的男人,她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掰開他的手。
隨着手指一根根離開,蘇淺語才覺得窒息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
“你讓我留下我就留下,你以爲我是你的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喬寒川,你哪來的信心,誰給你的勇氣?”
喬寒川聽了她的話,臉色一沉,眸中分明掙扎着情緒,最後卻垂下眼簾,將那些複雜不能言明的東西全部遮蓋了下去。
“這是我的命令。”他聲線逐漸冰冷,好像剛纔那個不捨的人不是他一樣。
蘇淺語只覺得好笑,她後退了一步,想要退出門,喬寒川先她一步將門給合上了,她只能背抵着門,用抱胸的姿態掩藏自己心中的慌亂。
眼中的星星隕落了,喬寒川的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彷彿不這樣做,脆弱就會決堤,噴涌而出,侵蝕了他此刻最薄弱的心裏防守線。
輕輕嘆了口氣,喬寒川放下了手,手裏還殘留着她的觸感,“你就不能留下陪陪我?”
“哦?”蘇淺語嫵媚一笑,她臉色染上了兩抹自己都不知道的緋紅,愈發顯得她動人非常,“報酬呢?”
這個問題理所當然地驚動了喬寒川,他狐疑地瞄了她一眼,輕聲問道:“你肯要我的錢?”
“白來的便宜不要白不要。”蘇淺語挑了挑眉,朱脣一動,吐出的話卻無比絕情:“你在我心裏只剩這麼多用處了,之前不要你的錢,是還對你存有一線希望,可惜現在沒了,喬總,別把自己看的太高,摔下來可得疼死你。”
喬寒川面色一冷,“多少錢買你陪我一次?”
蘇淺語不假思索地想了想,她點漆的眸子裏笑意盈盈,喬寒川卻一下就看穿了她的狡黠,不禁在心中喟嘆,這個女人真是個狐狸。
不光是狐狸,應該是狐狸精纔對。
“無價之寶,你買不起。”蘇淺語勾了勾嘴脣,不耐煩地拿手扇了扇風:“可以放我走了嗎?”
他早就該知道對付她沒那麼容易,喬寒川呼了口氣,面色逐漸恢復平素的冷漠,他的細微變化蘇淺語都看在眼裏,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要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