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預約嗎?”
喬寒川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眼底的寒意如同冰雪般凍住了老闆接下來想說的話,他張了張薄脣,施捨般吐出幾個字:“跟她來的。”
他說着,指了指走向餐廳深處的蘇淺語,然後就跟了上去。
蘇淺語並不知道他的出現,她正滿心歡喜地找着歐陽澤,終於在臨窗的一處絕妙的位置,找到了他專注的身影。
歐陽澤正專心致志地看着噴泉,看那水光瀲灩下人們的笑容,餐廳中正低沉舒緩地放着外語曲子,白布鋪墊的餐桌上,微微跳躍着浪漫的燭光。
“澤。”她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你來了。”歐陽澤幾乎是剎那間擡起頭,他溫柔的目光觸及到她的身影的那一剎那,如同被點亮的燭光。
“快坐吧,有什麼想喫的嗎?”紳士地站起身,親自爲蘇淺語拉開了座椅,他今日的打扮很恰當,看上去就像個便裝的王子,優雅的氣質顯露無疑,不少鄰座的姑娘都頻頻偷看着他,不過他眼中只有蘇淺語一個人。
蘇淺語享受着他禮貌的對待,笑吟吟地託着腮子:“你點就好了,你點的我都愛喫。”
這是大實話,每一回和歐陽澤喫飯都很巧,幾乎沒有她不愛喫的菜。
“好。”歐陽澤翻開菜單,隨手勾選了幾個,似乎很是嫺熟的樣子,“今晚忙裏偷閒,想起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所以請你一同喫飯。”
“很久了嗎?”蘇淺語微微一楞,她怎麼感覺前幾天才見過?
“是啊,很久了。”歐陽澤認真地點了點頭,專注的像個小孩。
“的確見過。”點完了菜,歐陽澤叫來服務生,他溫柔地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女人,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塊地方被軟化了一般。
“不過對我來說,一分一秒沒有見到,都是如隔三秋。”
他這話說的很曖昧,蘇淺語低頭把玩着手上的手鍊,沒有回覆,歐陽澤也是好整以暇的樣子,彷彿剛纔出口的話只是一句玩笑。
他們的關係永遠是那麼愜意而舒服的,不像喬寒川,貪得無厭。
菜品很快就上了桌,考慮到蘇淺語的飲食習慣,歐陽澤細心地將菜中她不愛喫的東西用乾淨的叉子小心撥去,“我記得你不愛喫胡蘿蔔。”
“對。”蘇淺語歪了歪頭,“你記得可真清楚。”
歐陽澤笑了,抿了口紅酒,“和我喫飯,可不能讓你不愉快,所以你不愛喫的我都記住了。”
他們相談甚歡,壓根沒有注意到一旁一抹冷厲,地像是要喫人的目光,久久地黏在二人的身上,喬寒川單隻點了一瓶酒,指縫夾着高腳杯細細的柄,手指弓起,指骨緩緩地叩擊着桌面,發出短促連綿的節奏。
他的畫風和別人不同,浪漫的餐廳里人人都是洋溢着笑容,神情舒緩,談吐優雅。
唯獨他冷着臉,鷹眸冷厲散着寒光,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龐大的壓迫氣息,不少鄰座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生怕這位大佬一個不高興,就找自己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