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美夢空了,蘇淺語頭昏腦漲的,哪裏顧得上聽他說話,外界的一切聲音都像化作了夏日的蟬鳴,聒噪地響着,卻聽不真切。
就在喬寒川打算耐着性子叫第三聲的時候,蘇淺語忽然咬了咬牙,拽住了他的褲管,氣喘吁吁道:“別吵。”
如她所願,男人果然安靜了,只是氣氛凍住了一般,喬寒川閉上了嘴巴,骨子裏一股股地散着寒氣,盯着女人的眸子也沉了下去。
實在是疼得厲害,蘇淺語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怕是小命不保,只能胡亂地翻着手機,半天翻不到,這纔想起身邊還有個人。
又拽了拽褲管,蘇淺語道:“勞駕,借個手機。”
“不借。”喬寒川抽出了腳,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俯視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蘇淺語也來了火氣,嗤之以鼻道:“不借就不借!”
她咬咬牙,繼續去掏手機,身子忽然一輕,被人提着後領強制性拖拽着走路,蘇淺語現在疼痛不已,哪兒受得了這樣的強迫,立刻哀嚎一聲,扯着嗓子叫道:“停下,停下,我不去醫院!”
她只當是哪個好心的路人要扶她去醫院,喬寒川的面色更加陰沉了。
蘇淺語的力氣此刻被疼痛化減了一半,在喬寒川手裏半天都直不起身子,更何況是掙扎,和兔子蹬腿的殺傷力差不多。
被強行帶入了一個陰涼的小巷,驟低的溫度讓蘇淺語的疼痛緩解了不少,眼神也逐漸清明,男人顯然還不打算停下,但蘇淺語已經睜大了眼睛。
她又是一陣後怕地環顧着這個寂靜的小巷,腦袋裏閃過無數新聞中拍攝的兇殺案現場,汗把衣服都浸溼了。
“你要對我做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簡直就是三把刀子插在了喬寒川的心頭。
他僵硬地控制着怒意,在心裏再三反省自己的形象,爲什麼這個女人到現在才發現是他,難道他就這麼不起眼嗎?
被自定義爲平凡普通的喬寒川,眼中開始醞釀暴風驟雨了。
“我警告你,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再來糾纏我,我就報警!”蘇淺語慌不擇言。
喬寒川淡淡掃她一眼,眼中寒意立見:“我看誰敢?”
蘇淺語喉頭一哽,被噎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小巷裏幽幽地拂過一絲涼風,她雙腿一哆嗦,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聽說過喬寒川的手段,也知道他這樣的身份,想讓一個人消失就太容易了,就比如上次的車禍,她活生生一條性命只不過是他解除婚約的一枚棋子。
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心裏,死不過只是一個字那樣簡單。
“放開我!”蘇淺語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卯足了勁頭劇烈掙扎着,眼睜睜看着男人提着自己往深處走,離那巷子口的光明越來越遠,她的心都涼透了。
“你能不能乖一點?”喬寒川眉頭一皺,他的面部表情變化不大,卻能從氣勢中感受到他濃濃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