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只有林玫,只有蘇依依。
他更加不明白爲什麼喬寒川居然會幫蘇淺語,他可是蘇依依的未婚夫,難道外界那些他和蘇淺語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蘇城眼底冒了火,伸手指着喬寒川的鼻子,“虧我一直相信你,你到底爲什麼要幫她,她怎麼咒你和依依的,你都充耳不聞?你應該幫的人是依依,她現在一定傷心極了!”
蘇城不明白,可是喬寒川心裏卻清清楚楚,他壓根就不喜歡蘇依依,之所以瞞住婚姻,也是爲了自己公司的利益罷了。
之前擠兌蘇淺語不過是爲了出一口惡氣,他喜歡她,纔要欺負她。
現在蘇城真的要傷害她,他卻不高興了。
在他心中早就將蘇淺語規劃成自己的所有物,能傷害蘇淺語的,只有他,蘇城也不行。
喬寒川目光慢慢冷卻,連一點情面也不留給蘇城,蘇城向來自大無比,如若不是這份關係在,早不知道多久前就被喬氏集團炮轟了。
他輕笑一聲,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蘇依依傷心,蘇淺語就不傷心?”
反問了蘇城一句,喬寒川又將注意力移到了蘇淺語的身上,“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蘇淺語一直垂着頭,沒有說話,聽着二人的爭執,面對喬寒川始終護着自己,她只覺得心中像是打翻了調味罐,五味陳雜。
聽見他問自己,蘇淺語咬着牙齒回答道:“不用你管。”
喬寒川眼神暗了暗,隨後轉身看向蘇城道:“你給我記住,蘇淺語和蘇依依是平等的,都是你的女兒,對親生骨肉厚此薄彼,未免太過分了。”
他聲線冰涼,聽的蘇城一陣心慌,蘇城到現在都看不透他,分明蘇依依已經和他訂婚了,怎麼他還是半點情面不講?
他指了指喬寒川,硬邦邦道:“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和依依還沒結婚,還算是外人,就不要插手別人的家事了,趕緊去照顧依依吧!”
喬寒川搖了搖頭,從容冷靜中更添了一分看待牲畜般的憐憫,“你心心念念只有蘇依依,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比她更重要?”
蘇城皺了皺眉頭,“她可是你未來的妻子,你難道現在就變心了?”
他當然不知道蘇依依早就和他解除婚約了,還拿着岳父的嘴臉對待喬寒川,喬寒川只覺得心中更加厭惡。
蘇城對喬寒川態度十分不滿,愈發擔心蘇依依進門以後會不會遭到喬寒川的背叛。
畢竟他年輕有爲,容貌俊美,恐怕在外招蜂引蝶的事蹟不少,聽說緋聞也很多,一時間,蘇城居然產生了幾許焦慮,看向喬寒川的目光也不再信任。
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委屈的蘇城,一心只覺得蘇依依是最好的,她就是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由不得任何人來玷污。
“是非不分,我做不到,今天她我是保定了。”喬寒川懶得同他拐彎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指了指蘇淺語,眯着眼睛,眼中的諷刺一閃而逝,幾乎沒有讓蘇城看見。
“做錯事情的人到底是誰,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喬寒川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偏心到了這個程度,還在自詡自己是她的父親,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她這麼多年,你作爲父親真的照顧過她,她受林玫和蘇依依的排擠你一概不管,縱容她們傷害她,你就是這麼做父親的?”
蘇淺語愣愣地看着面前保護她的男人,聽他將自己這麼多年受過的那些委屈,一件一件都說出來,她忽然一陣迷茫。
她沒想到喬寒川居然會了解自己這麼多的故事,畢竟她的童年一直不幸福,林玫和蘇依依一直壓制着她,不想讓她得到蘇城的疼愛,爲此她始終和她們抗爭着,落在蘇城眼中卻成了叛逆。
蘇依依和林玫都算得上是她的仇人,事實讓她養成了不敢輕信別人的習慣,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她自己也明白。
很多時候,蘇淺語的生活是孤獨而不幸福的,她不願意承認,也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袒露給別人看。
畢竟在她的生活裏,保護好自己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她活得像一個刺蝟。
無論外界給予她的是傷害還是呵護,都會被她的刺扎到,但喬寒川就像一把刀,時時刻刻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覺得危險的同時,又總覺得能借這把刀來自保。
心裏實在是太亂了,蘇淺語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無論是蘇城還是喬寒川,此刻他都不想再看見。
蘇淺語流下眼淚來,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但今天的確覺得很委屈。
蘇城見她哭了,這還是第一回看見女兒落淚,他愣愣地看着他,“哭什麼?”
“和你沒關係。”喬寒川眯了眯眼睛,看着蘇淺語默默哭泣着,忽然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居然有點疼。
他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這個女人的不知好歹,“跟我走。”
喬寒川抓住蘇淺語的手腕,強制性的將她帶了出去。
走出客廳,蘇淺語捂着眼睛,無視了林玫和蘇依依探究的目光。
“剛纔不是嘴硬嗎?現在就知道哭了,你早幹嘛去了?”林玫看見他居然哭了,只覺得心頭一陣舒爽,畢竟看見對手哭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
蘇依依也想跟她一起笑,但喬寒川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
“管好自己的嘴。”他淡淡地說。
一時間,母女兩個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林玫疑惑的是,他分明都已經和蘇依依訂婚了,居然還會包庇蘇淺語。而蘇依依恐懼的是,喬寒川居然當着林玫的面兇她,被林玫看穿了可怎麼辦?
喬寒川此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先牢牢地扣住蘇淺語的手腕,再將女人冰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心裏空掉的那一塊彷彿被什麼填滿了,一種滿足感升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