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今天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喬寒川,卻發現對方心不在焉,眼光一直看着蘇淺語的方向。
院長跟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了然的點了點頭。
“奶奶想姐姐了,所以叫她回來看看,但是姐姐一回家就開始生奶奶的氣,奶奶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就頂嘴,把奶奶氣的心臟病復發,現在進了搶救室”
蘇依依眼淚汪汪的,看上去無比可憐,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的話,早就被她現在的神情所動容,不免覺得她是一個孝順的好姑娘。
可惜喬寒川早就知道她有幾斤幾兩,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蘇依依的身上,只是借蘇依依爲擋箭牌,暗地裏看着蘇淺語罷了。
“你是說,蘇淺語把你奶奶給氣倒了?”喬寒川忽然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見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林玫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疑慮。
喬寒川的心思實在是太高深莫測,林玫也不敢隨意揣測。
“奶奶一向喜歡姐姐,現在被姐姐氣了,心裏一時着急,所以纔會這樣的。”
蘇依依說這句話的時候,蘇淺語已經發現了他們來了,她下意識走了過來,便聽見了蘇依依正在告狀的這一句話,立刻眼睛裏射出了複雜的光芒。
她冷笑了一聲,堵住了蘇依依的話。
“是不是我氣的,你們母女兩個心裏沒有一點數嗎?分明是有心人挖陷阱讓我跳進去,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現在開心了,奶奶現在在急救室裏面,我現在孤立無援,你們總算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吧?”
蘇依依故作驚恐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你爲什麼要這麼說,奶奶被你氣倒了,我們真的很傷心。”
蘇依依口口聲聲離不開她氣了奶奶,蘇淺語正要罵她,卻被喬寒川一個眼神止住了口。
喬寒川慢條斯理的看了看手上的腕錶,隨即眼中帶着挑釁,看向了蘇淺語,“你作爲孫女頂撞祖母本是不該,現在老夫人進了搶救室,你現在心裏一點悔意都沒有,居然還在這裏頂嘴?”
他不是傻子,短短几句話,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又被人算計了,可真是個傻女人。
喬寒川的話無疑是帶着壓迫的,一下子將蘇淺語的內心都給擊垮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男人,愈發覺得他面目可憎,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質疑她對汪玲的感情?
蘇淺語惡狠狠的回敬他,“我們家的家事,你憑什麼插手?”
她還想說什麼,忽然肩膀一重,歐陽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憂心忡忡地看着她。
歐陽澤本來並不知道汪玲出事了,恰好有個醫生朋友在醫院工作,才知道蘇淺語這裏,他以爲蘇淺語生病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你這是在做什麼?”歐陽澤聲音沉沉的,眸中含着怒意,一雙墨色深瞳看不出情緒,他向來以溫潤的一面示人,很少有這樣發怒的時候。
沒想到歐陽澤會出現,蘇淺語倒是愣住了,半晌才問道:“你怎麼會來?”
歐陽澤指了指在場的幾個人,“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裏?”
其實他更想問爲什麼喬寒川會在這裏,但是他還是不問,畢竟目前的形式看上去並不樂觀。
“我和奶奶吵架了。”蘇淺語別開了臉,臉上寫滿了懊悔,“她氣急攻心,心臟病復發,進了醫院。”
“吵架?”歐陽澤知道蘇淺語對汪玲的感情,和誰吵架都不會和汪玲吵架,今天是出什麼事了?
蘇淺語不想多提,嘆着氣搖了搖頭,“不說了,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被蘇淺語和歐陽澤共同忽略的喬寒川再次刷新了自己的存在感,他沉着臉看着二人,“回答我的話。”
“這關你什麼事?”蘇淺語正在氣頭上,不顧歐陽澤的勸阻,甩開手衝了他一句。
“很好。”喬寒川勾了勾嘴角,只覺得怒意快要決堤,“口口聲聲對你奶奶真情意切,其實不過如此,你還真是會裝,氣倒了她還要誣陷別人,你真當我們都是傻子?”
如果蘇淺語肯服從他,那他可以無視所有人將她從泥濘中抱出來,可她偏偏要和他對着幹。
和他對着幹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你和蘇依依已經結婚了?”歐陽澤忽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喬寒川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怕中圈套,抿着薄脣並不說話,反倒是蘇依依嬌羞起來,“當然還沒有!”
“那淺語說的沒錯,你沒有任何理由插手蘇家的事情,今天該質問淺語的不該是你,淺語也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歐陽澤安撫地拍了拍蘇淺語的肩,蘇淺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孤立無援的可憐人。
至少在所有人都指責她的時候,歐陽澤願意無條件地信任她,那就足夠了。
看見蘇淺語眼底的眷戀,喬寒川的臉色愈發差勁,毫不留情地譏諷道:“那你又算得上什麼,難道你和蘇淺語結婚了?”
喬寒川傲慢地擡着下巴,愈發將骨子裏的寒勁凸顯了出來,蘇依依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說話了。
“我沒有參與蘇家的事情,但我必須參與淺語的事情,你們這麼欺負人,我忍不下去,真當她背後無人?”
兩個男人電光火石,一旁沒有人敢出聲,喬寒川冷笑一聲,毫不顧忌地打量蘇淺語。
“你的確很有本事,找到靠山了,得意忘形了?”
“你說話大可以直接一些。”歐陽澤皺了皺眉頭,將蘇淺語擋在身後,直面迎擊喬寒川,“喬總說話這麼喜歡拐彎抹角,我會很看不起你。”
在喬寒川的成長生涯中,很少有人敢用這副口和他說話,無論他做多麼過分的事情,被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