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從縣城回來,弄清了爲什麼邢勤壽會向章桃提親,竟然是看上了章桃想到平時章桃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在她看來就是裝模作樣,你說你一個農戶女裝什麼柔弱可村裏人還就喫她這一套。她倆同歲,村裏人就經常把她倆放在一起比較,總說她不如章桃溫柔,不如章桃貞靜,還不如章桃漂亮。當然他們是說不出這些詞的,這是章柳按照他們的意思總結的。當然他們也有誇她的地方,比如精明啊,好動啊。可這些在古代怎麼可能是是誇一個女孩兒的

    村裏很多男孩子看到章桃都會臉紅,平常一個個性格都挺粗糙的,但是和章桃說的時候都會特別守禮,有的甚至還有些扭捏。而他們看見自己的時候,則是毫無估計的就圍了上來,十分隨意的和她開玩笑,向來不避諱什麼。以前她還覺得挺得意的,現在回頭看看,就覺得有些臉熱,總覺得他們給了章桃尊重,對待自己則隨意的多。隨意了就代表你在他心裏沒有足夠的份量,也沒有足夠的重視。

    而現在,邢勤壽竟然也看上了章桃

    雖然邢勤壽這人就是一個家暴男,施虐狂,但邢勤壽看上章桃,還是讓她心裏不舒服了那麼一丟丟,好像自己又輸給了章桃似的。

    想到這裏,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己都在想什麼呀這種家暴男愛看上誰看上誰。自己和章桃比這個幹什麼,章桃她馬上就要跳入火坑了,等她嫁過去,自己一定要去告訴章杏,邢勤壽是因爲想要通過她搭上劉公子才娶章桃的,章桃以後受的每一分罪都是因爲她

    精神上的折磨纔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折磨。

    這麼想的話,邢勤壽向章桃提親,也許比直接向章杏提親能收到的效果更好。

    可惜,她沒料到的是,章杏家並沒有準備把章桃嫁給邢勤壽。

    “不是,老叔,嬸子,你們沒說錯真不再考慮考慮”再次上門的媒婆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有些失態的連聲追問。

    “考慮好了。咱們是莊戶人家,自家事自家知,實在是配不上邢千總。多謝他擡愛了。”

    “上次那個大妹子呢她是你家姑娘的娘吧,她怎麼說也不同意這門親事”媒婆不死心的問起了章母,上次她過來,看章母明明都意動了,還說幫忙好好和家人說說,怎麼現在是這麼個結果他們這邊不同意,自己還怎麼拿紅包。別說紅包了,估計還得承受邢千總的怒火,想想那些邢千總的傳言,她抖了抖身體。

    聽媒婆提起章母,章爺爺心裏的怒氣一閃而過,“她最近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出來見人。這個決定是是我們全家都同意的,您不用再說了,天也不早了,就不留您了,趕緊回去吧”

    媒婆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對上章爺爺那瞭然的雙眼,她心裏一突,他他們該不會是知道邢千總那些事了吧想到這裏,她也不敢多留,匆匆的便離開了。

    屋裏。

    “大姐,你別擔心,爺爺奶奶不會同意把你嫁給那個邢勤壽的。”章杏看着回到屋裏的依舊沉默的章桃,上前握着她的手說道。

    章桃垂頭坐在牀上,“杏兒,你說娘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是我不夠孝順她嗎。”

    章杏握住大姐的雙手,彷彿要給她力量,“不大姐,你很好非常好娘做這些不是你不夠好,而是娘她,她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樣,她認爲她做的是對你最好的,這是她見識上的問題。很多人都想讀書,爲什麼讀書才能明理,娘她現在就是不明理,不知事。這是她的問題,你不要因爲這個而懷疑自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上孝順父母,下愛護弟妹,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姐姐。我相信二哥和小弟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在這個家裏,平常陪伴章母最多的是章桃,最心疼章母的也是章桃。所以,被章母傷的最狠的也是章桃。

    章桃伏在妹妹肩頭,終於壓抑的哭出聲來。

    章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哭出來就好,不然情緒憋在心裏,沒有一個出口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隔壁的章林和章小弟也聽到章桃的哭聲,章小弟擡腿想去看看大姐,被章林拉住了,章林對他搖了搖頭。

    章小弟眼有些紅,“二哥,你說娘真的是像三姐說的那樣,只是見識的問題嗎”

    章林動了動嘴,其實他心裏隱隱覺得還有一個原因體面。也許是因爲性格,也許是因爲家裏太窮,娘她在家裏,在村裏一直都說不上話,好多嬸嬸,伯孃提起娘都會撇嘴。娘她應該一直覺得活得比較憋屈吧。他還記得小時候,孃親說起隔壁村那個嫁給一個土財主爲妾的春花姐時,那種羨慕的神色。娘她估計是覺得,等她女兒嫁到了官家,她就能挺直腰板了,就有體面了。針沒有扎到她身上,她感受不到疼。而且在她的認知裏,可能也不覺得那是針。

    但這些不能給小弟說,他只是摸了摸章小弟的頭,“這些問題,等你長大了你就懂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將來給大姐還有三妹撐腰。不讓她們被人欺負。”

    章小弟看二哥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他眼中的亮光暗了暗,大家都以爲他小,但其實他已經明白很多事情了。但二哥不願意說,他就不提了。就像二哥說的,他要好好讀書,以後給大姐三姐撐腰。

    坐在上首的邢勤壽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媒婆戰戰兢兢的又把章家人的話重複了一遍。還一邊悄悄的擡眼觀察邢勤壽的表情。

    邢勤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簡直不識擡舉敬酒不喫喫罰酒”既然不想做正妻,那就做妾吧

    擺手示意媒婆可以滾了。又招來隨從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

    劉成陽把調查到的東西遞給了章杏。

    章杏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越看臉色越陰沉,這裏面果然有章柳的事情,只不過她想讓邢勤壽娶的是自己,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邢勤壽求娶的變成了章桃在自家拒絕了婚事後,邢勤壽竟然還想設計大姐,讓她在人前和邢勤壽抱在一起,然後,失去名節的大姐,就必須要嫁給他了,而且是爲妾。

    章杏冷哼一聲,這一對渣男賤女,想的倒美

    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引動劉成陽的情緒了,可調查到這些的時候,他破功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啊,一個農家女,一個從小生活環境比較單純的女孩兒,心思竟然能惡毒成這樣明知道對方愛打人,有凌虐的傾向,竟然還想算計着將自己同村的姑娘推入這個火坑什麼仇什麼怨啊讓她這麼理直氣壯的去害人他又去調查了一下章杏和章柳之間的過節,以爲是章杏有什麼對不住她的才遭到這麼報復,可調查出來的結果卻是章柳有錯再先,行騙不成反被扒下面皮,她怎麼還有臉去找章杏的麻煩

    再說那個邢勤壽,可真是個禽獸啊3年時間折磨死5個侍妾,現在還想通過章杏攀上他。求娶章杏不成,轉而肖想章桃,被拒婚,又想設計人家,讓人家失去名節,只能乖乖給他做妾

    這貨簡直把他氣笑了還想着屁股底下的位子動一動,那他就滿足他,不過到時候可別摔死。

    這兩人,一個僞善惡毒,一個無恥小人,正好湊成一對,省的去禍害別人了

    章杏對着劉成陽行了一禮,“這次多謝劉大人了,我還想再拜託劉大人一件事。”

    “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就是了,不用這麼客氣。還有,私下的時候,叫我劉大哥就行,也不用大人來大人去的,沒得感覺疏離。”

    章杏一笑,“好,劉大哥。他們這麼算計我,如果不回報一下,他們還以爲我好欺負我想請您幫的忙是”章杏細細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隨着她的敘說,劉成陽心裏掩不住的驚訝,一個小小的章家村,怎麼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這麼有心眼呢,不過章柳的心眼那是黑的。章杏這女娃還算正派,現在算計人也是爲了反擊。

    劉成陽把事情代入自己,如果是有人這麼算計他,他弄死對方的心估計都有了。這麼一想,章杏還算仁慈了。

    這天,章柳又去縣裏閒逛,在走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時,就聽到有兩個男聲在說話,她本來想走開,但是他們話裏的內容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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