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一旁的幾位舞姬和奏樂師面面相覷，雖說她們只不過是服務人員，但卻也不是傻子，哪裏會看不出這裏面的門道？
在場的一共十九位煉丹大師，其中十八位都對那一位有着敵意。
真要是聽他的，豈不是瞬間就會得罪那十八位煉丹大師？一想到如此嚴重的後果，自然是無一人應和秦凡。
“嗯？”
秦凡見狀挑了挑眉，冷哼聲後當即取出一枚戒指拍在桌上。
“各位姑娘，是嫌老朽給的賞錢不到位麼？今日誰若能站出來舞上一曲，那這裏面的五十枚萬靈天丹，就是誰的。”
譁！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不止是那些舞姬，樂師，就連東方霖，華雲飛在內的十八個煉丹大師都被秦凡這一手搞得有些愕然。
五十枚萬靈天丹，只是用來打賞？
要不要這麼土豪！
要不要這麼視天丹如糞土？
平日，打賞這些舞姬，樂師一枚萬靈天丹那都算是極爲大方的了，這姓凌的倒好，一下子打賞五十枚？
“怎麼，不信？”
秦凡挑眉一笑，隨即也不墨跡，異常爽快地抹了下戒指，將事先存儲在其中的五十枚萬靈天丹，全部一窩蜂地給倒了出來。
“嘩啦啦......”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萬靈天丹，那些煉丹大師一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這姓凌的，完全就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只不過怕是此刻他心中也在抽搐吧？如此幼稚，無腦的出氣方式，可真是可笑。
然，效果的確是非常不錯。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看到巨大的實惠後，很快就有一位舞姬站了出來，拿起鼓棒走到一面大鼓前，杏眼如絲地看着秦凡。
此刻的秦凡在她眼中，儼然成了最大的金主。
五十枚萬靈天丹，幾乎相當於她做舞姬十數年的收入！
有了這些，她完全可以突破到大帝境界，到時候，選擇面自然而然地也會多起來，不必再做這種取悅上層的人下人。
“凌長老，奴家知音，爲長老您獻上一曲歌舞，還望長老笑納。”
“哈哈！”
秦凡聞言爽朗一笑，再看看那十來位尚未落座，依舊站着，臉色一個比一個鐵青，難看的煉丹大師，心中一陣舒爽。
憑你們這些老東西，還想給小爺我下馬威看？
簡直可笑。
“好，儘管舞來，那五十枚萬靈天丹就是你的了，若舞的好，老朽這裏還重重有賞！”
“諾。”
那知音姑娘欠身應了聲，在一衆舞姬，樂師豔羨的目光下，麻利地拾起地上五十枚萬靈天丹後，便開始便敲鼓，便舞起來。
婀娜的身姿，魅惑的眼神，再加上節奏感頗強，悠揚的鼓音，看得秦凡是一臉的享受。
“今後，這知音姑娘就是我的專屬舞姬，至於其他人，大可以去找其他大師嘛，相信他們對你等，也不會太吝嗇的。”
聞罷，其他舞姬，樂師立刻看向另外那十八位煉丹大師，令衆人的神色也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這傢伙，真不知是從哪兒弄來這麼多萬靈天丹，即便有能力煉製，材料不要錢的麼？擺明了赤果果的挑釁！
然，雖說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挑釁，但卻無一人敢站出來如秦凡那般一擲千金，壓過其風頭。
甚至，連跟秦凡出一樣風頭的人都沒有。
他們大多可都上了歲數，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還想着多給家族，亦或是後輩人物多留些存貨呢，可不敢這般輕易浪費。
“嘭！”
東方霖坐下來，將手中酒樽也是狠狠擲在桌上。
同時，華雲飛兩眼一眯，目光從秦凡身上移開竟看向了場中那舞得正歡的舞姬知音。
下一瞬。
“嗖！”
一縷淡藍色的火焰忽地自華雲飛眉心處爆射出去，目標，正是那知音。
那是魂炎，且出自尊師境巔峯級別的華雲飛神宮當中，威能極強，莫要說知音這尚還未突破到大帝境的修爲，就連一般的大帝境中期，乃至後期修士，只要被這東西沾染上都難逃一死！
五十枚萬靈天丹？那算是白掏了。
至於那知音，華雲飛自然不會有絲毫在意，畢竟他高貴的身份擺在那兒，皇室可不會爲了一個下人，去找他算賬。
“啊！”
場中頓時響起片片驚恐的尖叫聲，而知音也看到了那縷向自己飄飛過來的婚宴，動作頓時一滯，整個人臉色瞬間慘白下來，驚懼無比。
自己，就要死了？
如同一隻螻蟻，一粒塵埃般，被人輕易抹掉了？
此刻，知音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感覺自己在那縷魂炎的鎖定下，竟連最基本的躲閃都做不到。
可就在她認爲自己必死無疑，緊閉上眼準備結束自己悲哀的一生時，預料中的劇痛感卻並未發生。
難道，痛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不對，自己怎麼感覺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又過了幾秒，知音終於睜開眼，只見在自己面前竟突然出現了一道斑駁色的精神力光牆，至於那縷魂炎則早就消失不見，唯有光牆出現的些許漣漪。
“這......”
知音愣了下，緊接着回過神來猛地轉身，看向那已然起身，神色冷峻的凌長老。
顯然，在之前自己那生死一瞬間，是凌長老出手救下了自己。
“撲通！”
二話不說，知音當即跪下來眼含淚水：“奴，奴婢多謝凌長老救命大恩！今生，來世即便做牛做馬，也定當報答！”
“起來。”
輕語了聲後，秦凡話音也陡然變得冷冽下來，目光直射向之前出手的華雲飛，如劍般鋒銳。
“受了點氣，就要爲難一個不相干的舞姬，閣下的品德未免也太低劣了些吧。”
“氣度，也是差了點。”
“你！”
華雲飛聞言一怒，他在大周聖國也算是名氣極響的人物，不知多少頂尖勢力將自己奉爲座上賓。
而今日，卻被這一老頭兒這般打臉，羞辱，豈能忍得了？
“我看這個婢女不順眼，就想要抹殺她，有問題？弱肉強食，本就是整個邪域的法則，要怪，就怪她太弱。”
聞罷，知音低下頭，一臉悲慼。
對華雲飛此言，她是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因爲她知道，華雲飛說的是對的，小人物，哪裏有不悲哀的？
“哦？”
秦凡卻笑了笑，搖頭道：“倘若按照你這狗屁邏輯，只要老朽比你強，那是不是就可以隨便滅了你？”
“好，好好好，你好狂的口氣！”
話罷，早就看不慣秦凡的華雲飛怒氣也在此時達到頂點，一股精神力風暴也是從其神宮中呼嘯而出。
看樣子，是要動手。
其他人見狀也都沒勸，一來，他們對這位凌長老也早就看不慣了，二來，也想看看這人的實力。
究竟有什麼資格被皇室看重，邀請而來協助煉丹。
“老匹夫！”
“你不是狂麼？那我就給你個繼續狂下去的機會！正如你所說，若你真比我強，我這條命，你隨便處置。”
“反之，亦然。”
“凌長老。”
這時，那知音又向秦凡跪了下來，強忍着沒讓自己哭出聲來，接連搖頭。
“爲了奴婢如此下賤之人，得罪華大師真的沒必要，奴，奴婢也沒這資格，還望兩位大師止戈。”
“奴婢，自願以死，謝罪。”
話罷，便見那知音猛地擡起手來就想給自己個乾脆。
不過知音剛擡起手，便感受到身旁一陣清風吹來，原本和她相隔數十米的秦凡就這般出現在她身旁，抓住其手腕。
“衆生平等，不可輕言生死。”
“況且，此事已不單單關乎於你，還關乎老朽顏面，豈容他們這般無禮？你且退下，莫要礙事。”
“我......”
知音欲言又止，可在又看了眼秦凡那冷峻的側臉後還是沒說什麼，連忙站起來，欠身退開。
偌大的場中，也就只剩下秦凡，華雲飛兩人。
衝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