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明白凌夢爲什麼會考煉山谷了,凌夢的這把刀,簡直就是更適合打鐵了“這把刀實在不適合小主。只有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
有道理。
凌夢默默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凌夢”在刀法上的困惑遠比打坐運功要多的多。即使是最基本的招式練習,學館的教習也從來沒有誇過一句好。
學館的教練要她回家劈刀一百次,“凌夢”堅持着每天回家劈刀三百次,可是教習依然說她刀劈得軟綿綿,哪怕用足了喫奶的力氣,依然是“軟綿綿”的,就連眼神也是軟綿綿的。
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生,眼神怎麼練才能凌厲?真的不知道了,難道真的要去殺人嗎?
“我是練一段套路,還是練劈刀?”心裏沒底的凌夢小心翼翼的問道。
“把帝國統一教程的十二個基本動作,都比劃一遍吧。”
把記憶中12個基本動作的要領,仔細地複習了一遍。
這可是博士後第一次真刀真槍的“玩”刀了。
興奮中帶着一絲緊張。
認真地擺好一個個pose,認真地揮舞着一個個動作。自己都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了,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姐很自豪哈。
“太生疏了!”
臉上的自豪感還在洋溢着,耳邊響起了王五冷冷的譏諷聲。切,姐這是第一次比劃好嗎?這樣的評語,無視!不,姐直接視爲是褒獎。
哼!
“太軟弱了!”
這個破花五,還沒完沒了了?正想懟回去的凌夢,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初衷,這不正是自己想要弄明白的地方嗎?
立刻換上了謙虛的態度“學館的教習,也說我的動作軟綿綿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教習要我每天練1次劈刀。”
“sa缺!”
啊?啊?啊?
終於又回到了屌炸天的花五,一出言必定是屌炸天哈。不過,對教習的這個評價,姐很喜歡。凌夢跟着小聲的嘟囔到“就是。”
“用刀,不是用力氣去亂劈亂砍。用刀,必須把全部的力氣用來握刀。握緊、握緊、再握緊。”
原來,原來是這樣嗎?
“凌夢”這些年學的,都是白學了嗎?
照着花五所說的,使勁的握着刀柄。
“還不夠用力。”花五在邊上大聲喝到“必須用力到關節發白,必須用力到手筋發顫。聽我口令握緊!”
全身的力氣涌向了右手,使勁地攥緊着刀柄,手上的青筋都根根可見了,雙眼都因爲過分的用力而有點發直。
“劈!”
嗚……
一道從未想象過的風聲,隨着凌夢的刀影響起。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力道,這也是她從未想過的速度。
“好有勁!”
凌夢自己都驚呼了出來。只是話音未落,人影已經跟着刀影一起踉蹌了出去。
“平衡太差了。”
花五那充滿蔑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不指點就別說風涼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用心?”
臭花五!
不知道姐忍你很久了嗎?凌夢終於氣不服地懟了回去。
哼!哼!哼!
心裏已經有點承認了花五的說辭,自己劈一刀就踉踉蹌蹌的,肯定是平衡有了問題。小女生的嘴裏卻依然不依不饒“你說,平衡怎麼樣才叫不差。”
“劈刀,如何保持平衡,你們學館的教習沒有教過嗎?”
仔細的搜索着記憶。
凌夢不得不翻了翻白眼。
學館只會要求大家按着統一教材的姿勢去做,至於每個姿勢、每個動作、每個手勢、每個步伐,到底起着什麼作用,一點兒也沒有講解過。
難怪地球上都要搶學區房呢,這好學校的教育,和差學校的教育,是真的天差地別啊。
博士後瞬間明白了“凌夢”的杯具所在。
“凌夢”爲什麼這麼會拼盡全力的去考文史和物形?因爲她只有靠着文史和物形,才能走出罪城,才能夠去和那個什麼李天銳在“同一的星空之下”。
忽然之間。
凌夢也明白了一些模糊之中,不曾想明白的問題。爲什麼在僕兵公會錄取通知書的讀檔機前,花五每一次譏諷李天銳,自己的心裏都會覺得特別解氣。從某種程度上講,“凌夢”就宛如被凌夢精心呵護的同根妹妹。曾經的“凌夢”越是癡迷於李天銳,凌夢的內心深處就對李天銳越是痛恨、越是憎惡。
至少看來,似乎、好像、大概其,花五在刀法上所表現出來的理解,是要比學館的教習強上那麼一丁點兒
“怎麼做,才能保持劈刀時平衡呢?”
“左手努力張開,把張開的力氣,儘可能的全部頂在指尖上。劈刀時,像游泳一樣右臂朝前劈刀的時候,左手朝後劃出。注意,張開的力氣必須灌注到指間。”
啊?
簡直聞所未聞的沒有聽說過啊。
看着張開的左手,試着把張力全都頂到指尖。好像、好像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叫做信心的東西。
好奇怪的感覺。
別的學館的那些教習,真的能像花五一樣,對刀知道的這麼細緻嗎?
沒容凌夢細想,花五強硬的指令已經在耳邊響起
“聽我口令。左手張開!全力握緊!劈刀!”
認真地聽從着花五的順序。
左手努力地張開,把力氣喫力地頂到了指尖。右手全力的握緊了刀柄,握到手筋都開始簌簌發抖。
嗚……
彷彿有一道風影劃破了夜空。
“左手張開!全力握緊!劈刀!”
……
花五堅定的指令一次又一次的響起。
凌夢緊緊地咬緊牙關。
沒料到,這樣的每劈一刀,幾乎能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就覺得每一次握緊刀柄時,全身都在簌簌發抖,雙眼彷彿都要瞪得掉了出來。
緊緊咬着牙。
是不是自己的面孔,這時已經好猙獰?
是不是自己的雙眼,已經噴出了一絲絲的凌厲?
再來!
“凌夢”的資質的確不行,只是“凌夢”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凌夢就是“凌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