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布桐拼命掙扎着,雙手狠狠去撓他的臉。
厲思源臉上頓時被撓出兩道血痕,惱羞成怒之下,擡起手狠狠地扇了布桐一耳光。
布桐的臉被打偏到了一邊,嘴角流出了鮮血,感覺半張臉都是麻的,整個腦袋在嗡嗡作響。
耳邊,傳來厲思源陰鷙的警告聲,“你老實點,我還能讓你少受點苦,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布桐緊緊閉上了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她好恨!
恨自己不長心眼,不懂得防備。
如果她今天真的失身在厲思源這裏,那她一定會跟他同歸於盡!
厲思源脫掉身上的襯衫,看着布桐白皙優美的鎖骨,喉結滾了滾,俯身吻了下去。
“不要......”布桐只覺得噁心,明明她身上的藥效已經發揮出來了,極度渴望着男人,但一想到身上的人是厲思源,就止不住的噁心和抗拒。
她腦海裏閃過很多人的臉,爺爺的,唐詩的,林澈的,死去的爸爸和媽媽的。
最後,卻浮現出了一張冷若冰霜俊美無儔的臉。
她突然發現,她此刻是那麼想念厲景琛,那個跟她結婚僅僅一星期的新婚丈夫。
心,彷彿被揉碎了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如果厲景琛在這裏,該有多好......
......
布桐前腳離開了休息室,厲景琛後腳就跟了出去。
他看見布桐跟一個女人進了電梯,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不遠處的陽臺上,從口袋裏摸出了香菸,點上一根,靜靜徐徐地抽着。
時間過得真慢啊,二十年了,他終於等到了今天。
他的女孩,終於長大了。
二十年前的今天,五歲的他,看着護士將她從產房裏抱了出來。
他從沒見過那麼醜的小東西,皮膚皺巴巴的,眼睛都睜不開,只知道張着嘴巴嚎啕大哭。
終於,那個醜萌的愛哭鬼,如今已經成爲了他的妻子。
厲景琛倚靠在白色的歐式欄杆上,看着眼前華燈初上的夜景,眼底的情緒盡數歸於平靜。
過了今晚,他的人生,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或許,也該有一個全新的開始了,畢竟二十年的等待,太過漫長。
第二根菸剛點燃的時候,身旁突然冒出了一個身影。
厲景琛側過頭,看着身旁的男人,眸光一頓,“你怎麼還在這裏?”
慕西臨晃了晃手裏一個類似口紅大小的東西,“這種損人的事情當然要留着你自己做了,我的內心可是很純潔的,還有啊,英雄救美的機會也幫你創造了,別謝我......”
厲景琛的眉心狠狠一皺,與此同時,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厲景琛拿出手機,看見是布桐打來的電話,急忙劃開屏幕接聽。
他還沒來得及把手機遞到耳邊,電話裏便傳來了女孩大聲質問的聲音,“厲思源,你怎麼進來我房間
的,你想幹什麼,出去!”
厲景琛伸手接了過來,大步跑進了屋內。
......
布桐的雙手,被厲思源牢牢桎梏在頭頂。
但她想,即便是他鬆開了,她也無法逃脫。
因爲身上沒有半點力氣不說,還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她的身體裏爬行着。
厲思源低頭吻住她的脖頸時,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陷入了迎合和抗拒的雙重矛盾中。
布桐閉上眼睛,大腦漸漸陷入一片混沌。
“這筆賬晚點再跟你算,你最好能將功贖罪,再敢出什麼亂子,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沒一會兒,耳邊似乎傳來一個慵懶魅惑的男人嗓音,“她沒事吧?”
男人俯身抱起她,“我來了,布桐,我帶你離開,你別怕,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
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布桐感覺到自己被厲景琛抱着離開。
樓下的宴會廳,觥籌交錯的盛景還在繼續着。
布桐痛苦地閉上了雙眼,身心漸漸被前所未有的絕望淹沒......
布桐驚恐地睜開眼,撞進眼底的,是剛剛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裏的那張臉!
厲景琛心疼地看着她高高腫起的臉和咬破的脣,“是我。”
“乖,我們走。”
記者區的眼鏡男,看了看時間,低聲跟周圍的幾個同行說了些什麼,很快,一行人拿着攝像機,跟着眼鏡男一起離開了宴會廳。
經過剛剛一輪險象環生的局面,來賓們當然不肯就這麼輕易離去,直播平臺也沒有停止互動。
厲景琛的聲音冰冷可怖,“再晚來一步,你也就沒命站在這裏了。”
唐詩前腳剛掛上電話,後腳就收到了一個關係較好的記者發來的短信:詩爺,剛剛一直在找茬的那個記者,帶着我們去布桐房間了,說是他收到可靠消息,布桐正在房間裏跟男人云雨。
她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裏,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心裏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蔓延。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誰讓她瞎成那樣不理我的。”
“我不敢了,你別這麼兇我,好怕怕的......”
布桐緊緊咬住了下脣,疼痛伴隨着血腥氣傳來,才讓她保持住了最後的理智,不讓自己被藥物控制。
布桐抱住他的脖子,比上次在酒店裏他帶走她的時候,抱得還要緊,滾燙的身子不停地在顫抖着。
布桐再也忍不住,隔着眼底氤氳的水霧,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我是在做夢嗎?你來了?你不要丟下我......”
只是此刻,面前的男人,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陰沉,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帶着殺氣的幽深鳳眸盯着一旁昏倒的厲思源。
......
布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厲景琛......是......是你嗎?”
“嘶......”身上的厲思源,突然發出一個悶哼聲,旋即,布桐只覺得身上一輕,再也沒有了重量。
可儘管如此,恐怕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她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