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臨 >第五百九十九章 過渡章節
    棺材的蓋子,在此時懸浮了起來;

    一道人影,自裏頭坐起。

    隨即,

    一隻手探出,落在了天天的腦袋上。

    天天的眼睛,閉上了。

    身子微微一搖,抱着枕頭的他,昏睡在地。

    沙拓闕石的目光掃過狐狸和黑貓;

    狐狸和黑貓馬上起身,狐狸的尾巴託舉起天天,黑貓在旁邊幫襯着,兩隻妖物將天天帶出了密室,送回臥室安置。

    待它們離開後,

    沙拓闕石對着深處被堵住的石門,

    張開嘴,

    發出一聲低吼。

    石門後的下方,

    鐵鏈微微搖晃。

    少頃,

    搖晃的聲音消失。

    沙拓闕石重新躺回了棺材裏,棺材蓋飛回穩穩地落下。

    彷彿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沒多久,

    一道侏儒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左手提着燈籠,右手轉動着匕首。

    一場出征,魔王們幾乎盡數出動,除了先前受了傷的薛三。

    這陣子,三爺的傷也養好了。

    薛三繞過棺材,走到那一堵石門前。

    猶豫了一會兒,

    薛三舔了舔嘴脣;

    “孃的,心癢癢得很吶。”

    薛三很想自己把裏頭鎮壓着的那位給弄出來切點片做做研究,可大傢伙都不在,自己萬一鼓搗出了問題,沒法交代。

    最終,薛三還是忍住了。

    往回走時,經過棺材,伸手,在那上頭輕輕敲了敲,

    道;

    “下面那玩意兒邪性,您受累,多看着點兒,等大傢伙回來我們再好好拾掇他。”

    說完,

    薛三就又走上去。

    ……

    “陛下,乾國的使者,已經入宮了。”

    “朕,知道了。”

    攝政王,不,是楚皇點了點頭。

    攝政王終於正式登基了。

    原本應該是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卻被自己的親妹夫給攪和了。

    獨孤牧戰死,

    年堯被俘,

    一場戰事下來,楚軍損失,其實還能接受,可一位柱國一位大將軍,就這般折了,對楚國的打擊,遠比損失的這些兵馬要嚴重好多倍。

    隨之而來的消息是,燕國那位新君,先是將太子送往了晉東,隨後,更傳出要給自己那位妹夫封王的消息。

    如果說戰敗的折損是第一刀,那麼這個消息,則是第二刀。

    這意味着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燕國新君和自己的那位妹夫,正在按照燕國上一代的模式繼續走下去。

    皇帝,和手握重兵的王爺,彼此之間,哪怕換了人,卻又要再開始一段新的看似“貌合神離”實則“無法分割”的輪迴。

    燕國的皇帝,似乎從來不怕手底下的異姓王造反似的;

    而燕國的異姓王,似乎也從來不擔心皇帝會卸磨殺驢似的。

    怎麼……

    怎麼就能這樣,

    怎麼就能這樣了之後,還能再這樣!

    攝政王面前,放着的摺子,是鳳巢內衛自穎都最新送來的。

    摺子裏,詳細描述了燕國太子在穎都的動靜。

    不得不說,無論是乾國的銀甲衛還是楚國的鳳巢內衛,在滲透和刺探情報上,確實比燕國的密諜司要高太多。

    此刻,

    楚皇心裏也產生了些許無力感;

    因爲燕國新君的情報,在那位還在當皇子時,他就知道很多了,有手段,有能力,有不遜其父的胸襟;

    毫不誇張地說,簡直就是燕國先皇的另一個翻版。

    呵呵,

    自己熬死了燕國的那位先皇,

    眼下,奔着繼續熬死燕國的這一任皇帝,

    難不成,

    還得再熬死燕國的太子!

    哪怕對自己的壽元有着絕大的自信,但就這般硬生生地要熬盡人家祖孫三代,也真的是一種折磨!

    最重要的是,

    人家會給你機會熬麼。

    燕人磨刀霍霍之心,已昭然若揭;

    自己那位妹夫,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完完全全地站在了燕國那一邊。

    “陛下……”

    “朕知道了。”

    楚皇擺擺手,

    “讓使者在偏殿等一會兒,朕,這就去。”

    楚皇又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他需要消化一些情緒,他是一個喜歡精緻的人,不喜歡將自己情緒化的一面表露出去。

    一刻鐘後,楚皇起身,在宦官的帶領下,走入了偏殿。

    偏殿內,坐着一個老者,老者正在品茶。

    偏殿四周,侍衛、宮女、太監等等,全都被屏退了。

    這次乾國使者的身份極爲不一般,而且,是貨真價實地代表着乾國的真實態度,毫不誇張的話,這位甚至可以直接替那位乾國官家拍板下定。

    楚皇走了進來,

    老者沒起身,繼續喝茶。

    楚皇坐在首座,也開始喝茶。

    茶,是好茶,但不是晉東那位新王最鍾愛的大澤香舌,談正事兒前,沒人會喝那個茶。

    皇帝和使者,就這樣安靜了很久。

    終於,

    使者放下了茶杯。

    他起身,鄭重地行禮。

    楚皇點點頭。

    &nb... bsp;“本該恭賀大楚皇帝陛下登基的,但這些話,現在不適合說出口了。”

    姚子詹一開口,就直入主題。

    “姚師是個灑脫的人,朕很喜歡姚師這種性子,如今局面下,再客套再虛應,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姚子詹點點頭,道;“陛下說的是,所以,老夫這次來,是帶着極大誠意的。”

    “那就讓朕聽聽,姚師的誠意。”

    姚子詹站起身,道:

    “陛下,十年前,諸夏四大國,乾楚晉燕,那些小國,實則無力翻起什麼大浪。

    然四大國互相制衡之際,也有自己的威脅。

    我乾國有西南土司之亂,平而又叛,週而復始;

    楚國有山越之動盪,燕有蠻族之威脅,晉有雪原之隱患。

    現如今,

    局面已然大不一樣。

    燕人盡吞三晉之地,蠻族王庭被踏滅,野人也被一道雪海關,完全攔住了威脅,平西侯府的羈縻之策,老夫看起來,都不覺拍案叫絕,甚至,我家官家,也已將平西侯府對野人之策,用在了對西南土司的身上。

    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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