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一問時,大楚公主的心,忽然顫了一下。
鄭伯爺的這句話,可謂是真正的一發入魂。
熊麗箐問自己孩子以後如何,實際上問的,還是她這個“母親”以後如何。
想要權位麼?
想要真正的權柄麼?
你是公主,哪怕不嫁入屈氏,你也不可能有母儀天下的這一天,
但,
我給你!
你想要什麼,我就許諾給你什麼,反正是許諾。
“楚國皇位?”熊麗箐下意識地問道。
鄭凡笑着搖搖頭。
“燕國皇位?”
“楚國算什麼,燕國算什麼?
大國,又算什麼?
甚至整個東方,又算得了什麼?
終有一日,我將率領我麾下鐵騎,打下一片浩大的疆土!”
鄭伯爺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說白了,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
已經不是自己想玩玩或者不玩了就脫身當旅遊這般簡單的了,
這一把,必須得贏,輸了的話不是虧本,很大可能會把命給丟掉。
而且,他必須下狠藥,下重劑,必須讓這位大楚公主心裏的天平完全倒向自己,不能給她再搖擺的可能。
因爲她每次的搖擺,都相當於現在的自己在生與死兩界的徘徊。
“我視靖南侯爲兄長,靖南侯視我爲傳人,靖南侯的兒子,養在我那裏,我是他的乾爹,說不得,日後靖南軍,都得跟我姓鄭;
眼下,我的地盤只有雪海關,但未來,我可能接管靖南軍,直接控制大半個三晉之地!
我不是什麼忠誠良將,我只忠誠於我自己,現在,面對一些人時,我不得不卑躬屈膝,但以後,我肯定會一個一個地將他們拉拽下來,我要坐到一個,仰起頭時,再看不見任何人影的位置。
大婚那天,你跟我走;
我許不了你穩定的榮華富貴,也給不了你一個長遠的保證;
要麼,
我敗了,被抄家了,你這個‘正妻’也得被流放,甚至追隨我一起上菜市口對着脖子來一刀;
要麼,
我勝了,你可以戴上鳳冠,你可以母儀天下,你生出的兒子,將繼承………繼承我的皇位。”
熊麗箐張口欲說什麼,
鄭伯爺則搶先繼續開口道:
“可能,我剛剛說的話,像是在吹牛,也像是在臆想,如同瘋言瘋語,但你要知道,幾年前,我還只是北封郡一座小城裏開客棧的小老闆;
現在,卻能夠抱着尊貴的大楚公主對着她暢想未來。
再過個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後,
誰知道呢?
現在,你能有機會對我雪中送炭,這份情誼,我會一直記着的,相信我,等十年二十年後或者等你老了之後,你再回憶現在,你會很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說不得,
等以後你幾個兒子爭位時,
你還會罵他們,
爭什麼爭,
你們是兄弟啊,
早知道哀家當年就不跟着你們父皇走了,看你們現在還能爭什麼!”
“噗哧……”
公主笑了。
“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我經常上戰場,身上也經常受傷,你呢,就好好保養身子,養尊處優地過着;
不出意外的話,你以後應該能撈到一個垂簾聽政的機會。”
“你啊,越說越沒譜了。”
“還有,元宵那天,咱們婚禮舉行了之後……”
“咱們的婚禮?”
“屈培駱是個好人,送佛送到西,想來他是願意的;
總之,元宵之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別再想你那位哥哥了,我會喫味。”
“這麼霸道?”
“對,我就是霸道。”鄭凡頓了頓,繼續道:“再說了,做我的女人,委屈你了?”
公主沒回答。
鄭凡伸手,
“啪!”
拍了一下,用了點力,很響。
“你做什麼!”
“啪!”
“別鬧!”
“啪!”
“疼!”
“說句好聽的。”
“鄭凡,你別太得寸進尺!”
“呵。”
鄭凡直接將公主橫抱起,走向寢宮的輕紗大牀。
“那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得寸進尺。”
這裏是皇室別苑又怎麼了?
屈培駱剛走又怎麼了?
外面一大羣屈氏供奉更外圍還有上萬兵馬又怎麼了?
鄭伯爺抱得很有力,走得也很有力,來到了牀邊。
熊麗箐看着抱着自己的這個男子的臉,
呼吸一陣急促,
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很認真地道:
“你放我下來。”
“身子,驗過了吧?”鄭凡問道。
熊麗箐用手敲打着鄭凡的胸膛,罵道:
“你這混賬!”
“待會兒
還會更混賬!”
“鄭凡,再給我一些時間好麼?”
“你說呢!”
“平野伯,等元宵節後可以麼?”
“你覺得呢?”
“我沒做好準備。”
“這事,什麼時候都準備不好。”
“再等等,再等等,我早晚是你的人。”
“感情好,快到晚上了,我還能一直到早上。”
“死鬼,別這樣!”
鄭凡的動作,停了下來,公主身上的錦衣已經被解開了一半。
隨即,
鄭凡又親自幫公主將衣服穿好,示意公主往裏面躺一躺,他隨後也躺了上去。
公主見鄭凡冷靜下來了,主動蜷縮到鄭凡懷中,枕着鄭凡的手臂。
“生氣了?”
“沒有。”鄭伯爺搖搖頭。
火候啊,火候。
鄭伯爺本就沒想着在這裏把事兒給辦了,而且還是在公主抗拒的情況下。
做到這一步,其實可以了,既展示了自己野性的一面,最後再收手留有餘地。
凡事,過猶不及。
鄭伯爺也忽然有些同情上輩子看的那些二加一級片的主角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得保持着靈臺清明去演戲,確實殊爲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