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教徒糾纏白衣,東方仇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他不明白,爲何白衣會有那麼好的體力,莫非這世上有種功夫練了能讓人不知疲倦?或者自動補充體力?
不可能!
若是有這樣的武功祕籍,江湖上早就傳開了。
東方仇想不通,他並不明白這麼多年來白衣對他的恨有多濃烈,真正支撐白衣的不是什麼武功祕籍,而是對他這個爹的恨。
東方仇纔剛剛鬆了一口氣,一支長劍就直衝他而來,讓他應對不及。
長劍穩穩地扎進了東方仇的大腿,東方仇還沒反應過來,那長劍已經被白衣吸了回去,瞬間血流如注,東方仇整個人都癱軟到地上……
白衣的劍氣一下接着一下,倒下的人一個接一個……
眼看着自己的教徒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屠殺得血肉橫飛,東方仇忍無可忍,長嘯一聲,“好,我去找她!”
白衣收了長劍,居高臨下,眼神中的冰寒讓東方仇感到可怕,東方仇從來都沒有想過,明明軟弱無骨的白衣,任由他欺負了這麼多年,現在忽然徹底變了。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東方仇不敢去看。他看到的不僅僅有白衣對他的恨,似乎那雙眼睛裏還夾雜着那個女人對他的恨。她是恨他的,她一定是恨他的。
東方仇眼神閃躲,不敢再看白衣的眼睛。
白衣飛身離開,留下彌勒教教徒們痛苦的哀鳴。
白衣離開彌勒教,想再去闖一次皇宮。
然而,就在要接近皇宮時,白衣看到了一個人。那人的穿着打扮和大齊的男子很不相同,臉部輪廓分明,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異域氣息,是噶爾迪?
白衣雖然沒見過噶爾迪,但對這個名字卻很熟悉。晨曦出事了,噶爾迪出現在這兒也不足爲奇。
噶爾迪神色自然,只是在皇城外悠閒地走了一會兒,便折身回了客棧。
白衣也就跟着他來到了客棧,在噶爾迪的樓下房間住下了。
夜裏,待白衣發現樓上不對勁的時候,噶爾迪已經悄悄出了客棧。白衣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不然噶爾迪也不會在離開客棧時故意繞過了白衣,不過他還是想跟去看看。
噶爾迪白天在皇城外走了一遭,已經確定東邊的一處高牆戒備最爲鬆懈。或許是那些守衛覺得牆體夠高,不需要太過森嚴的守衛。
噶爾迪拿出一隻短木管,放在嘴邊,對着守衛輕輕吹了一下。那守衛便立即失去了知覺,殭屍一般地站立在那兒。噶爾迪飛身上高牆,在高牆上探看一陣後,便進入了皇宮內。
皇宮的圖紙早已被噶爾迪背得爛熟,所以幾乎沒有多想,便徑直往西面牢獄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衣追到宮門外,看到噶爾迪在那守衛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了皇宮,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走近了去看,那守衛竟然如同一具死屍般立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白衣伸手在守衛的眼前晃了晃,那守衛就像完全沒看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蠻族蠱術?
正在白衣準備進入皇宮的時候,那守衛已經從呆滯狀態中醒來,看到白衣瞬間驚慌,作勢要喊人。白衣一巴掌劈向守衛的後腦勺,那守衛便倒了下去。
噶爾迪來到晨曦所在的牢獄時,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這……確定是牢房?乾乾淨淨的房間散發着檀木香,昂貴柔軟的絲綢被子被她亂七八糟地裹成一團。旁邊的桌几上還放着幾個乾淨茶杯,那些茶杯一看就是宮裏貴妃以上等級的人才能享用的。
噶爾迪緊蹙着眉頭,看着沉睡的晨曦,睡着了都一臉的認真,似乎在跟什麼人較勁。
睡夢中,晨曦正夢着給草原送梨,天色不錯,氣溫也不高,梨子應該能安全送達。經過一路封凍而到達草原的梨子做成罐頭,特別甜。
“晨曦。”
噶爾迪輕輕地在晨曦的耳畔喚了一聲。
“噶爾迪哥哥,終於送到了……”
晨曦依然閉着眼,嘴微微嘟着。噶爾迪不禁覺得好笑,這小妮子怎麼做夢都在忙活。不過看到她這般模樣,噶爾迪有種想要俯身問她的衝動。
不過,理智戰勝了噶爾迪的衝動,藉着油燈昏暗的光亮,噶爾迪看到晨曦的嘴脣含着一根頭髮。噶爾迪伸手,輕輕爲晨曦撩開了那根髮絲。看到晨曦睡得香香的,噶爾迪心裏便覺得好滿足。
頭髮絲劃過晨曦的嘴脣,惹得嘴脣很癢,晨曦伸手想撓一下,剛伸手就碰到了一隻冰涼的手,晨曦微微蹙眉,立即睜開眼,並快速攻擊對方。
噶爾迪被晨曦的忽然反應嚇了一跳,連忙閃躲,並快速抓住晨曦的手,壓低聲音,“晨曦,是我。”
晨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待看清楚了更是喫驚,“噶爾迪哥哥,你怎麼在這兒?”說着,晨曦戒備而緊張地四下張望。
噶爾迪寬慰晨曦道:“你不用緊張,那些人都被我帶來的蠱給迷惑了,牢獄裏的這幾個獄卒我下得很重,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晨曦,跟我走吧。”
“你是來帶我離開的?”晨曦問。
噶爾迪點頭。
晨曦沒再說話,安靜下來,晨曦才發現噶爾迪還拽着她的手腕呢。噶爾迪也瞬間發現了,趕緊鬆了晨曦的手,臉一下子就紅了,儘管光線不甚明亮,晨曦也能看到噶爾迪臉上的紅暈。
晨曦嘻嘻笑了起來,笑得噶爾迪更加感到尷尬和羞澀。
噶爾迪站起身,立即背過去,不敢去看晨曦,“你快點穿好衣服跟我走吧。”
晨曦擡頭看着噶爾迪偉岸的背影,晨曦沒有想到才半年的時間不見,噶爾迪哥哥竟然成長爲一個大男人了。
“噶爾迪哥哥,我不想走。”晨曦略微有些委屈地說。
噶爾迪疑惑,轉過身來,又重新坐到了晨曦的牀榻旁,“爲什麼?你爲什麼不離開?這裏是牢房?”雖然這裏的一切都是牢房裏不應該有的,比如香茶水果等。
噶爾迪還沒等晨曦說出原因,便又焦急地問道:“爲什麼他們把你抓來了,又要給你送這些東西?是不是有人居心叵測,懷着別的目的?”
晨曦搖頭,嘟囔着,“其實我也沒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說是薄太妃把我抓進來的,可是自我進來後,薄太妃就沒有來過。有一次我聽到獄卒竊竊私語,說薄太妃有好幾次想進來看我,都被獄卒給拒絕了。獄卒們說,他們是奉了皇上旨意,只能允許皇上和皇太后來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