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田喜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狹路相逢
    晨曦一臉的不高興,這樣也太吊胃口了吧?慕容昊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似乎心裏有什麼沉重的心事。看到慕容昊這般,晨曦便沒再說什麼。

    慕容昊離開後,晨曦越想越覺得慕容昊說的那個小夥子就是她。晨曦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慕容昊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小夥子是她晨曦扮的。

    想不通這些事情,晨曦索性不再想了。就是不知道噶爾迪哥哥現在怎麼樣了,他是回草原了,還是去中山王府見晨曦爹孃了。

    除了晨曦,另一個人的腦海裏也全是噶爾迪的影子,他便是白衣。

    白衣找了許久都沒有再找到噶爾迪的身影,他想知道噶爾迪到底有沒有成功進入牢房,有沒有把晨曦帶出來。

    找了許久,白衣也累了,終在一酒樓臨窗的位置坐下,佯裝欣賞窗外的景物,實則是時刻不停地尋找噶爾迪的身影,白衣就不相信噶爾迪這麼快就能離開這座城。

    而且,憑藉分析,白衣相信噶爾迪還在這座城。如果他真的把晨曦從牢獄裏帶了出來,憑着薄太妃的處事風格定然會弄得滿城風雨,可是,直到陽光從東邊冉冉升起,都沒有看到皇宮內有一絲一毫的異樣。

    就在白衣愁眉不展的時候,有人輕拍了白衣的肩膀,白衣立即警覺,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進入緊繃狀態,立即用手裏的茶杯攻擊來人。茶杯旋轉極快,若是普通人看了,只會看到一團白色的光芒在微微閃爍。茶杯直衝身後的人而去,帶着讓人畏懼的力量。

    只是,那份令人畏懼的力量被身後的人輕鬆一握,那股力量便瞬間消散了。

    白衣心裏暗吃一驚,正要轉過身去看那人是誰,就見那人走到了白衣的對面。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草原氣息,除了噶爾迪還能是誰。

    “你不是找了我許久嗎?怎麼我出現了,你好像沒那麼高興?”噶爾迪笑着飲茶。

    白衣也笑了起來,“我當然高興了,只是不知道我這兜裏的酒錢夠不夠你這草原漢子喝的。”

    “拿我當酒鬼了?”噶爾迪調查清楚了白衣的身份纔過來見白衣的,彌勒教,這對噶爾迪而言是一個讓他深惡痛絕的名字,所以,對於白衣,他心裏也是厭惡的。可是,三兩句之間,他發現自己對白衣沒有那麼厭惡了,相反,還有些喜歡他文文弱弱之下的堅韌和風趣。

    白衣提了酒壺,給噶爾迪斟酒,“就算是酒鬼,能認識你,也是我的榮幸了。”

    “爲何?”噶爾迪漫不經心地問。

    “你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你說我認識你是不是我的榮幸?”白衣喚來小二,點了幾樣風味小菜。

    噶爾迪爽朗地笑了起來,“原來昨晚那個人是你?怎麼最後不跟着我一起入宮?”

    白衣自嘲地說道:“我哪兒有那個本事,之前也不是沒有闖過,明闖暗闖都不行,薄太妃不允許我入宮,夜裏,那些守衛又太敬業了,我完全沒機會。倒是你聰慧,拿了那寶貝東西,把那些大活人瞬間變成一根木頭。”

    白衣是發自內心地佩服那藥劑。

    噶爾迪卻沒有白衣想象的開心,他微微嘆息一聲,“有了那東西又能如何?不還是沒有把晨曦帶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這也正是白衣所擔心的。

    噶爾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一言難盡,總之,晨曦她不願意跟着我出來。”

    “爲什麼?”白衣一臉的不解。

    噶爾迪無奈地笑笑,“她說她要光明正大地出來,她不想用逃的方式出來。”

    白衣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也是他預想之外的。

    “那現在怎麼辦?”白衣問。他知道噶爾迪是在乎晨曦的,千里迢迢趕來救她,人沒有救出來,他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定然還有別的法子。

    噶爾迪無奈地說道:“既然她想光明正大地出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想辦法讓她光明正大地出來。”

    “我倒是有個辦法。”白衣忽然神祕道。

    “什麼辦法?”噶爾迪立即來了興趣,對白衣的厭惡更淡了幾分。

    白衣便讓噶爾迪傾了身子,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給了噶爾迪。

    “這……會不會不妥當?”噶爾迪有些擔憂地看着白衣,他以爲白衣是軟弱的,至少算不得特別堅強。可是,他做出的事,所出的話卻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

    白衣眼神堅定,“我早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皇宮,一如既往地壓抑,薄太妃的寢宮,一如既往的冷寂。快入冬了,這個地方就卻比冬天還冷,四處都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這種肅殺之氣是薄太妃年輕時候最喜歡的,她總覺得有這種感覺,才能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們敬畏。她從來都不需要什麼友誼,也不需要親人,她要的就是臣服。她要身邊每一個人都能臣服在她的面前,而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的,用盡手段讓身邊的人臣服。凡是不臣服的,不甘心臣服,不屑於臣服的,她都讓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薄太妃伸手撫摸着身旁的柱子,這根硃紅柱子不知道被塗抹了多少遍了,沒撞死一個人她都會讓人重新刷一遍漆。那柱子傳出的冰涼感讓薄太妃感到刺骨,不過撫摸了兩三下,就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那種感覺了。

    郭公公跟在薄太妃的身後,討好地笑着,“太妃娘娘這些日子是愈發的念舊了,就連看這些陳年傢什的眼神也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薄太妃嘴角微微揚起,捲起嘲諷的笑意,她不知道她的嘲諷是針對誰的,對狗腿子郭公公?還是對那些死去的人?還是對她自己?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

    “人老了,想的就和年輕時想的不一樣了。”薄太妃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郭公公跟在薄太妃的身後,“太妃娘娘哪兒老啊?您這麼說可不是打了別人的臉嗎?”

    薄太妃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呀,就是嘴甜。哀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不老嗎?宮裏的那些宮女是一撥比一撥年輕,看着她們年輕的樣子,就想到了哀家年輕的時候。時間不等人,想怎麼握都是握不住的。”

    郭公公討好地笑道:“太妃娘娘這是說的哪兒話?和那些年輕宮女比,太妃娘娘是智慧端莊,這些東西哪是那些小丫頭能有的?再說了,若真是要比的話,太妃娘娘應當和一同入宮的娘娘些比才是。太妃娘娘是一同入宮的那批娘娘裏最年輕漂亮的。”

    一同入宮的?

    郭公公的話讓薄太妃陷入了沉思,腦海裏浮現出年輕時初入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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