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了下他的名字,“若有緣再見,也算朋友。”
慕容昊道。
“叫我黑衣吧。”
黑衣人說,他早已在族人出事的那天,忘記了自己本身的姓名。如今既然已黑衣的裝扮與皇上結識,不如就叫做這個名字吧!
皇上倒也清楚他的距離感,只要他不提殺他之事,已經很是難得了。
放他走的時候,禁衛軍統領悄悄在皇上耳邊低語,“若此人放走,豈不是大大的隱患?”
慕容昊何嘗不知,即便此人今後無殺他之意,可他的心境這般單純,若是被外界的壞勢力所利用,那豈不是給自己自討麻煩?
所以在他之前,皇上與他約定,自己會好好治理國家,他也一定要好好做人。
若有其他不平之事,可以直接到皇宮來找他。
“放心皇上,草民不做不義之事。”
皇上最終沒有辦法,就只得親自送他出了宮門口。
可就在宮門口的時候,慕容昊見到了剛剛進來的慕容晨曦。
“晨曦?!”
瞧着是中王府的馬車,慕容昊忍不住喊了起來。
晨曦果真在車上,她聽到皇上的呼喚,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一同走下來的,還有董蓉。
“參見皇上。”
董蓉很有禮節,旁邊的慕容晨曦也很是乖巧,慕容昊讓她們平身之後,董蓉看到了他身邊的東方仇。
這人雖一身黑衣,可渾身的正氣,卻無法掩蓋。
怪不得王爺對他這般器重,竟然一直在宮門口等着,就爲了結識這個人。
那人看到晨曦之後,一直緊繃着的臉,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是你?”
晨曦也認清楚了這人的模樣,剛纔父親倒沒有給她提起這個人,可這人不就是那個在醋缸裏的人麼?
“噢對了,我忘記了你不會說話!”
晨曦先是驚喜,自己昨日一晚沒睡,查閱者邊疆的資料。
越來越對苗疆之事感興趣,本來還想着這回跟着母親來到皇宮裏,瞅個機會再到那人那裏去看看,卻沒想到竟然在門口遇到他。
“怎麼,你認識她?”
慕容昊的好奇還未出口,這邊董蓉的表情卻嚴肅起來。
雖說皇上跟晨曦關係微妙,可是這等與刺客認識的事,實屬大事,若是晨曦跟他真有關聯,那麼中王府定然會落人口實。
“不認識。”
晨曦剛想說,自己只是偶爾撞到,卻沒想到黑衣人倒先開口了。
這回晨曦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瞧着黑衣人。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我覺得你這般眼熟?”
晨曦也感覺到母親的戒備,再說她那個偷跑過去的事情,如今也無法在皇上面前說,所以只能這般問道。
“我叫黑衣。”
黑衣人面容和煦,接着道,“你和我……我的女兒很像。”
原來如此。
一直在旁邊靜靜觀察的慕容昊,對黑衣人對晨曦的友善,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如今這般聽來,他似乎明白了,黑衣人的笑容到底從何而來。
也真是太過遺憾了。
“既然你們覺得投緣,晨曦,不如你認下黑衣這個朋友如何?”
皇上倒想自己爲黑衣做些什麼,他也能感覺得到,晨曦對黑衣的好感。
晨曦望了望董蓉。
皇上的話,超出了董蓉的預想。她只是過來商討太后晚宴之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撞上王爺口中的奇人。
想着慕容懷德說,想收他爲自己人的話。
那不如讓晨曦與他有過一段交情,這樣的話,之後的合作也好談了。
“你自己決定吧。”
但到底晨曦是怎麼想的,她這個做孃親的,卻是不願意越俎代庖的。
“黑衣!我們已經是朋友啦!”
晨曦爽朗的性格,仿若是曾經的董蓉。這人昨日一見,就覺得不是東方仇。既然皇上這般說,那肯定就不是了。“你是不是懂得蠱毒?”
下一秒,她便把黑衣拉到一邊,着急的問着。
“我昨日看了一些書,發現有一些收穫。不過還是不明白,那醋缸不是讓很多人都沒法活着出去嗎?爲什麼你好像沒事人一樣?”
慕容晨曦壓低嗓子,迫不及待的拉着黑衣問了這些異常敏感的話。黑衣只是笑而不語,然後對着她伸了伸手指,“我們可以到外面再談。”
瞧着黑衣今日嚴肅的樣子,晨曦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激動了。
畢竟她昨日見到黑衣之事,不能告訴別人。
幸好聰明的董蓉知道自己的女兒按捺不住好奇心,會去問黑衣一些情況,所以便找了個藉口,和皇上攀談起來。
“太后的宴會,皇上您是怎麼想的呢?”
慕容昊見到晨曦,目光就無法逃開她了。可董蓉卻專門轉到他的身後,和他問這話,禮貌期間,他也沒有辦法拒絕,便只得揹着晨曦,只聽到她驚喜的聲音,卻聽不清說的什麼。
“這個?”
朕好像還沒想好呢。
慕容昊心裏是這般想的,但總不至於這般回答。
瞧着慕容昊還想朝後轉身,董蓉只得出了一張王牌。
“薄太妃最近可好?”
這話一出,本來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慕容昊,立馬就恢復了常態。
今日大早,他就直接派人將薄太妃帶進冷宮,卻沒再想其他。
如今聽着董蓉問起,而晨曦已經翩躚的來到董蓉身邊,依偎在母親的身上,睜着大眼睛瞧着自己。他雖沉浸在晨曦的眸子裏,心裏卻羨慕着她們母女的情深。
雖說她將刺客領到了自己的宮裏,可刺客畢竟沒有傷害到他。
而他的孃親,卻被他親自送到了冷宮。
冷宮是什麼樣,他小的時候就經歷過,那裏寸草不生,飯都喫不飽,穿穿不暖。在這樣寒冷的季節裏,他的孃親,該會是什麼樣呢?
“阿嚏!”
冬日很冷,連個褥子都沒有的房間裏,沒有一絲的溫度。
僅穿褻衣的薄太妃,哆哆嗦嗦的縮在牆角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咒罵什麼了。只覺得渾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