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時對東方仇很是信任,忍痛就沒有拿那些軍用物資。
如今身體卻是沒有什麼明顯的不舒服,所以他們對東方仇的崇拜是更多了一些。而且看着巴圖這般狼狽,而且身體明顯不在狀態,他們心中也開起了小會,若是有機會,也許這是搬倒巴圖的最佳時機。
瞧着自己的大將軍竟然對東方仇這般膜拜,巴圖更是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東方仇定然是打着其他的主意!
“你們現在選擇吧!是支持我,還是支持東方仇?!”
巴圖怒了,他使出渾身力氣,纔將自己腰中的劍摔到地上,只是因爲下面是地毯,那摔劍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震懾力。
這羣人只是默默的低着頭,竟無一人言。
“你們!這羣!廢物!”
巴圖惱了,剛想再發火,卻只聽到肚子裏的聲音,沒有辦法,他只能又跑到茅廁裏去了。
餘下一羣人,開起小會來。
“東方仇儘管足智多謀,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我還是感覺,聽五王子的比較好。”
人羣中,一個稍長的老者,雖然對巴圖頗有微詞,但仔細思索了之後,還是覺得以江山爲重。
“我也是這樣認爲。畢竟,王子是皇室的血脈。”
總不能因爲這個王子比較笨,就選擇自斷血脈,那麼這樣一來,草原上的血脈也就斷了。
那他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說起血脈,我倒覺得,有人比五王子更適合。”
掀開帳篷瞧瞧巴圖還未回來,一箇中年男子,卻說了讓大家都震驚的話。
“你是說?嘎爾迪?”
一個人也沉着聲,迴應着。
“放肆!”
老者瞧着大家都沉默了,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我們是跟隨五王子而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切不可自亂陣腳!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
剛走到帳篷門口的東方仇,聽到了這羣將軍的聲音。
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們說吧,到底想怎麼辦?”
“你是說拿東方仇怎麼辦?”
聽到自己的名字,東方仇停頓了一下。
“他當然還是軍師,至少目前我們軍營自身難保。對於五王子的想法,我們可以先打敗嘎爾迪再說。”
聽到年紀稍長者的說法,這幾個人也便不再議論了。
“你們五王子,是什麼想法?”
可就在大家覺得想法好不容易達到一致的時候,卻聽到了東方仇的聲音。
陰森可怖的,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軍師,您來了!”
看着東方仇悄無聲息的忽然出現,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心裏在想着會不會剛纔自己的話被他聽到?不過那個老將軍,卻是淡定的轉移了話題。
可是東方仇卻似乎並不買賬。
“告訴巴圖,若是他真有什麼其他打算的話,我是不介意把解藥給嘎爾迪的。”
乾瘦的身子縮在寬大的椅子上,卻顯得他更有震懾力,還有那隻殘存的眼睛,發出冷冽的光芒。
“你說什麼!”
唯有剛進門的巴圖,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拔出了自己的劍,端着就往東方仇的面前衝。
他肥胖的身子,像只蠢笨的狗熊,向前緩緩移動。一隻手要捂住肚子,另外一隻費力的端着劍,那模樣倒不像是行刺,倒像是跟人玩過家家一般。
而東方仇,則繼續保持後傾的姿態,瞅着他的眼神裏,全是輕蔑。
“巴圖,你要想清楚。”
“王子,你要三思啊。”
周圍的將軍,反應過來的紛紛攔住巴圖,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疆土,不能因爲巴圖的一時衝動而失去,“我們先穩住他,然後再想別的辦法。”
將軍附在巴圖的耳邊低語,他們實在也不想這麼久的征戰,沒有一點的效果。
巴圖自己也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只能氣憤的站着,氣的渾身上氣不接下氣的。
“把解藥給他。”
東方仇見巴圖冷靜了一下,這纔開始拿出一顆藥丸,讓身邊的將軍遞給巴圖。
巴圖也沒有半點的推辭,拿起就喫。
這效果非常立竿見影,喫完之後他就覺得肚子不痛了。
他心中涌出了一種,對東方仇很雜味的情緒。
“這解藥還有多少?”
因爲在自己的將士面前,多少要保持做頭領的尊嚴,巴圖最終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說自己爲了廣大兵士們,就暫時饒恕了東方仇的其他想法。
希望他能夠好好的和自己配合,否則自己可以隨時對他採取其他手段。
東方仇瞧着他又想拿兵器上來練練手,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巴圖卻沒有再有任何行動,因爲他知道自己在東方仇的面前,是沒有任何實力而言的。
剛纔還能仗着生病找一些藉口,如今他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否則東方仇說自己失手把他給殺了,那可都是可以理解的。
就這樣,一場鬧劇緩緩結束。
巴圖這邊的將士都紛紛結束了痢疾的過程,東方仇則順利贏得了巴圖的再次信任,而將軍和兵士們,對東方仇的信賴也多了一層。
而這一切的一切,巴圖並不是非常瞭解。
“我們今晚偷襲嘎爾迪吧。”
儲備夠,將士足,巴圖希望這場戰爭趕緊結束,自己也好稱王。
“明日一早再戰。”
東方仇則依舊如往常一樣,想拖到他們到最後一天。
巴圖只得自己偷偷的派兵,現在帳篷外等着,待天一亮,立馬行動。
而這邊啓兒哥也是對軍營的現狀,甚是擔憂。
尚好的是,慕容懷德和黑衣,已經慢慢的逼近軍帳。
已經是午夜時分,草原的冬日,因爲沒有植被的保護,狂風肆虐,特別的冷。
二人到的時候,已經凍得夠嗆。
在距離軍營一段距離的位置,二人停下,遠遠的望着巴圖的營長,在外面守着。
寂靜無聲的深夜,兩個隊伍的人,都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