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玩家超正義 >第二百八十九章 咒能提煉裝置
    安南的確想過這種可能。

    精靈們拆除咒窖,並非是因爲所有的精靈都已然開悟、對使用咒能而割傷世界的行爲深惡痛絕。他們的文明的確興盛至極,但這也不代表他們的個人素質就高到哪裏去了。

    他們會選擇拆除咒窖,僅僅只是當年那一代的皇帝高瞻遠矚。他判斷咒能再使用的話,統一大結界可能就扛不住咒能了……而採掘到的咒能又幾乎沒有多少用於製造強者、研究科技,多數都用於了各種奢侈而毫無意義的用途。

    爲了子孫後代考慮,他決定禁止咒能的使用——接觸咒能者一旦被發現,最高可能判處“絕對死刑”。

    而在皇帝的監督下、也足足用了一百多年,連打帶踹、連哄帶嚇,精靈們纔不情不願的廢棄了抽取咒能的習俗。而一直過了三百年,他們才終於適應了沒有咒能的新生活。

    ——既然精靈們是不情不願的拆除咒窖的。

    那麼完全有可能,會有哪個地方的精靈冒着死刑的風險、偷偷留下了一兩座小型咒窖。

    安南當時通過孩子的噩夢接觸到當年的銀石咒窖時,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這個門怎麼打開呢?”

    流浪的孩子試着推了推門,發現這門毫無反應。

    他興致勃勃的對其他人詢問道:“要不我把它……融了?這和銀石咒窖那裏不同,我感覺到它就是普通的岩石,可以被融掉的。”

    他當時被安南找到的時候,就預先說了——他可能要過來融個城牆、融個門什麼的。但過來之後,除了從下水道里往外跳的時候融了一下天花板之外,也就沒有動過什麼手了。

    他這一路,看着西酞普蘭來了兩發屍鬼封盡、看着四暗刻的爆炸物各種立功,總感覺有些手癢癢……

    “……你不就是精靈職業嗎?”

    倒是卓雅舉着手,有些猶豫的打量着孩子:“你不會開這種門嗎?”

    “我學習天擊術的那個地方,沒讓我進咒窖啊。”

    孩子無奈的攤了攤手。

    【天擊術】就是風舞者的前置需求。他當時在學習天擊術的那個副本……也就是波菲絲小姐那裏的時候,也想進入銀石咒窖看一眼,但結果是他剛接近咒窖、還處於眼前畫面割裂的階段時,就被毫不留情的踹出來了。

    “……吾等皆爲貪得無厭之人……”

    安南低聲念道。

    “什麼?”

    四暗刻下意識的詢問道,結果被西酞普蘭不輕不重打了一下手臂、示意他噤聲。

    而兩位冬之手,則將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只見安南望着門上的符文,一字一句的念着。

    這並非是單純的精靈語……而是霜語。霜語可以視爲與龍種溝通的精靈種方言,寫法和語法都與普通的精靈語有所不同……大概就類似於粵語和普通話的差距一樣。

    即使是精靈,也不一定能聽得懂霜語。

    安南作爲霜語者,倒是能夠直接看懂這門上的字:

    他緩緩念道:“吾等皆爲憧憬希望之人……

    “吾等皆爲傲慢墮落之人……

    “吾等皆爲叛逆之人。吾等皆爲有罪之人。吾等皆爲十惡不赦之人。吾等皆爲百死莫贖之人。

    “吾等爲無名之看守者——

    “——凡有罪者,皆不可過此門。”

    安南唸完的瞬間,眼前出現了奇異的幻覺。

    他似乎察覺到,周圍環繞着的階梯上坐滿了人。他們正沉默的俯視着他們一行人……可在安南迴過神來的瞬間,卻察覺到這裏什麼都沒有。

    他不可能看不到靈體——這裏的確沒有人。

    但那也不像是什麼錯覺。

    安南看了一眼卓雅,補充道:“這就是全部了……我想門後面或許有東西。

    “先不要融它。指不定它是什麼上古封印呢? 還是保險起見比較好。”

    至於這個門……

    安南思索着,伸出手來試探性的推了一下門。

    奇怪的是——在安南接觸到門的瞬間,它就輕飄飄的被推開了。如同什麼都沒有一般? 甚至還稍微晃了安南一下。

    卓雅也有些好奇? 過來推了一下……發現推動起來非常困難? 但也就是普通的重物的感覺。絕對沒有孩子推動時那般紋絲不動的感覺。

    “……你先留在這裏吧。儘管你能融開這門,但還是保險起見。”

    安南思索片刻,對流浪的孩子說道:“我覺得這可能是咒能檢定門。使用過咒能的? 就無法進入或者離開了。”

    “那我在這裏等你們。”

    他點了點頭? 應道。

    佐爾根看了看他,也試着推了推門——他推動起來,比卓雅還要困難? 但也還算勉強推得動。

    “……看來我被判斷爲罪孽深重呢。”

    佐爾根略一思索? 低聲說道:“那我也和他一起留在這裏吧? 這裏太黑了。”

    “有事的話記得通知我們。”

    安南這句話是對孩子說的——這裏雖然有些怪異? 但比上一個噩夢中的情況要強多了。起碼玩家之間還是能互相聯繫發私聊和語音的。

    他們很快穿過了這扇門。

    進去走過一條大約只容兩人並肩的狹窄走廊後? 前方豁然開朗——安南終於看到了“咒窖”的真實結構。

    那是在一個方方正正的平臺上的巨大儀器。

    它至少有三十米高? 形狀有些像是地球儀,但那個弧月般的純白色半弧,卻不是與地面完全垂直的、而是有大約十五度的偏向。這讓它正中間抱着的那個淡金色球一上一下的軸部顯露了出來……而這個弧月,還如同地球自轉般極緩慢的圍着光球旋轉着。

    中間的光球,並非是純粹的球體——在接近正上方和正下方的地方? 都有一條光束。

    靠近下方的是一道黑灰色的、極粘稠的液體。它看起來大約只有三指併攏的粗細? 正以能氣死牛頓的狀態、自下而上倒流入光球的正中心。

    而它逐漸被這光球所拆解、同化爲金色的光流。

    在光球的正上方發散着一條極細的、大約只有小指一半粗細的金色光流。

    它看起來極爲夢幻? 微微有些飄散、像是諸多螢火蟲的聚集……但安南不會認錯? 這就是被儲存在罐子中的“咒能”。

    而在這個方方正正的巨大平臺的周圍,是一圈圓形的平臺、上面刻滿了複雜的銘文。它與外面的那個“階梯教室”正好是一樣大的,兩個房間連起來就像是一個“8”。

    “那個是……”

    安南忍不住低聲道。

    他的“光輝”要素已經覺醒到了極限? 光不再是妨礙他的障礙、而是他的朋友、他的一部分。

    於是……安南能夠跨越那光球,看到那光球儀器的正中間藏匿着的東西。

    那個將髒污腐臭的黑灰色原始咒能,源源不斷轉化爲淡金色惰性咒能的儀器的核心部件,不是什麼精密複雜的機器、也不是什麼極爲宏大得法陣。

    而是一個蜷縮着的、甚至尚不完整的透明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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