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宜因林簪遲到爲緣由,扣了她半個月獎金,並且給她安排了個最角落裏的位置。

    林簪隨意看了眼,微微蹙起眉頭。

    那個位置被各種文件紙張堆得雜亂不堪,完全沒有落腳地方,更別說日常辦公。

    她對此沒有太過驚訝,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秋宜不對她使用點手段,那纔不正常。

    衆人沒有一個敢跟林簪搭話,明眼人都知道秋宜是在針對她,誰敢跟她對着幹。

    林簪站在雜亂不堪的座位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連包都不到該放在哪。

    算了,今天這一通收拾完,回去還得仔細收拾自己一遍,把包隨便放在地上。

    擼起袖子說幹就幹。

    先把桌子周圍的一圈收拾出來,起碼有個落腳的地方,把過期的雜誌一摞摞整整齊齊碼在牆角,接着就是那些不知道有用沒用的廢紙,又是一摞整整齊齊碼在雜誌旁邊。

    搬完這些,終於有了落腳的地方。

    她向後仰着有些發酸的腰,有些感慨,可能她真的老了。

    不多時,吳曼曼臉上掛着笑意回來了,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常勝女將軍,走路也風風火火。

    小姑娘眼睛尖,老早就看到縮在角落裏收拾的林簪,直奔她去。

    “林簪,林簪。”

    “啊?”

    她擡頭看去,額頭上有一滴汗水順着她臉頰流下,垂掛在下頜骨上,林簪也不在意,直接拿手背蹭掉。

    吳曼曼看到這一幕也不在意,好奇問道:“你在幹嘛。”

    “收拾一下桌子。”

    她看着牆邊整齊擺放的雜誌和紙張,還有桌子散落一堆的廢紙皺了皺眉。

    “落地玻璃那邊不是有一個空位置嗎?”

    林簪眼神有些閃躲,撒謊道:“我喜歡清靜,而且我快收拾好了。”

    吳曼曼點了點頭,把手中東西塞進口袋,擼起袖子露出兩個纖瘦白皙的胳膊。

    “也是,那邊有時候巨曬,這裏確實挺好的,來來來,我幫你收拾。”

    “”

    林簪還沒來的及拒絕她,吳曼曼已經三下五除二把桌上的紙張歸整在一起。速度迅猛,手法熟練,就是有些暴力。

    林簪也收拾起來,“不用區分一下嗎?”

    “區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啥。”

    “沒有沒有用嗎?”

    吳曼曼理所當然,“沒有呀,這裏都是大家沒用的東西,過期的雜誌,誰有用的放在這裏。”

    林簪:“”

    好吧,要是早知道沒有用,她也就這麼收拾了,何必細細區分。

    在吳曼曼暴力的收拾下,沒多大會兒就收拾乾淨,她還幫林簪換了一把舒服點的椅子。

    林簪看着略有所思的吳曼曼心中一驚,慌忙說道,“曼曼你冷靜一下,我只是單純的在這裏上班,我不在這裏安家。相信我,我什麼都不缺了。”

    吳曼曼不同意她說的話,“可是我怎麼還覺得少點什麼?”

    “不!收起你的幻覺,我真的什麼都不缺。”林簪連脫帶拽把她拉走。

    倆人來到茶水間,吳曼曼衝了杯超級甜的奶茶,林簪看了都覺得齁嗓子。她隨手泡了杯綠茶,低頭看着杯中捲縮的茶葉慢慢舒展開。

    吳曼曼喝了口奶茶,滿意的眯起眼睛。

    “你喜歡喝茶?”

    林簪回神,“什麼?”

    “茶呀。”吳曼曼指了指她手裏的茶杯,“你喜歡喝茶?”

    林簪被她問的有些啞然,模棱兩可回答道:“還行吧。”

    她不喜歡喝茶,也不討厭喝。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聞一聞茶香。

    “茶苦死了,不好喝。”

    林簪淡笑不語。

    茶確實苦,但是他喜歡喝。

    陸朝閒暇時間就喜歡泡茶喝,他說,茶纔是最好的飲品。

    吳曼曼驚呼一聲:“對了。”

    “恩?”

    吳曼曼放下杯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團皺巴巴的紙。林簪認出那是她的工資單,沒想到裏面還包着300鈔票。

    她舉着鈔票,興沖沖說:“哈哈哈,我剛剛不是去找財務部理論,然後我就把工資要回來了!”

    “怎麼要的?”林簪好奇。

    “講道理唄。”她神情有些自豪,“我明明曠工加請假才四天,他憑什麼扣我五天,我可是靠證據說話。”

    林簪看着她寶貝似的握着3張鈔票,接着她的話繼續說,“然後你就要回來了?”

    “那當然了,我們還差點去監控室了呢。”

    “什麼?”林簪差異,“監控室?”

    吳曼曼憤憤點頭:“他們既然都不信我,我只好去監控室以證清白。”

    林簪:“”

    她的證據挺特別。

    大家都很忙!誰會爲了這300塊錢,去翻看一個月的監控!

    林簪早上沒喫飯,剛剛亂忙一通早就餓了,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飢餓的悲鳴聲。

    “”

    “”

    “你餓了?”

    林簪有些臉紅,“有點。”

    吳曼曼當即放下杯子,眼眸泛光,“走。”

    “去哪?”

    “喫東西呀!”

    “什麼?”

    吳曼曼一把奪過她沒喝幾口的茶水,甩了甩手裏的紅色鈔票。

    “走,我們去把它造作掉。”

    “”

    不等林簪說什麼,吳曼曼拉着她向外面跑去。

    倆人乘坐電梯下樓,林簪全程默默跟着吳曼曼進入隔壁商廈,乘坐直通電梯上到四層,又轉了幾個彎,進入一個叫‘小衆餐廳’。

    吳曼曼選了一個較爲隱祕的位置,落座於最角落裏,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窗戶,窗臺上還擺放着一本生機勃勃的綠蘿,正在享受着陽光的滋養。

    幾乎同時,服務員拿着菜單迎了上來。

    “兩位女士,請問需要點什麼。”

    吳曼曼是這裏的常客,把菜單推到林簪面前,脫口而出:“我要一杯加兩份珍珠的奶茶,多糖。”

    服務員在本子上記着:“一杯加兩份珍珠的奶茶,請問要冰的,常溫還是熱的。”

    “常溫吧。”

    林簪低頭翻看菜單,半晌後,“一杯溫水,一份雞胸肉沙拉,多放沙拉醬,謝謝。”

    吳曼曼接她話說:“我也要一份雞胸肉沙拉。”

    吳曼曼剛剛喝奶茶多了,“我先去下洗手間。”

    “好。”

    林簪一個人有些無聊,便從口袋裏摸出短信,全部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

    :按時擦藥了嗎?

    可能是見她遲遲未回短信,那人又追加幾條。

    :先擦消炎治癒的藥膏,再擦消除傷疤和組織再生的藥膏。

    :先抹白瓶,再擦綠瓶,最後是藍瓶。

    :林簪,你是不是忘記了。

    短信截止到這裏,最後一條顯示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她下意識在消息欄中打出‘陸朝?’,下一秒又全部刪掉。

    怕不是累傻了,說這些話的人除了陸朝還能有誰,他想知道誰的號碼不都是輕而易舉。

    不過她確實忘記擦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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