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到最後也沒牆腳那跪下，但大過年的平白被訓，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歪頭，趙啓明瞥了一眼這個漂亮又大胸的小媳婦，電視機裏播放着春晚的重播，一個女高音聲音嘹亮，唱着一首長壽的曲目。
東北的冬天是賊冷，但這個是說戶外，室內的話那真叫一個溫暖如夏，集體供暖讓室內溫度能上三十五六度，在東北冬天的正常生活就是：屋裏熱了就開開窗戶透透風，雪糕外面凍着呢，想喫自己開窗拿。
在這麼一個溫暖的環境下，寧玉燕有換上夏天的薄線衣，這還熱得擼袖子。
趙啓明居高臨下，聞着她身上好聞的香氣，毫不掩飾地看着她領口下的大胸……
“哼哼，還突然襲擊？忘了昨個你做的好事了？好傢伙，上來哐哐磕仨頭，當時我驚得下巴都掉了，你是沒看着我媽看我的眼神啊，嘖嘖嘖~”說着，趙啓明往嘴裏扔了粒花生米，美滋滋地喫着。
如同一隻生氣的柴犬，寧玉燕發出‘嗚嗚’的聲音以示威脅。
‘要不是場合不對，你還敢跟我齜牙利嘴？分分鐘給你按地板上教做人好吧！’對於對方此刻的表現，趙啓明從心底裏就沒感覺到害怕。
平時她跳脫的時候又不是沒扇過她屁股，怕毛線！
“那你也要提前告訴我一聲啊，你看看，我媽都訓我了。”發現自己的‘怒容’無法震懾對方，寧玉燕只好委屈巴巴地小聲抱怨着。
“說起來爲什麼你家人都覺得你……笨？”趙啓明不太確定自己的感官是否正確，於是，用一種疑問的口吻問道。
“啊，這事啊，他們是覺得我學習不行，報考專業老人們又覺得不能利國利民，雖說我奶是高中老師、我爺是體校老師，但他們覺得這也算是書香門第吧，出個明星也忒不搭邊了……”巴拉巴拉地，寧玉燕毫不避諱地闡述自己爲什麼明明是個名牌學校出身的明星，但在家裏卻不遭待見，無非就是高中成績和大學專業的事兒。
完整聽完後，趙啓明倒是覺得自家媳婦這些年受苦了。
高考成績好與壞只能說明在高考之前是否有努力學習，這塊和智商沒啥關係，只要大學期間努力學習，也是有機會彌補的，普通本考上清北高校研究生的也不是沒有，怎麼着，難道清北的本科生要比清北的研究生更金貴？
以寧玉燕現在這條件，專業成績能不能上研究生不確定，但憑藉她現在的業內表現而言，研究生想上還真就能上，不過現在她也不需要上了，從專業能力和從業發展而言，寧玉燕沒有上的必要，而且肚子裏都懷崽兒了，就不用再去研究到底要怎麼生了，順產還是剖腹那得聽大夫的……
仨長輩合力做出一頓豐盛的午餐，可能是寧母早有透露，所以飯桌上多是趙啓明喜歡喫的菜，肉食性動物趙啓明特鐘意這汆白肉和醬大骨，這豬頭肉味道也很贊，Q彈爽口的豬皮凍沾蒜醬，糖汁鍋包肉甜脆可口，外表晶瑩的地三鮮，飯桌上滿滿登登全是菜，香氣四溢，饞的趙啓明想上手抓。
或許這真就是寧玉燕的主場了，她嬌憨如小孩般，嘴裏的東西還沒嚥下去呢，就要往嘴裏夾菜，嘴角都流油了還不管不顧地往嘴裏塞東西，就這喫飯的架勢，哪怕沒懷孕，仨月後也得成橘座。
“咱爺倆走一個。”老爺子舉杯，和趙啓明碰一個。
頭次上門和老爺子喝酒，趙啓明自然不能像昨個偷奸耍滑倒啤的，雖然他酒量淺，但他動作賊豪放，碰杯之後一仰頭，半杯下去了。
“怎麼和你爺爺說話呢。”寧母當場就賞了自己閨女一腦瓜蹦。
看到這麼活潑的孫女會爲自家孫女婿着想，老爺子也不惱，笑呵呵地點頭算是瞭解了。
“沒事爺爺，我……這杯能喝下去。”趙啓明腦袋有點暈，但思路不能斷。
兩輩子了這是頭婚，說實話，他還不知道如何與媳婦的爺爺相處，只能簡單歸類到大家都是老爺們，飯桌上只能發生兩種事，要麼你灌倒我，要麼……我自己倒下。
陪喝酒這事……
對吧，不是我不好好陪着喝，是我真喝不過你，沒瞅着我都被你給喝倒了麼！
“慢點喝，點到爲止。”老爺子咧嘴笑了起來，覺得這孫女婿是真……真是個實在人啊。
聽到寧玉燕這麼說，老太太也開口告誡老頭子別喝多，之後大家就喫喫喝喝，聊些較長裏短的事情，關心趙啓明父母身體工作什麼的。
還別說，老太太看上去是個嚴肅的人，但嘮嗑的時候一點也不嚴肅，言談舉止方面也都很注意，趙家這塊，也只點評趙啓明這個人，其他一句不多說，沒想象中那麼能挑刺兒。
‘老太太人不錯，就是老頭子太能喝了。’
下了飯桌，趙啓明懷揣着這種印象，睡下來。
整整睡了一下午，晚上六點半才被寧玉燕叫醒，然後裹挾着他去喫晚飯……
考慮到趙啓明是喝趴下的，晚上這頓飯特意弄了點小米粥養養腸胃，看着老爺子又往杯子裏倒酒後，趙啓明下意識地想起身找杯子繼續陪着喝，不過讓老太太勸下來了，說老頭子頓頓一杯酒，壓根就不用人陪，聽到這話後，趙啓明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被冒犯了。
老人家在側，浴室也不夠大，再趕上今天也挺累的，趙啓明就沒去洗腳。
打了一盆熱水，寧玉燕吭哧吭哧地坐地上給趙啓明搓腳丫子。
低頭看着這個女人，趙啓明忽然發現對方的頭髮也長了起來，記得剛見面的時候纔剛到肩膀，扎個馬尾都落不下去，而到現在居然已經到肩胛骨了，頭髮披落在身後，濃密烏黑的髮質看上去很養眼。
趙啓明現在還記得倆人頭次睡覺的場景，對方嬌羞的小模樣讓人心動；依舊記得她第一次給自己洗腳的時候，自己心中是錯愕萬分；也依舊記得對方第一次做飯時那難喫得要懷疑人生。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
“……哼，你又沒聽我說話。”擡頭，看到自家老公表情呆滯，寧玉燕不爽地捏了一下他的腳背。
“啊？抱歉抱歉，剛纔走神了，你剛纔說啥了？”揉揉她腦袋，趙啓明有些抱歉地看着她。
不爽對方的眼神，總覺得他把自己當孩子看待，看着對方岔開腿讓自己洗腳的動作，寧玉燕蠢蠢欲動，最後還是放棄火箭頭槌了，萬一弱點+爆擊把他撞廢了，那就悲劇了。
苦於沒有反擊的手段，寧玉燕哼哼了兩聲，繼續給他搓腳丫子，說：“明天一起出去玩唄~”
“行，明天一起出去玩！”趙啓明壓根就沒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想爆擊自己，而是帶着剛纔留戀時光的溫馨，同意對方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