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拿來幹嘛的?就是拿來花的,於是花大價錢僱了一輛馬車,悠哉悠哉的往回趕。
馬車裏,白卿月手裏拿着一塊玉佩,這還是剛纔那個白公子跟她換的。
這次看人真是看走眼了,以爲那個穿黑色衣服的,是個大方的,她口子說幹了,愣是沒同意花銀子買馬。
倒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公子大大方方的拿了身上的玉佩來跟她換。
白卿月來着的玉佩摸了又摸,古人實在也不擔心拿到假貨,這玉一看就是好貨,到時候找個地方轉手一賣,又是進項。
馬伕趕車的技術不錯,除了有一點搖晃之外基本平穩,白卿月在車子裏昏昏欲睡。
突然馬車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白卿月的身子朝旁邊一偏,扶着馬車壁,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做了什麼事兒?”
馬在外面傳來車伕顫抖的聲音:“公子………”
白卿月一把將馬車簾子給撩開,看到眼前的情形,眉毛打結。
“別怕!”
馬車伕怎麼可能不怕,他上了年齡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要不是還要靠着這個馬車賺錢養家,馬車他都不想要了。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腳下……”白卿月想說強搶民女來着,一想自己今天這身打扮是男裝,遂改了口,“各位兄臺是想請小公子喝茶?”
三個拿着棍棒的潑皮,攔着馬車不讓走,當然不會是想請白卿月喝茶。
爲首的一個潑皮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公子有禮,你家馬車剛剛碰到了我家兄弟,你看是不是給咱們一個說法?”
明明是想搶劫,卻要搞成碰瓷,白卿月覺得三個人還挺有趣的。
不過這三個人今天是倒黴,遇上別人可能也就搶了去,遇上她的話,不好意思,請各位拿本事說話。
“按兄臺的說法,你兄弟同樣也碰了我馬車,那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說法?”
潑皮見白卿月不上道,哪裏想和他多費口舌,一揮手喊了一聲“上”,三個人朝着馬車衝了過來。
車伕嚇得往馬車下面躲去。
白卿月躍起,不好意思,沒躍起來,這具身體有點差,忘記了,這已經不是她原來的那句身體。
好尷尬。
本來反應迅速,結果因爲一個動作,讓潑皮們搶了先,衝到了面前,白卿月閃身跳開,腿一伸踢了出去,同時左右手揮出去,啪啪兩聲,扇在另外兩個潑皮臉上。
“你打我臉?”一個潑皮吼道。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不多廢話,白卿月清楚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打不了持久戰,只能速戰速決。
潑皮還沒看清楚,白卿月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轉身一踢,毫不留情的踢向另外一個衝上來潑皮的雙腿之間,潑皮蹲了下去,大聲哀嚎起來。
剩下一個潑皮哪裏還敢上前,丟了棍棒就要逃。
白卿月把手上捏着的這個潑皮往地上一推,跳起來,跪了上去,咔嚓一聲,小腿骨確認碎裂無疑。
潑皮睜大眼睛驚恐地盯着白卿月朝他走來,喊道,“別過來!”
謹遵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的原則,白卿月迅速從地上撿起來一塊跟磚頭大小差不多的石頭,毫不留情的朝另外一個潑皮的腿骨砸了過去。
跑的那個也不用追,不擔心他去告官,肯定也不會再跑回來。
白卿月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潑皮,道,“既然出來混,就應該知道遲早是要還的。”
兩個潑皮挪着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小公子饒命,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那就好說。”白卿月摸着自己的嘴角,這時候她比兩個潑皮更像潑皮,“現在來說說你們碰了我家馬車,是不是該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
白卿月也看了看手上那零散的碎銀子,就算她喫虧,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就搞了這麼點銀子?
還身上的衣服給弄破了。
把碎銀子口袋裏一放,白卿月嘆口氣,銀子還是要收着的,蚊子腿兒再小,那不也是肉嗎?
白卿月把車伕從車底下拽了出來,讓他出來,繼續駕車。
上了馬車,看着地上還躺着的兩個人,那麼疼,還沒完沒了了,一點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不趕緊滾開,擋了路了不知道?”
兩個潑皮一人斷掉一隻腿,現在也沒辦法站起來,還真就往旁邊滾了過去,把中間的路給讓了出來。
復又趕路,車伕這次把馬車趕得飛快,因爲道路條件實在太差,白卿月差點沒被給顛簸吐了。
到了莊子,從馬車上下來,小臉慘白,竟像是大病了一場。
本來還想着多給車伕一兩銀子壓壓驚,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她這掙點銀子也不容易。
等把東西都從馬上上搬了下來,車伕一刻也不停留,趕着馬車飛快的跑了,車資都沒要。
“蘭花出來搬東西!”白卿月對着門喊了一聲。
片刻,蘭花從院子裏狂奔出來,臉上還掛着眼淚,幾乎是撲到了白卿月面前。
“姑娘你可回來啦……”
蘭花把白卿月又拉着上下左右前後都看了個遍,確認人沒有什麼事兒,才鬆了一口氣。
“又哭什麼?”最讓白卿月受不了的就是古代女子動不動就哭這一點。
“姑娘,你把奴婢給打暈了。”蘭花委屈。
“啊。”白卿月承認,把你打暈,她怎麼出去?
“姑娘,你去哪兒也不帶上奴婢。”
“啊。”帶上你多多不方便。
“姑娘……”
“好了,打住,別說了。”白卿月揚了揚手上提着的東西,“蘭花想不想喫肉啊?”
肉這個字讓蘭花眼睛一亮,這才發現姑娘手裏提着個食盒,地上還放着個簍子,簍子裏面裝了好多東西呀啊!
蘭花激動的上去抱着簍子,兩個眼睛腫的跟小鯽魚泡兒似的,笑起來眼睛裏還發着發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