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繼續。”白卿月往旁邊挪了挪不讓自己站在正中,彷彿她也就是來看熱鬧的人中的一員。
所有人,艹
因爲她的出現安靜了不到一分鐘的場面,又鬧起來。
地上躺着的那個,可能是因爲剛纔喊叫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一動也不動。
倒是地上躺着的那個旁邊坐在地上的那個婦人,又開始唱唸作打起來。
里正在旁邊痛苦不堪的勸着,似乎拿那夫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里正娘子也是好幾次,想要把人給從地上扶起來,沒有成功。
站了一圈的老百姓,也就是看着在旁邊指指點點,沒有一個有勇氣伸出援助之手。
這種事兒里正都沒有辦法管,何況是一個普通百姓呢。
“二狗他爹你好歹說句話,躺在地上這個是你家的親侄女,她父母去世的時候房屋和田地都歸了你們”
里正還是在堅持不懈的,口乾舌燥的跟人講道理。
不然呢,村民把人拉到他家門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去死,真的出了人命,他這個里正也就到頭了。
二狗他爹張着張嘴,剛想說話。
啪
就被那個哭鬧的婦女一巴掌給打了回去。
“你要敢認,我們兩個就和離”
里正鐵青着臉得出了一個結論,二狗他爹在二狗他娘面前,男子氣概蕩然無存,只剩下了屈辱。
看了一會兒白卿月,也算大致瞭解了這件事情的過程。
就地上躺着那個,是一個比她還可憐的小可憐,自小父母雙亡,連個渣爹都沒有,房產被叔叔嬸嬸吞了不說,還被虐待,三餐不果腹,這都是白卿月結合現場猜的。
說是雙腿是斷了,至於怎麼斷的,據說是今天早上上山打柴的時候,從山上摔了下來摔斷的。
白卿月再次拍了拍了x脯,安心了,只是斷了雙腿而已,應該可救。
“二狗他娘,你的意思是人就是扔在這兒不管,讓她自生自滅了”
剛纔還兇狠的打了二狗他爹一巴掌的女人,此刻抹着眼淚,哽咽着說,“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你看我們家二狗都瘦成了什麼樣子”說着將旁邊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推到衆人面前。
白卿月的眼角抽了抽,如果說這男孩兒都算瘦的不成樣子了,那他們這種是不是就算非洲難民
“那短命鬼兒爹孃,將她扔給咱們一家,我們做叔叔嬸嬸的,養了她兩年也算仁至義盡了”
二狗娘幾句話把關係給撇了個乾淨。
衆人都知道,這一家子霸佔了人家,小姑娘的房產田地,剛養了人家兩年,現在看人家的腿摔斷了,要花銀子去治,就想把這銀子不管了。
二狗他娘原先想的是再養兩年,人一嫁還能得一筆彩禮,現在腿都斷了,還嫁什麼嫁
還一次斷了兩條,誰伺候她喫喝拉撒睡。
對於突然出現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又看了過來。
白卿月玩着手指頭,一點都不想成爲衆人的焦點,眼眸低垂,只是看着自己的腳。
呵呵,這種古代的繡花鞋還挺好看的。
她這雙腳也好看,目測不超過35尺碼。
“我們本來就是分了家的,爹孃留下的那點東西,這兩年早就被她吃了個乾淨,剩下的都是我們在貼補”
白卿月懶得聽二狗他娘胡編亂造,朝里正行禮之後說道,“里正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我願意救這個小姑娘,應該怎麼做呢。”
輕飄飄的兩句話確實擲地有聲,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好像不相信白卿月說的一樣,但這姑娘很少出來,但是在村子裏沒有哪家不知道,姑娘是個不受寵的,姑娘前段時間又被退了親,聽說後來又發了燒,躺了好幾天。
應該都是自顧不暇了,哪有能力救別人
里正遲遲沒說話,他也是憂慮,不知爲何他還是願意相信姑娘說的話。
“姑娘想說話當真”
“此時不打誑語。”白卿月也可不敢保證自己從不說謊,畢竟很多時候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謊話連篇。
王嬤嬤很擔心他們的小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畢竟她現在手上捏着的幾百兩銀子,實在不算多。
她家姑娘又是一個不當家不知油鹽柴米貴的。
就在今天下午,當着所有人的面,花二兩銀子,寫了契約,買了那個雙腿斷了的小姑娘。
買過來的人不能得用也就算了,要花大銀子給人治病看腿。
白卿月可不管那麼多,人她是救下來了,完了之後她自己嫌麻煩將人扔給了王嬤嬤書處理,只道是一定要找個大夫好好看看,不管花多少銀子,一定要先把小姑娘的腿給治好。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腿要是不治好,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人都救了她可不希望跟着自己的是一個殘疾。
入夜,蘭花給白卿月的屋子裏點了等,王嬤嬤拿了冊子過來坐在桌子邊給她算賬,一筆一筆的進項和支出。
“昨兒買的蘆花老母雞花了五百文,一匹棉布花了一兩銀子,”
“最貴的是那隻人蔘花了二十兩,請朗中又花了”
白卿月聽得昏昏欲睡,從前的她花錢本就不會計較數額的人,這會兒被王嬤嬤拿着賬本一算,發現自己還得繼續操勞掙銀子。
古代的日子真是讓人太歡喜了吧
別的小姐姐穿越過來穿越過去,好歹也有個金手指。
她是把十個手指頭,從頭看到尾,手指甲都翻遍了,也沒看出來哪兒有金來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長嘆一聲,上天坑我啊。
再說忠武候府這邊,還是因爲粥棚被擠塌了,全城譁然。
“什麼時候咱們忠武候府,施個粥都能出問題了”老夫人發了脾氣,青花瓷茶盅連着砸了兩個,無疑都是對着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