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踏仙斬神 >第三百二十章 峯迴路轉
    許七收起攬天旗,眯起眼,遠遠的望向那最高處的城池。

    那城池中本有數個元嬰之輩注意着此處的戰局,意念感應時全然沒半顧忌,頗爲囂張。只是等自己殺了那素雲之後,這些感應意念便頓時收了回去,藏頭遮尾,全然沒了方纔全無顧忌的架勢。

    見識了許七的驚人手段之後,誰還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嘿嘿!”

    許七冷笑了一聲,望着那遠處的城池,道:“一個和你珍寶閣有些交情的體修都那麼猖狂,我還道你珍寶閣有多大的份量。如今一看,不過如此。”

    “什麼元嬰高手,宗師之輩,出塵高修……我還道有多麼不凡,原來也不過是貪生怕死不敢一戰的貨色罷了。”

    許七聲如滾雷一般,聲音直直傳開,金城島內外沒有聽不到的。

    “欺人太甚!”

    城門樓上響起一聲暴喝,一個青年人祭劍而起,御劍而行,踏在半空中,喝道:“你和旁人有仇,又和我金城島珍寶閣有什麼干係!你有仇自去報仇,有事自去了結,來我金城島滋事是何道理?”

    -∧-∧-∧-∧,♂※om“閣下手段強橫,修爲高深,更該體天心,明道理。今日做這事情,實在不合閣下的修爲境界!”

    這話的氣勢洶洶,但話中卻透着一股向許七服軟的意思。這番話將金城島和許七之間劃清了界限,將珍寶閣從這件事情中摘的乾乾淨淨,顯然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但凡能聽明白話中的意思,便知道這是在向許七委婉的示弱。

    “張九和,你是個什麼人,怎敢這樣的話!”

    青年人暴起而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城門樓上衆人聽他話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這青年人名叫張九和,是自己投靠了珍寶閣的一個散修,也是珍寶閣中元嬰戰力之力。這張九和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話都的極少,不想今日竟然出這麼一番話來。

    城門樓上,一個老者氣的鬍鬚顫抖,向張九和喝道:“回來!這哪裏有你話的地方!”

    衆人將許七的手段看在眼中,也是心中戰戰兢兢,不敢言戰。元嬰之中最強的戰力素雲先生都被這人輕描淡寫的殺了,旁人與之交手,又能好到哪兒去?因此一個個都生了怯戰之心,根本不敢上前。

    東海之中,有誰會來找珍寶閣的麻煩?那些真身、歸玄之輩多半一心潛修,根本少在東海行走,想要求見都難,更別讓這樣的老怪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些元嬰修士自打進了珍寶閣後,就少有出手的時候,一個個日子過的十分逍遙。

    逍遙的時間長了,等遇到這般要冒着性命風險的事情的時候,這些元嬰修士就沒了那輕擲生死的勇氣。

    雖然沒了冒着性命風險與人交手的勇氣,但這些元嬰修士中還有那麼一傲氣,不肯就這麼低頭。

    “我是什麼人?嘿!”

    張九和頭都沒回,反手摸出一塊玉佩,手中運勁,玉佩便向那老者當面飛去。

    老者將那玉符抄在手中,定眼一看,見這玉符上刻着“手握珍寶,如吾親臨”八個字。

    急忙將自身念頭渡入其中,老者便感受到一股在許久之前曾感受過的氣息。

    心中猛的一抽,老者再看背對着衆人的張九和,眼光便和之前不同了。

    “王先生,這是?”

    近前的人湊了上來,想要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老者名叫王天鶴,雖不是元嬰境界中最強的戰力,卻是衆人之中的首腦,受命統管着這些元嬰修士。

    見他面色有變,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天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輕聲道:“不必多言,看着張先生做事便罷。”

    聽王天鶴這麼話,衆人也是齊齊色變,相視無言,都看到了彼此的疑惑和迷茫。

    這事情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一旁有人低聲提醒道:“若是掌事人……”

    王天鶴臉上稍稍抽動了一下,道:“掌事人來了,我自有道理。不必多言了……且暫在一旁看着這件事情吧。”

    張九和無心去管身後衆人些什麼想些什麼,心思全在那根本不知道來路的高手身上。

    來的若是一個元嬰修士,那自然沒甚好,打殺了就是了。但許七隨手殺死一個元嬰修士,手段實在驚人,讓人心中畏懼。

    珍寶閣平日的命令雖然都出於珍寶閣掌事人,但珍寶閣卻不是這掌事人的私產,其後另有執掌全局者。

    掌事人的命令雖然重要,但珍寶閣的存亡更爲重要,沒道理因爲掌事人自己的事情牽連上珍寶閣。

    旁人掂量不清這其中的事情,張九和卻能掂量清楚其中的份量。

    &nbspp;稍有不慎,這件事情便要壓死衆人,甚至壓垮珍寶閣。責任所在,張九和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無關?哈哈哈哈,怎會無關!”

    許七聽的明白,這是在對自己示弱。若是順着這個話頭下去,事情到此也就是個了結了。但許七此番前來根本就沒讓這事情有個善了的意思,就是要將事情徹底做絕,不給對方稍稍還手的機會。

    “死在我手中的那人,和你珍寶閣掌事人是莫逆之交,能互相托付生死。既然如此,和你珍寶閣之間又怎會沒有關係?”

    許七盯着半空中的青年人,道:“你既然不是珍寶閣的掌事人,那就不要和我多言。若是交手,儘管過來。若是脣舌之辯,那就免了。”

    許七本就是要將這件事情和珍寶閣聯繫起來,哪容得這青年人一番話就將事情撇開?珍寶閣掌事人不死,這事情就沒個消停、結果,非要一次將事全都做完纔好。

    張九和也是心思敏捷之輩,從許七一番話中聽出了暗藏的殺機。

    這不知來路的高手分明是要將這件事情跟珍寶閣聯繫起來,做好大一番事情才肯停手。雖然不知他目的何在,張九和也知今日之事斷然沒個善了了。

    深知自己此刻一言關係重大,張九和也不敢輕易開口。

    正在此時,一道紫煙從城中升起,如接天一般,鋪展成雲,直達城門樓上空。

    “我就是珍寶閣的掌事人。”

    紫雲一般的煙雲上站着一個黑衣人,帶着一個面目僵硬的面具,看不出是男是女。即便有心感應,感應之力在這人身旁也被一層無形的力量遮蔽,無法探查明白他的身份、境界。

    黑衣人聲音低沉:“聽你殺了李斷,還要見我?”

    “唔……有意思。”

    這人現身時,許七便以感應之力去探查。但一番感應,卻沒任何的收穫。即便是用觀氣法去看,用心化自在天子魔的神魂感應去看,也只能隱約看出這人的境界,根本不能看出他真容如何,根底如何。

    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修煉的是什麼門道,全然都看不出來,只能看出他有一身元嬰修士的氣機而已。

    這人能隔絕許七的探查,倒是讓許七覺得有些意思。

    自從心化自在天子魔有了成就之後,許七還沒遇到能徹底隔絕自身探查之力的人。這人要麼是身懷異寶,要麼就是修煉的有別的手段,否則絕不能如此。

    在李斷的記憶中,他也不曾見過這珍寶閣掌事人的真面目,也無從知道他的根底,只是以“黑衣”相稱。就

    這麼不知道對方的根底,竟也讓他和這黑衣人有了性命相托的交情,也稱得上是咄咄怪事。

    許七還道是李斷不修神魂,神魂之中少有機變手段,才無法探查出這人的真面目。現在一看,這想法倒還真是冤枉了李斷。

    許七望着如在雲端一般的黑衣人,道:“的確是來找你。我沒那許多時間和你糾纏,與其等着你找上門來

    再一個個收拾,不如先來找你,能免去許多麻煩。”

    “好。”

    黑衣人淺淺的答應了一聲,卻轉了話頭:“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外敵入侵,爲何遲疑不動?這落了我珍寶閣自家勇氣的,爲何不直接殺了?”

    “這……”

    王天鶴被問及此事,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此事並非在下所能決斷的。”

    黑衣人猛的一回頭,雙眼直盯向城門樓中的王天鶴:“我授你統領元嬰修士之權,更授你保護金城島之責,如我親臨施令。你你不能決斷?”

    王天鶴被問的額頭汗下,一時難以作答。

    許七也覺得事情的發展頗爲有趣,只想先靜靜的看看這事態如何,也不言語。

    “掌事人,此事的確不是王先生能做決斷的。”

    在這詭異的安靜之中,張九和擡頭望着正壓了自己一頭的紫雲,打破了沉默:“恕我直言。非但王先生沒有決斷的資格,即便是掌事人你,在此事上也無做出決斷的資格。”

    “哦?呵呵……”

    黑衣人笑的十分古怪,有一股無形的殺機在他周身逐漸凝結:“你以爲你是誰?口出狂言……是真的不想活了!”

    張九和聞言,語氣突然一變,全沒了半客氣:“你以爲我是誰?你以爲你能殺我?”

    王天鶴覺得手中的玉符微微躍動,還沒反應過來,那玉符便電射而去,直直的飛入張九和手中。

    拋了拋手中的玉符,張九和將玉符向黑衣人一舉。

    “奉珍寶閣之主之命,我,張九和,此刻全權處置珍寶閣中一切事務!見此玉佩,便如珍寶閣之主親臨!”

    將玉符拿在手中,張九和再問黑衣人,語氣中有掩藏不住的輕蔑:“你以爲,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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