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傾世醫妃 >第十五章針鋒相對
    皇后想起夏子安來,料想一個深閨少女是不懂得鍼灸之術的,不過,她說起這些來是一套一套的,莫非真認識什麼高人不成?不,不,按理也不會,那夏子安與袁氏一直在相府,不曾見過什麼世面,夏丞相也不會讓她出去與人接觸,她如何能認識什麼高人?一名御醫聽得院判的話,便上前道:“皇后娘娘,夏子安不可能會認識什麼高人,一個女子懂得什麼醫術呢?不過是懂得幾個字,在野史或者是一些民間大夫編著的三流醫書裏見過,便誇誇其談,天下間最好的大夫,都在宮中了。”這名御醫姓劉,便是那日梁王病發的時候過來搶救的御醫,他已經在近日升爲副院判。那日子安提出鍼灸刺穴,他便對子安多有不喜,一個深閨女子,便敢對當朝御醫提出意見,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知天高地厚。皇后看着劉御醫,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正欲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太子聽得劉御醫的話,陡然來了興致,“劉御醫,你說夏子安提出過要刺穴放血?”劉御醫道:“太子殿下,這夏子安不通醫術,所言看似可行,但是執行起來卻有難度,處理不好,便會害人性命,這種話,是萬不能相信的。”太子看着院判,“你方纔說鍼灸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院判如實告知,“回殿下的話,梁王如今因氣管嗆進了異物,呼吸困難,加上無法灌入藥汁,確實是除了施針之外,毫無辦法了。”太子嗯了一聲,看着皇后道:“母后,如今皇兄的情況別無選擇,只能靠施針搶救了,雖說施針有一定的危險,可若不施針,便是眼睜睜看着皇兄死去,還不如傳召那夏子安入宮來,若她懂得醫術最好,若不懂,也問問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也好請那位高人入宮醫治皇兄。”皇后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往日雖然爭鬥,但是始終是有兄弟情份在,到生死關頭便顯示出來了。她淚盈於睫,“橋兒啊,你能這樣說,母后真的很欣慰,可見你始終是關心你皇兄的。”太子也一臉的悲傷,“母后,皇兄會殘疾,都是因爲兒臣,若當年不是爲了救兒臣,他也不至於受傷落了個殘疾,兒臣心裏一直感恩皇兄,只是,愧疚過度,不能面對,久而久之,竟心中生了嫌隙,兒臣如今回想也是十分悔恨,現在父皇還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皇兄又這樣,若兒臣再不懂事,這天下往後還能指望誰?”皇后攥住他的手,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兄弟二人總算是和解了,悲的是,鑫兒還躺在牀上,不知道生死如何。她不能不謹慎,尤其這關係到鑫兒的性命。沉吟片刻,她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來啊,先把攝政王請入宮來。”皇上重病,如今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但是,在這之前曾說過,但凡有什麼重大的決定,必須要問過攝政王慕容桀。所以,皇后縱然很不願意見到這個小叔子,卻還是不得不命人去請他來給主意。因爲,一旦有什麼差池,她除了失去一個兒子之外,還會因做錯決定受到連累。宮中的人急忙便去請攝政王。院判猶豫了一下,道:“皇后娘娘,如今梁王殿下情況危急,如果請得攝政王來,恐防病情再度有變。”皇后眸子一擡,“那你有什麼主意?鍼灸之術,你們都不擅長,也不精通,總要有個人做決定纔行。”劉御醫當即跪下來道:“皇后娘娘,微臣曾鑽研過鍼灸之術,雖不精通,但是想必能緩解一下樑王殿下的病情。”院判聞得此言,神情大駭,“劉大人,這可不能逞強,事關梁王殿下的生死安危,你的鍼灸之術還不到火候,切不能胡亂施針。”劉御醫自從被晉升爲副院判之後,便一直心心念念要把這一位正的踢走,那天他雖然呵斥了夏子安,但是後來回去想想,又查驗了一下醫書,發現她說得很有道理。他對自己的鍼灸之術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做不到刺穴放血治療這一步,但是,緩解一下呼吸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對院判道:“大人,正因爲如今是梁王生死關頭,所以纔不得不試,否則,一旦延誤了病情,到時候便是想試也試不成了。”皇后聽得心亂如麻,拿起佛珠走到牀邊,瞧着梁王那張紺紫的臉,他呼吸很困難,嘴巴張開,雖是昏迷,但是身子顫抖,嘴角還有唾沫流出,她不懂得醫術,卻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太子再勸道:“母后,既然已經去請皇叔了,不妨也把那夏子安請入宮來,就算她不懂得醫術,也不認識什麼高人,也對事情沒有害處,萬一她真的認識呢?那皇兄便有救了。”皇后想想也有道理,便繼續傳人過來,“拿本宮手諭,到相府傳夏子安入宮。”嬤嬤領命,擬了手令便急忙出宮去相府了。慕容桀正在府中與大臣議事,聽得宮中的人來傳說梁王再病發,而且十分危急,他立刻便命人備馬車入宮去。入宮的路上,他忽然掀開簾子對倪榮道:“倪榮,你馬上去一趟相府,把那夏子安請進宮去。”倪榮猶豫了一下,道:“王爺,只怕皇后娘娘不會准許。”“病情危急,容不得她不許。”慕容桀神色冷峻地道。“王爺,您三思啊,如今宮中的御醫都必定是守在梁王身邊,若連御醫都沒有辦法,夏子安必定也沒有辦法的,她不過是一個深閨少女,就算懂得醫術,又能精通得過御醫?”慕容桀閉上眼睛,想起那天夏子安說的話,她對醫術是不是精通,他不知道,但是,從她的話中可以分辨得出,她對針灸之術是有研究的。“先不管了,命人去請吧,有什麼後果,本王一力承擔。”慕容桀道。倪榮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讓車把式停下來,他奔赴相府而去。話分兩頭,且說子安接過毒酒,面容淡漠地環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還是落在夏丞相的臉上。她實在是不願意再問他什麼,因爲明知道所得都是失望,但是,原主的情感還在腦子心上作祟,彷彿不問個明白,便不死心。所以,她端着酒杯問夏丞相,“父親,我最後問你一句,當真要這般絕情嗎?”子安決定,如果從他的臉上眸子裏看出一絲的猶豫,看出一絲的心軟,她會看在原主對他的這份感情上,以後不爲難他。子安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白癡,但是,她要遵從原主殘留的感情。夏丞相也以行動證明了子安的白癡,他眸光冷峻地看着她,神色依舊是不耐,“我曾對你心軟,只可惜你沒有好好珍惜,若你乖順上了花轎,便沒今日這事,你自己造下的因,苦果便要你自己承受。”窗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隻翠鳥,通體碧翠,撲在翅膀停在那裏。在夏丞相說完這句話之後,那翠鳥撲棱棱地飛走了。接下來她知道不必念什麼情分,他們只能是仇人了。子安把指環推到指尖上,輕輕地攪動着杯中的毒酒。指環特殊的質材,可以吸附大部分的毒性。子安一口喝盡杯中毒酒,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恨毒地道:“夏子安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毒酒雖然已經被奪魄環散盡大半,但是依舊有殘留的毒性,子安的這副身體又十分虛弱,無法抵抗毒性侵襲,眩暈的感覺襲來,喉頭一陣腥甜,噴出了一口鮮血。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子安到底是高估了這副軀體的承受能力。玲瓏夫人豈會願意讓她死得這般痛快?冷聲吩咐道:“來啊,把她押入暗室,別髒了老夫人的屋子。”藍玉與翠玉兩人強行把她摁住,子安眸色冷冽地環視着在場的人,毒血再涌,她強行忍下,陰鷙地道:“你們最好求神拜佛希望我死了,否則我一旦活過來,死的便是你們。”夏婉兒狂笑,“毒酒已經喝下,你還想活着?你放心,死是一定的,毒酒的分量沒有那麼重,你會立刻死去,我便要你受盡折磨而死。”子安知道必須爭取時間,因爲一會兒夏婉兒和玲瓏夫人必定會過來,她得在她們來到之前施針控制毒性蔓延,否則,她就算能撐到皇后的人來,也沒辦法爲梁王治療。她如今已經不敢去想如果梁王沒有病發會怎麼樣,因爲梁王的病是她反撲的最後機會,否則的話,她只能自保,殺了相府的人逃去。“快,從我的袖袋裏取出針包。”子安艱難地對小蓀道。小蓀不知所以,但是還是馬上聽她的吩咐,從她的袖袋裏摸出了針包。“打開!”子安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血液流動加快,心臟也跳得比往常快了許多。“是,是!”小蓀手忙腳亂地打開,“然後呢?”子安強行坐起來,快速地在身體的四大穴位裏封針,把毒液逼向左腿。如此,行動雖然不便,但是卻能把毒液對身體的傷害減到最低。深深地呼吸一口,頭暈的感覺還在,這是餘毒對身體的影響,她要強撐過去。子安捏住奪魄環,釋放儲存的電力能量,再對左腿毒液進行電擊分解。這不能一蹴而就,起碼要七八天才能把毒素完全分解出來,而且要配合解毒藥湯從身體裏進行徹底的排毒。做完這一切,便聽得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一切如子安所料,玲瓏夫人與夏婉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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