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傾世醫妃 >第三十七章對質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道:“請罪?是爲悔婚一事來的吧?”夏丞相一臉慚愧地道:“回皇后娘娘,臣正是爲此事來請罪,臣御妻無方,教女無方,掃了梁王殿下的面子,臣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御妻無方?這從何說起啊?這事和袁氏有什麼關係?”皇后甚是奇怪地看着他。皇后本以爲他是要把一切罪責都歸咎於夏子安,卻沒想到還牽扯出個袁氏來,剛纔孫公公說的時候,她還以爲孫公公聽岔了,沒想到果真是這樣。夏丞相道:“皇后娘娘容稟,悔婚一事,是袁氏挾私報復,不顧後果,才釀成了彌天大禍,臣不賢,竟縱容得她如此無法無天,請皇后娘娘責罰。”“這倒是奇事,你說給本宮聽聽。”皇后瞪大眼睛道。梅妃於是把剛纔對皇太后說的那一番話,又重說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有偏差。皇后聽了,笑了笑,眸色冷冽地掃過梅妃的臉,“梅妃,你一直在深宮之中,怎知道相府的事情?又怎知道袁氏如此刁毒?”梅妃一怔,面容有些僵硬,“這……”“嗯?”皇后眸色更加冷冽了幾分,逼問道。梅妃囁嚅地道:“這個,臣妾的姑母是相府的老夫人,自然是……”“自然是聽說的,是嗎?道聽途說,豈能當真?”皇后哼道。梅妃紅着臉辯解,“這哪裏是道聽途說呢?臣妾的姑母也是當朝的二品誥命夫人,怎會撒謊?”“你是說,老夫人親自入宮,就是爲你說些家長裏短的事情?”皇后忽然就揚起了脖子問孫公公,“去查一下,老夫人這幾年入宮過幾次?”孫公公笑着道:“娘娘,不必查的,老夫人每一次入宮都必定會來給太后請安,今年是沒有來過,去年也不曾,就是早幾年吧,偶爾是來一來的,老夫人是個周到的人,每次入宮,除了來給皇太后請安之外,也都會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娘娘忘記了?”皇后嗯了一聲,“本宮沒有忘記,也確實記得老夫人這兩年很少入宮了,偶爾來一來,也是坐一會兒就走,本宮還說呢,這老夫人來去匆匆的,原來竟是去了梅妃宮中說家長裏短了。”梅妃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老夫人是臣妾的姑母,與臣妾多聊一會,也是人之常情,皇后娘娘這樣說,有些刻薄吧?”皇后冷笑,“老夫人說的只是片面之詞,至於事實是否如此,還得問個明白纔是。”玲瓏夫人雖忌憚皇后威嚴,但是聽到皇后壓根都不信他們說的話,心裏有些不忿,道:“娘娘若不信,可命人去府中調查一下,任憑問哪個奴才,都可知曉袁氏的爲人。”皇后一擺手,“何必這麼麻煩呢?這宮中不就有一個相府的奴婢嗎?”玲瓏夫人一怔,連忙搖頭,“皇后娘娘,這不可的,那小蓀是子安身邊的是女,她必定也是聽子安吩咐的,怎會說一句公道話?”皇后冷道:“按照你這樣說,那府中的下人不也都不護着相爺嗎?還有……”皇后身子微微前傾,盯着玲瓏夫人,神色頗爲凌厲,“你方纔稱相爺夫人爲袁氏,這一聲袁氏,是你叫的?”皇太后也有些不高興了,袁氏的人品怎麼樣都好,作爲妾侍的,無論在任何的場合,都只能尊一聲夫人,這是規矩。所以,她也淡淡地說了一聲,“確實,袁氏再怎麼,都還沒被休出門去,如今還是相府的夫人,你一口一個袁氏,把正室夫人的地位置於何地?”玲瓏夫人慌忙道:“太后恕罪,皇后恕罪,妾身在府中一直是稱夫人的,方纔只是一時緊張,纔跟着梅妃娘娘叫一聲袁氏。”梅妃說:“太后,這這是一個稱呼,重要的是事實。”皇太后皺着眉頭,“這宮中是講規矩的地方,怎可亂?若有比你梅妃位分低的嬪妾稱呼你爲梁氏,你可高興?”梅妃也知道太后是極爲講規矩的人,也不敢再辯駁,轉而呵斥玲瓏夫人,“你不必緊張,在府中如何稱呼如今便如何稱呼,怎可亂了分寸?”玲瓏夫人一臉受教的神情,謙卑地道:“是,妾身謹記。”皇后對孫公公道:“你去把那夏子安身邊丫頭小蓀帶過來。”“是!”孫公公應道。夏丞相料想那丫頭就算被帶過來,可他在這裏,那丫頭必定不敢亂說,也就任由孫公公去了。孫公公走後,他長嘆一聲道:“此事不管如何,都是臣的錯,臣願意領罪。”如此,便彰顯了他有擔當的態度。皇后卻不買賬,聲音冷硬地道:“這件事情,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錯的人來承擔,,若是丞相犯錯,本宮也絕對不會姑息,若是袁氏指使,本宮也必定嚴懲袁氏。”夏丞相道:“是,臣甘願受罰。”子安在殿外,把這些對話都聽了去,心頭覺得諷刺無比。一切都是母親與她的錯,他們多無辜啊!當朝丞相,竟如此毫無廉恥之心,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真不明白當年袁氏爲什麼會嫁給他,雖高居相位,卻沒有一點男人的氣度,沒有一點大將心胸,只有蠅營狗苟,唯利是圖,爭權奪利,這樣的男人,說白了能混到丞相之位,除了家山有福祖宗護蔭之外,就是純粹的運氣了。孫公公很快就帶着小蓀來了,小蓀其實還不能下牀行走,只能依靠兩名宮女扶着進來。小蓀在外面看到子安,正想發問,子安伸手在脣上豎起,讓她不要做聲。小蓀懂得,低頭便與兩名宮女進去了。皇太后不曾見過小蓀,也不知道小蓀入宮,見來了一個渾身是傷的丫頭,且傷勢恐怖,不由得驚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丫頭看着不過十三四歲,誰下的狠手?”玲瓏夫人卻渾然不在乎地道:“回皇太后,這丫頭是伺候子安的,因犯了錯被管家拿下,打了一頓。”玲瓏夫人卻不知道,皇太后雖賞罰分明,卻是量刑而行,就等同子安悔婚梁王,又自稱是溫意傳人,當時以爲她只懂得淺薄的醫術妄想立功,皇太后這才下令要打她入暴室。梅妃在聽到玲瓏夫人這樣說的時候,心底不禁暗暗怒罵:到底是淺薄之人,竟如此的不懂分寸,在皇太后面前說這些話不是找死嗎?果然,皇太后聽了玲瓏夫人這般不在乎的態度,神色已然不好看,“這犯的是什麼錯啊?要打成這個樣子。”夏丞相用手肘戳了玲瓏夫人一下,玲瓏夫人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回皇太后的話,並非是妾身下令打的,是管家見這丫頭死不認錯,一時重手打了,妾身已經責罰了管家。”皇太后瞧了小蓀一眼,見她眼底泛淚,面容甚是委屈可憐,想來這一頓打,是冤枉的。小蓀由宮女攙扶,跪在地上,皇太后看到她那一身的傷痕,哪裏忍心?連忙蹙眉道:“扶着她,別跪了。”小蓀虛弱地看向皇太后,被皇太后一身的貴氣嚇得雙腿一軟,又是差點跪下,口中胡亂道:“奴婢,奴婢參見皇太后。”皇太后瞧着那張已經失去原本顏色變得毫無血色的臉,搖頭嘆氣,“得了,哀家只問你幾句話,然後你便可以回去了。”小蓀哦了一聲,強撐着身體儘可能地自己站立,“是,皇太后請問。”皇太后瞧着她,也實在不忍心問,便對皇后道:“你問吧,快一些。”皇后早就着了,站起來對皇太后躬身:“是!”坐下來之後立刻便問道:“你是專門伺候夏子安的,是嗎?你們夫人袁氏在府中得人心嗎?她爲人如何?”小蓀剛想回答,便聽得夏丞相咳嗽一聲,小蓀下意識地看了夏丞相一眼,見他眸色冷冽,嚇得頓時止住了話,又不敢看皇后,只低着頭囁嚅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皇后怪笑一聲,“怎麼了?不敢說嗎?有什麼話當着太后與本宮的面直說就是,你又不是造謠,怎不能說?”小蓀又看了夏丞相與玲瓏夫人一眼,緊張得直冒汗,縱然她知道現在可以直言,但是卻張不了口,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奴婢……奴婢……”梅妃見狀,頓時怒喝一聲:“你支支吾吾做什麼?當着皇太后與皇后娘娘的面,有什麼直說就是。”梅妃本來是看小蓀懦弱膽小,如今已經不敢說話了,幾乎要暈倒的樣子,若在怒喝幾句,她肯定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然而,她怒喝之後,小蓀反而緩緩地擡起了頭,想起夫人與小姐常年遭受的欺壓,她再也忍不住了,忍住哭腔顫抖說:“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夫人是頂好頂好的人,大小姐也是,奴婢覺得這個世間最好的人就是夫人和小姐了!”皇后本是問她袁氏的爲人和品行,但是小蓀卻只說很好很好,不知道如何形容,卻讓皇太后覺得真心。皇太后見這丫頭可憐,便道:“罷了,不問她了,帶下去吧。”“皇太后,”小蓀卻掙脫宮女的扶持,噗通一聲跪下來,擡起蒼白的小臉哭着說:“小姐悔婚是不得已的,若不是相爺以休妻來威逼小姐,小姐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因爲,小姐說過,一旦她嫁出去,夫人一定會死的,所以小姐纔要悔婚。”“胡說八道!”夏丞相一張臉黑得跟鐵鍋似的,竟不顧皇太后與皇后在場,當下就爆發了脾氣,“是誰指使你這樣說的?竟如此顛倒是非,看來這打你一頓是太輕了。”</body></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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