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傾世醫妃 >番外梁王篇第二章調查
    他想叫醒旁邊的姑娘,卻感覺嘴巴一陣生澀,他吐了一口唾沫,竟吐出了一些黃黏黏的東西。.這黏糊糊的是什麼東西?他使勁地用袖子擦,竟是一抹殷紅的東西,還有……他使勁咳嗽,這小妮子該不是給他喫屎了吧?懿兒被他咳嗽吵醒,揉揉眼睛,“啊,你活過來了?”梁王瞪着她,“你給我吃了什麼?”懿兒坐起來,太累,沒睡夠,眼皮都是三重的,“解毒的,什麼都吃了,能給你塞進去的都塞進去,以爲你會死呢。”“你就不會跑出去求救嗎?”梁王真是氣結,他的人就在外面不遠,只是他吩咐過,如果不是他自己出來,不許來打擾,只要她跑出去,自己的人肯定會被驚動的。“那不行,丟下你在這裏,萬一你再被蛇咬怎麼辦?”她看看天色,緊張地道:“我得走了,我這麼晚不回去,阿孃要生氣了。”梁王見她收拾着東西,有幾個已經捏成形狀的泥人,好奇地問道:“你會做泥人?”“對啊,我賣泥人,我是做生意的。”懿兒說。“賣泥人也是生意?”梁王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那副正經的面容,很想笑。“能賺錢的都是生意。”她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後放在籮筐裏,“你跟我一起走吧,這火堆馬上就要熄滅了,沒有光的話,會有鬼來的。”“鬼?”梁王失笑,“你信有鬼啊?”“誰知道?阿孃說的。”“你叫什麼?”“懿兒,你叫什麼?”懿兒把籮筐背上,伸手去拉他。梁王就着她的手臂站起來,但是卻沒有行走,不想讓她看出自己是個瘸子。“你能走嗎?毒都清除了吧?”懿兒問道。“我自己走,你先走吧。”梁王淡淡地道。“要走一起走啊,這大晚上的,你又這麼孱弱,如果遇上什麼壞人,起碼有我保護你。”但是,她的聲音卻慢慢地低沉下去,餓了,她也沒有力氣了。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她一邊扶着梁王,一邊嘆息,“我這還沒試過沒喫晚飯呢,唯一的煎餅給你吃了一半,糖葫蘆也給你吃了一顆,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我會餓暈的。”“剛纔我嘴裏的是煎餅?”“還有糖葫蘆。”“哦!”“還有泥巴。”“……”“還有蘆葦杆子!”“這……”“還有鴨尾草,臭草,雷公藤,酸咪葉子,蒲公英花……”“夠了!”梁王低吼一聲,“翻篇!”他不想被人知道,他爲了解那條小蛇的毒,都喫過什麼。懿兒被他吼了一聲,竟乖乖地閉嘴。梁王覺得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好,見她低着頭,似乎一臉的委屈,便清清嗓子,想說什麼和緩一下。懿兒卻先衝他笑了一笑,“方纔你吼我,我還以爲我阿孃來了,嚇得我都不敢說話了。”“你阿孃很兇嗎?”梁王知道很多人都重男輕女,對女孩兒總是恨不得利用殆盡。“兇,阿孃可兇了。”懿兒縮縮脖子,“我今晚回去一定被她罵死,她不許我出來這麼晚的,如果今晚我沒有好好認錯讓她滿意,我以後也不能去市集做生意了。”“那就不要去做生意,女孩子拋頭露面也不好。”“那不行,我不做生意,就沒銀子買喫的,阿孃說,我是個賠本貨,養我得花好多糧食,所以我做生意賺的銀子,我都買喫的了。”“你阿孃不給你喫飽?”梁王大怒,竟還有這麼無恥的爹孃?“喫不飽,阿孃說我喫太飽會死的。”“人喫不飽纔會死,以後不信你阿孃的話,你在哪個市集做生意?我每天給你帶東西喫。”梁王心底頓生義氣,好歹是救命恩人,總不能讓恩人餓肚子的。“我在北大街榕樹下。”懿兒眨巴着大眼睛,酒窩裏盛滿了笑意。但凡給送好喫的,都是好人。“你叫什麼啊?你都還沒跟我說呢?”梁王沉默了一下,“我叫大頭。”“大頭?”懿兒側頭瞧了他一眼,再把燈籠提起來照着,笑了,“你頭還真大,但是你長得好看。”“我是個瘸腿,你沒看見嗎?”梁王衝口而出。說出來之後,他自己都覺得詫異,這是他從來羞於出口的話,即便旁人說,他也會生氣。但是,今晚他竟然跟一個陌生少女說,而且,說出來的時候心裏竟然沒有恥辱感,更沒覺得難堪。懿兒哦了一聲,“瘸腿算什麼?我阿孃還說我快死了呢。”“你阿孃是騙你的。”梁王翻翻白眼。“也不是騙我,我從小都得泡藥水,阿孃說,如果不泡藥水,我六歲就死了。”她半邊身子撐住他的重量,另一隻手要提燈籠,背上還有一個籮筐,走得十分艱苦。她有些氣喘吁吁,“這個世間多好啊,如果我能不死,就是叫我瘸了一雙腿,我也是願意的。”梁王眸色灰暗,“這世間哪裏好?”“爲什麼不好?活着就好。”梁王搖搖頭,到底是個未經世事的丫頭。他從沒覺得,這個世間有多美好,在他的生命裏,一切都是陰暗壓抑的,充滿了算計毒害,充滿了計較爭奪。出了官道,便見守在樹底下的大金侍衛迎了上去。但是,梁王卻微微擺手,示意他退下。大金微怔,卻也依言退下,依舊站在樹下。然後梁王指着他對懿兒說:“我弟弟在這裏,有人送我,你回去吧。”懿兒提起燈籠照了大金侍衛一下,衝他笑了笑,然後在梁王耳邊輕聲道:“你弟弟長得比你老這麼多啊?”梁王淡淡地掃了大金一眼,“他從小就長得老氣。”懿兒笑着衝他揮手,“我走了,你要找我,在北大街的大榕樹下就能找到。”梁王看着她的背影,那提着燈籠揹着籮筐的少女已經活蹦亂跳地走了。梁王臉色陰沉下來,“去調查一下她。”這些年,但凡是這樣無緣無故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某人派來的。只是,略讓她感到詫異的是,方纔與她相處的時候,感覺卻異常的自然,絲毫沒有這種懷疑。她一走,各種陰謀便又裹了過來。他的生活,一直是被各種的陰謀包裹,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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