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格神裝 >第20章:三伏天結霜?
    靠在老樹下,夜間的涼風漸漸吹走了白日的燥熱。

    舒適的氣溫下,向淵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氣息變沉打起盹來。

    空蕩無人的街道上,無聲的寂靜讓這座白天熱鬧非凡的城市,多了幾分陰冷和森然。

    噠噠,噠噠

    突然間,一陣竹棍落地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響起。

    極端安靜下,突兀的響聲

    讓好幾只正趴在房脊上睡覺的野貓瞳孔一下豎了起來,弓起身子,渾身的毛髮炸起,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東西。

    南街的盡頭,三道長長的影子猛地被拉長,紅綠色的布條編成的衣服顯得襤褸不堪,圓圓的斗笠下,被陰影遮住的面龐,吐露着森白色的霧氣。

    突兀詭異出現的三道瘦高人影,晃悠着身子一步步向前。

    每一次他們的腳步落下,便會發出那種噠噠的竹棍落地聲,似乎他們用來行走的腿,就是兩根竹棍。

    邁動緩慢的步子,瘦高人影走到了南街與西街的交匯處。

    靠坐在老樹下的向淵,便自然而然的進入到人影的眼中。

    唰

    扭曲的影子僅僅一步來到了向淵的面前。

    三道瘦長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將打盹的武夫圍了起來。

    陰冷的氣息吹拂,老樹上開始結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嗚

    一點一點接近着向淵的臉,這三道瘦長人影斗笠下的面孔彷彿要伸出斗笠一樣。

    “阿嚏”

    或許是因爲突然的寒冷讓向淵有些不舒服,就在人影即將觸碰到他的剎那。

    向淵的一個噴嚏,立刻讓這三道詭異的瘦長影子消散無影。

    怎麼突然這麼冷

    醒了過來的向淵,看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而就在他的目光觸及到一旁的老樹上時。

    原本隨意的眼神,頓時一變

    “這是”

    將臉湊近了老樹,看着樹皮上一層還沒有完全化去的白霜,向淵猛地回頭掃視一圈周圍。

    三伏天結霜

    看到老樹上白霜的瞬間,向淵後脊一陣發涼。

    難道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什麼詭異陰冷的東西接近了自己,從而導致上樹皮上結出了白霜

    諸陽現在也有那些髒東西了嗎

    神情沉重,在臨泉城遭遇的一切向淵還記憶猶新。

    如果此刻連諸陽都要陷入到那種恐怖的環境中,自己真的有必要回一趟廣陵了。

    巡邏的時間很快接近了尾聲,按照之前的預定,四組巡邏的弟子都回到了中心街口。

    “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太好看。”回來後,看到向淵的臉色不太好,王柏湊近問道。

    “沒什麼,今天夜裏有什麼情況嗎”

    搖了搖頭,向淵不想把諸陽城裏已經有詭異出現的情況告訴王柏。

    一來是這種事情沒有親眼見到,是很難相信的。

    二來這件事一旦說去,必然會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這項任務比我們想象的要輕鬆。

    就是這貓叫聲叫得太煩人了,說也奇怪,這三伏天的,怎麼還會有老貓叫春。”

    蹙着眉頭看向兩旁的房梁,王柏有些奇怪的說着。

    貓叫聲是因爲貓看到了那些東西嗎

    小時候老聽人家說,貓可以看到一些陰邪的東西,這麼悶熱的三伏天,老貓的叫聲怕不是叫春這麼簡單了。

    心中有了想法,向淵卻沒有聲張。

    招呼着貫一門的弟子們,先回軍營休息,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

    之後的巡邏中,向淵提高了警惕,不僅來回遊走在幾隻巡邏隊伍裏。

    同時也在隱祕觀察着夜色籠罩下的諸陽。

    可是令向淵不解的是,似乎自從那一次的意外遭遇後,諸陽城裏的詭異就徹底不見了蹤影,一連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再也沒有察覺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這天中午,王柏提着兩壇黃酒一包油酥花生米回到了營房裏。

    “嘿嘿,伙房的老宋送了我兩壇黃酒,整兩杯”

    咧着一張大嘴,王柏提着酒罈子就走到了向淵的身旁,也不管自己這位師弟答不答應就從懷裏掏出了兩個拳頭大小的酒杯。

    “送怕是你又在忽悠人家老宋,要教他練武了吧。”斜了一眼王柏,向淵也不客氣,抓起王柏斟滿的一杯黃酒,仰脖就灌了下去。

    黃酒酸澀,一杯下去,向淵嘴角自抽,連塞了一小把花生米,才把酸澀的味道壓下去。

    “瞎說我什麼時候忽悠老宋了,開橋扎馬,我教的可是正經的拳架子。”

    抿了一口黃酒,王柏眉頭直跳,他平日裏喜歡喝點小酒。

    可來到軍營之後,不能隨意外出,就只能偷摸從伙房那裏搞一些做菜用的黃酒。

    磕着花生,向淵抓起酒罈子續了半杯黃酒“少來,照你這麼個教法,沒年都沒法跟人交手。

    老宋人實在,你少蒙他。

    咱們在這待不了多久,你就教他兩招擒拿好了,那玩意重技法不重練法,學會了也能和人交交手。”

    “擒拿也行,這玩意是熟能生巧,老宋手長肩寬,教他幾招擒拿,對付普通人也夠了。”點了點頭,王柏仰脖就杯子裏的黃酒吞了下去。

    “向師兄,王師兄,出事了”

    砰的一聲,營房的門被一名貫一門弟子撞開。

    驀然衝進來的弟子嚇了王柏一大跳,差點把剛吞進來的黃酒,又給噴了出去。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看着一臉大汗的弟子,向淵按住了準備發火的王柏,隨之問道。

    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臉色漲紅的王柏,滿臉大汗的弟子喘息了幾口後連忙道“小武小武被人給打了”

    “什麼誰幹的。”

    啪的一聲將手裏的酒杯捏成了碎片,王柏銅鈴般的大眼圓瞪。

    小武和王柏是同一個師傅叫得,只不過入門比較晚,所以武藝不高。

    但是這小子平日裏心眼子靈活,做事認真,深得許多師兄弟喜歡,其中也就包括王柏。

    “一個女的。”

    “女的”聽到小武被一個女的給打了,王柏臉上的怒色反倒消弭了幾分。

    小武雖然入門晚,但並不是個草包,他的武藝雖然比不上向淵王柏這樣的高手,但尋常的漢子肯定不會是他對手。

    可現在卻被一個女的給打。

    那很顯然,這個女的一定也是個練家子。

    “無緣無故的人家怎麼會打他,是不是小武幹了什麼,才被人家給教訓的。”動了動眼睛,向淵問道說。

    “額好像是小武說了一句那個女的腰細屁股大,好好生養。

    然後被那個女的給聽見了,所以”

    “活該嘴賤”既然是自己這面先挑的事,王柏臉上的怒意徹底消失。

    “不過怎麼說都是同門師兄弟,還是去看看吧。”跳下牀穿好鞋子,向淵與王柏在報信弟子的引領下,來到了軍營大門往東兩百多米的一處空地上。

    “向師兄和王師兄來了”

    看到向淵和王柏來了,已經圍在這裏的貫一門弟子連忙將兩人迎了過來。

    人羣的圈子裏,臉上兩枚紅彤彤巴掌印的小武筆直的昏迷在地上,而在對面,則是兩名身着白色長袍,腰上繫着一圈灰藍色綢帶的男女。

    “就是他把小武打了”望着對面那名身材嬌小,臉上還有着幾分不悅的女子,王柏問道一旁的一名弟子。

    “嗯,就是她。我們剛纔洗澡回來,走到營門的時候,正好碰見這對男女進來。

    然後小武就嘟囔了一句,沒想到這個女的耳力極好,被她聽見了。

    我們還沒回過神來,接着就是啪啪兩聲,小武就倒下了。”

    回憶着方纔那白衣女子宛如鬼魅的極速,何長青還有些心有餘悸。

    “兩耳光就倒下了,手勁這麼大嗎”既然是自己這邊理虧,王柏也不矯情,直接起身走到了那對男女面前。

    “不好意思了兩位,我這位兄弟嘴賤,輕薄了這位姑娘。我在這裏替他賠個不是。”

    看到王柏如此懂禮數,且是真心誠意的道歉,打人的那名女子臉上的不悅也消散了幾分。

    一旁的男子也擺了擺手道“算了,以後讓你那位兄弟注意點。

    這次就不與他計較了。”

    說完後,這對男女便朝着中軍大營走去。

    望着兩人離去的方面,向淵的目光若有所思。

    “把他給我擡回去,年紀輕輕不學好,喫人家兩耳光也是活該。”替小武給那名女子道了歉,王柏轉過身來,對着一種貫一門弟子沉聲說道“我貫一門裏都是正經的練武人,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地痞幫會。

    下次要是再有人這樣,我親自給他掌掌臉”

    揮舞起蒲扇般的大手,王柏指着昏迷倒地的小武,全然是把他當做了不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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