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已經噁心到了極致,可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頭,向淵那裏還顧及的了惡不噁心。
只管使足了力氣,瘋狂的吮吸着。
隨着血液這種生命根源的不斷流失,哪怕是半人半妖魔的李天海,也漸漸失去了行動的資本。
掙扎變得越來越無力,吼叫也成了虛弱的呻吟。
嗤啦
吸盡了李天海身體裏的最後一滴血,向淵用力拔出了屍牙,將已經是一攤爛泥的李天海推倒在地。
呼呼地喘着大氣,靠在一棵老樹邊,嘴裏的味道,讓向淵的胃裏正捲起萬丈波濤。
這回,是真死了吧
雙腿不住打顫,愈發嚴重的噁心感,讓向淵的雙眼都開始發黑。
李天海體內的血液,似乎並不是那麼好吸的。
一屁股坐在地上,青殭屍身的變化開始一點一點的從向淵身上褪去。
恢復了人身的向淵,開始感覺到體內有一股非常強烈的痛楚,正在一點一點地從胃部,朝自己的五臟六腑蔓延。
壞了,難不成李天海體內的妖魔毒性,已經轉移到我身上了。
額頭冒出冷汗,向淵猛然想到了一個很壞的可能性。
可是事到如今,現在連擡起一根手指都變得費勁的他,似乎能做的,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這會真的是貪心了。
向淵暗歎,自己這回的確是被裝備的出現,衝昏了頭腦。
手腳都開始變得越來越重,呼吸也變得像是在拉破風箱一樣呼哧呼哧。
五臟六腑已經被疼痛劫持,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向淵,連換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都做不到。
眼前的黑斑越來越多,耳邊也開始出現嗡嗡的耳鳴聲。
在向淵的意識即將徹底墜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的心裏出現了一個很真誠的疑問。
這次我死了,還會再穿越嗎
昏昏沉沉中,武夫隱約感覺到了自己好像被擡了起來。
但這縷淺薄的意識,卻在朦朦朧朧之中,又再次沉入了谷底
不知過了多久
從昏迷中醒來,身體四處隱隱傳來的酥麻感,讓向淵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難受的低吟。
沒死啊
喫力的轉動着脖頸,看到了自己正處於一間房間裏,向淵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回走運,怎麼說都是撿回了一條命來。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感覺嘴脣都要乾裂的向淵,掙扎從牀上坐了起來,步履蹣跚的朝一旁的桌子挪去,想要倒一口水喝。
正當向淵舉起茶壺準備倒水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端着一面托盤的王柏,邁步走了進來。
“你醒啦。”
看到向淵甦醒,王柏面露驚喜,連忙快步走過來。
,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接過了向淵手裏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一杯涼水下肚,向淵終於感覺像是要着火的嗓子眼好受了許多。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抹掉嘴邊的水漬,向淵露出了一抹輕笑問道。
“我們其實一直沒走遠,就在山下等着。
這不就把你給擡了回來,郎中說你中毒不輕,想給你灌藥,結果你那張嘴硬的就跟石頭一樣,怎麼掰都掰不開。
後來沒辦法了,郎中直接拿了根管子,把藥從你鼻子裏給你灌了進去,這才撿回了你一條命。”
聽着王柏的話,向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怪不得我的鼻子會這麼疼,原來是這麼回事。
“對了,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旁邊那具怪物的屍體。”突然想起自己裝備還沒來得及撿,向淵連忙問道。
正幫向淵攉動白粥想讓其涼的快一點的王柏,聞言點了點頭:
“看到了,你放心,爲了防止意外,那怪物的屍體已經被我們燒了。”
“燒了”
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瞪着大眼,向淵的那副表情簡直就像是要把王柏活吃了一樣。
被向淵突然的大聲調,嚇得手裏的碗都差點掉在地上。
王柏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表情誇張的向淵:“你有病啊,嚇死我了。
怎麼,你要那怪物的屍體幹什麼,泡酒嗎”
“泡你個頭,屍體燒了之後,有沒有剩下什麼東西。”
心心念念着自己差點把命都搭上的裝備,向淵的就差掐着王柏的脖子,問他索要自己的裝備了。
“你怎麼知道剩下了東西。”
這會輪到王柏一臉驚訝,那具怪物被他們燒了之後,王柏不放心折回去看的時候,還真在怪物的骨灰了,找到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盤。
但是他沒想到,向淵居然會早就知道這件事。
“東西在哪,快拿給我看看。”聽到王柏確實從李天海的屍體上收繳了什麼,向淵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那你先把飯吃了吧。”
端着白粥,王柏剛想遞給向淵,可已經急到渾身發麻的向淵,那裏還有這個功夫等着。
一把接過白粥,仰頭就把還很燙的白粥全都倒進了嘴裏
熱粥進嘴裏,向淵頭皮一麻,就要把粥給吐出來。
可一看到王柏的臉,又怕自己把粥吐出來,這小子再多廢話,索性一咬牙,硬生生的把嘴裏的熱粥,給嚥了下去
“你不不燙嗎”
兩眼微微瞪大,看着臉都燙紅了的向淵,王柏一陣好笑:“好了,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取。”
王柏轉身走了,向淵這才張大了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熱氣,同時一把抄起了手邊的茶壺,大口大口灌着涼水。
沒過多久,王柏手裏拿着巴掌大小的一塊玉盤迴到了房間裏。
“喏,給你。”
將玉盤扔給了向淵,看着他愛不釋手的模樣,王柏一陣莫名:“這東西什麼來頭,你這麼寶貝。”
“嗯,此事說來話長。
日後我再給你解釋,你先出去吧,我還要在休息休息。”撫摸着手裏刻畫着整面龜甲紋路的玉盤,感受到那熟悉的裝備氣息,向淵的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好吧,你多休息,晚上我再來給你送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