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宏宇又回來了。
回到了想他念頭他的大宿舍裏,看到了那些可愛的,男人。
獄警將樊宏宇推進去後,就把鐵門鎖好,沒有再理會這些人。
場面安靜了幾秒鐘,很快,何某人就說道:“呦,回來了,領導怎麼說的?”
樊宏宇表情尷尬,小聲的說道:“沒說啥……剛纔是我不對,我錯了,各位大哥行行好,饒我一命好不好?”
“你可別胡說!”張志強的表弟張志遠提醒着樊宏宇,“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說話做事都要講究證據,你別誣陷我們這些好人!”
張志遠是跟着張志強混的,大家對於被抓入獄這件事情其實也不算太意外,就是感覺因爲樊宏宇的關係被抓進來,太過憋屈。
年關那種嚴打都躲過去了,竟然栽在了這種小水溝裏!
和樊宏宇這種油鬼子說話,就應該注意一點,這裏的人可都是被這小子坑過!
這其中的關係有些複雜怪異,儘管大家都是因爲這嗶玩意兒進來的,但是大家並不認爲是因爲樊宏宇的關係進來的。
他們都認爲進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爲省城嚴打,自己這一批人正好是被逮到。
但這種類似天災一般的不可抗拒因素,讓大家無處發泄,所以“起點作用”的樊宏宇,自然就成了衆人拿來泄釋怒火的靶子。
在監獄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樊宏宇進來之後,就理所當然的成爲了衆人找樂子的對象。
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能進監獄的人都是經過社會篩選的人,而能夠和樊宏宇同窗的,更是經過了衛某人的大數據篩選,裏面絕對沒有關係戶,每一個渣滓都是真材實料。
樊宏宇儘管是在賭博方面有着很多的經驗和案例瞭解,但是在賭博之外的地方,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年輕,光是看到那一排排的大漢就不敢喘大氣,更可況是反抗了。
“大哥……遠哥、強哥、李哥、何哥……各位大哥,我不欠你們錢了啊……”
樊宏宇委屈的看着這些人,他爹都幫他把錢還了,爲什麼這些大哥還是不肯放過他呢?
聽着樊宏宇的話,張志強安靜的坐在自己的牀鋪上,雙手放在膝蓋位置,始終是保持着安靜淡漠的姿態。
李經理是個明白人,很快就對着張志遠說道:“別理這垃圾了,等下主管還要過來檢查。”
張志遠想到了什麼,也走到了張志強的雙層牀旁邊靠着。
他雙手抱在身前靠在那裏,但完全沒有上去躺着的意思。
不僅是張志遠和張志強,其餘人也都一樣,完全不碰被子。
很明顯,爲了應付檢查,這些人寧願幹坐在這裏也不願意弄亂了再疊。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暫時沒有人去管樊宏宇。
樊宏宇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小心的靠近了一直看着自己,非常嚇人的張志強。
張志強是最恨樊宏宇的那個,因爲這比崽子,他和一羣兄弟都進來了。
而且前腳剛進來,後腳老婆就說要離婚,說是網戀上了一個叫宋玉的男人。
簡直是草她麻得!
生草!
現在張志強恨不得弄死這比崽子,但是黨和國家,還有監獄的領導讓他當上了這裏的號長。
爲了不辜負領導們的看重,張志強不能讓這個文明監牢裏出現問題,不然會影響他立功出獄,影響他被評爲先進分子。
簡直是生草!
張志強冷着臉,對着樊宏宇說道:“去,把你被子疊好,和其他人一樣。”
張志強的態度,絕對是說不上友善。
樊宏宇就感覺不到友善,他害怕的走到了自己的牀鋪邊上,開始不知所措的疊被子。
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學就會,這種專業的事情樊宏宇並不怎麼適合,疊了二十多分鐘,也做不到像是其餘人那樣四四方方。
這個很正常,若是簡簡單單就能疊那麼好的話,其餘人就不會僅僅是坐在那裏了。
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查房!檢查了!”
獄卒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敲打着鐵門,在附近還有另外幾個房間,幾個房間上百號人都能聽到走道里的聲音。
很多時候,也能夠聽到別的房間傳來的聲音,比如捱打的聲音。
相比起別的房間,張志強這個房間就是這個監獄裏的文明宿舍。
當穿着更好警服的領導進來屋子的時候,文明宿舍長張志強和其餘文明舍員,都彎着腰雙手鋪展着牀單,就好像是剛剛疊好被子一樣。
領導姓牛,在走進來後就檢查了一遍。
首先是人數,其次是編號和照片。
因爲都是剛進監獄時拍的照片,所以不存在差異過大的事情,很好辨認。
牛警官一邊走一邊檢查着,很快就看到了樊宏宇和樊宏宇身後那鬆鬆散散的被子。
“新進來的嗎?”牛警官看着樊宏宇,問了和之前幾個警官一樣的問題。
樊宏宇不知道這個人的級別,但在監獄裏,這些穿警服的肯定不能得罪就是了。
“是,我是昨天剛進來的……”
牛警官態度很平靜,隨後看着張志強說道:“有些事情也要教教他,你們這些人是上面安排在一起的,按照上面的話來講,相遇即是緣分,互相之間也應該多幫助一下,你學習之後回來的時候教教他怎麼疊被子。”
張志強像是吃了蒼蠅腿一樣的噁心,就是那種咬掉半個蒼蠅,發現半個蒼蠅夾在嘴巴上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