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天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正色道:“你小子再給我來晚一點試試會”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游龍嘿嘿一笑,識趣的躲到一邊,閉嘴少說話。
“跟我報告一下現在的情況。”
天鶴閉着眼睛癱在椅子上,恢復精力,他都忍不住感嘆現在的演技是越來越爐火純青的,李奎那個老狐狸竟然沒看出自己已然是強弩之末,要是他剛纔早一點衝上來或者游龍這小子晚一點過來,那麼他的計劃就要失敗了。
不過幸好,李毅在手,李奎半隻腳都入土的人,我就不信他不會爲了這個大兒子來找他。
天鶴把一切都算好,他當然不會傻傻的以爲給點錢就能找人拿到解藥,畢竟這個青州李家,他掌握的消息還太少。
“天哥,兩位嫂子已經先過去了,我們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就能抵達臨川。還有,酒店的那些跟蹤我們的人已經解決了。”
“很好。”
聽到跟自己的計劃安排的一樣,天鶴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看着一邊昏睡不醒的李毅,心底嗤笑,指不定李奎現在在青州不知道怎麼搜索自己呢,沒關係等他們追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人去樓空。
一個小時之後,李毅醒了過來,耳邊是直升機螺旋槳的躁動聲音,面前是一張模糊的臉。
“醒了”
天鶴饒有興趣的問道,捏着李毅這小子的臉左右看着,還是挺斯文的一人才,怎麼會幹出喫窩邊草的事情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毅側頭看了一下,外面的藍天白雲,都是臉色煞白。
“別看了,你要是想跳機的話,現在可以去試一下,我們在海峽上,不過你也要祈禱老天爺沒有給你在下面安排了什麼暗礁,不然我們可不負責去打撈你。”
天鶴見他不斷的看着直升機的艙門,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小子到底是在打着什麼主意,還很好人的按着他的頭臉貼在窗戶上,證明自己沒說錯,下面確實霧氣瀰漫,涌動的海浪下面藏着不少的暗礁。
“好你個天鶴,你到底想如何你以爲這樣子就能讓我父親束手就擒嗎呵,做夢”
李毅大聲的嘶吼着,扯着嗓門怒嚎,就算是前面帶着耳罩的游龍都忍不住回頭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天鶴面如冠玉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可憐的神情,讓李毅見到這個表情立刻變得火大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還能是什麼意思啊,李所長,雖然你是個所長了,但是看來你對人情策略這種事還不是很熟練吧沒關係,我告訴你,我也在賭,你也中了毒了,所以你跟我現在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賭你的老爹到底會不會來救你。”
李毅灰敗的低下了頭,道理他都明白,但是就是不敢面對。
“怎麼,不說話了”
天鶴拍拍他的臉,軟化語氣的說道,“嘿,李毅,別看你現在是個人質,但是放心,你可安全着呢,所以啊,爲了快點回到你老爹身邊,還有你所謂的情人哪裏,你要不要告訴我關於這個火蟾蜍的事情”
“你,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天鶴心裏面默默翻了個白眼,感情看着哥們的樣子是敢做不敢當啊,不過明面上還是一臉的無辜,“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是火蟾蜍的事情不知道,所以哥們,告訴我吧,一旦開口給我解法,直升機立刻掉頭,送你回去你溫暖的實驗室。”
李毅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好幾眼,沉默不語。
天鶴倒是不着急,手裏面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危險的道具在他靈活的手裏面像是一件安全安居,只有刀刃上面偶爾閃爍的光,昭示着這把刀到底有多危險。
“不說就算了。”
天鶴等了一會,見這哥們還是沒表示的樣子,拍拍他肩膀,在他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八顆牙齒,“反正最後不就是內力沒有了做個平常人而已,前面二十年又不是沒做過。”
這回輪到李毅愕然了,各種震驚驚訝的表情輪番的在他臉上出現,“你,你不是陳天鶴嗎最強的古武術者,你竟然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這話你知道武功全廢代表什麼嗎你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化爲烏有了,這個結果你也可以接受嗎”
聽到後面的人這麼說,知道內情的游龍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天鶴。
他作爲天鶴的手下,知道他得了這個毒之後也一直在擔心,反倒是天鶴自己跟個沒事人一樣,給該幹什麼繼續幹,絲毫沒有慌張的情緒。
“那又如何”天鶴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道,彷彿只是在說着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幾乎可以毀滅一個人畢生心血的努力的事情。
“我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古語說的很對,天無絕人之路,我陳天鶴命不該絕,就算我武功全廢了,重新修煉不就得了,方法總比困難多,再說了,我之前可是做家教的,這點事情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天鶴笑的自信,這句話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只會覺得他是在空口無憑的說大話,但放在陳天鶴的身上,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真神奇。
或許應該說是他這個人本來就有這種能力可以做到這個事情。
李毅抿着嘴,不說話了,沉默下來。
然後天鶴猝不及防地來了一句,“沒事,我這不是還有你墊背嗎要是真不行了,我第一個就拿你來開刀。”
他嬉笑着說道,似乎真不把這個當作是一件多麼難得事情,笑的很是張揚。
李毅的額頭頓時冒下了幾條黑線,感到無語了。
沒有從他的話裏面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天鶴也不着急他本來也沒想着這麼簡單能把事情給解決,但越是這樣子,他就越來勁,畢竟簡單能把事情給搞定,那就沒意思了。
直升飛機跨過了海峽,飛到了一座風景宜人的臨海城市,從高空俯瞰,地形中間高四邊低,蒼鬱青蔥雲霧繚繞的山頭上,流淌着幾條清澈的河流,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一條絲帶一樣盤繞在這座城市上。
前面的游龍彙報,“天哥,我們到了,臨川。”
天鶴淡淡的應了一聲,他身後被綁着的李毅身體一僵,擡眼看了正襟危坐的天鶴一眼,這個傢伙到底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