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咬牙,在空中凝神聚氣,氣聚丹田,雙掌對衝地面,形成了一堵厚厚的空氣牆,他即將要墜落的地方,前面有一個路人驚慌的擡頭張望,而且以他下墜的速度,路人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可惡啊”
天鶴硬生生在空中旋轉了個身子,然後把自己狠狠砸在一輛車子的車頂上面,中途凝的氣斷了,御氣訣消失了,肉身砸在了車頂上,砰的一聲巨響,車子的頂部凹下去了一個大坑,天鶴感覺自己的五臟都受到了衝擊,路人們都不會反映了,彼此的表情是那麼的相同,張大嘴巴,震驚驚愕,彷彿看到了史前恐龍。
“咳咳咳”
身體在猛地衝擊之後慢慢的回神,天鶴小口小口的喘着氣,感覺每喘一口氣,彷彿有人拿着小刀在割據自己的身體,密密麻麻的痛涌了上來。
幸好只是痛,還有些骨頭錯位,天鶴動了動身子,立刻判斷好了自己的反應。
他能動彈的第一時間就是擡頭看着六十層的高空,不知道上面現在孫穎是不是往下看着,他擡頭看不到她,他們估計也不知道的他現在的情況。
畢竟從九十層的高空墜落,無異於雞蛋撞石頭。
“天哥你沒事吧”
游龍穿過了看好戲的人流,艱難的跑到了天鶴身邊,着急的查看他的情況。
“別、別管我快派人上去,小穎被他們給抓住了,現在情況很危險”
“我們剛纔就已經派了兄弟上去了,剛纔高空墜落玻璃,還有我們怎麼都聯繫不上你我們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別說廢話,趕緊去咳咳咳”
畢竟是從高空墜落,沒有成爲一灘肉泥都是一種奇蹟了,天鶴從來沒有試過在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雖然大概知道自己不會死,但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殘廢,起碼現在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着他的。
“咳咳快去,快上去”
天鶴現在渾身都是劇痛,但是一想到孫穎還落在那羣人的手裏面他的心就被揪緊一樣的痛
“別急,您彆着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小心點,不然後果很嚴重”
游龍看的都要着急死了,偏偏天鶴還要掙扎着往電梯跑去。
“哇,你看上面”
“我的天呀,這可怎麼辦呀”
人羣開始發出了陣陣的喧譁,紛紛擡頭看着上面,天鶴他們也跟着好奇的往上擡頭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七十層的地方開始着火,而且火勢還不斷的往上面吞噬,像是要直入雲霄一樣,火燒破了玻璃,火舌呼吸到新鮮空氣,開始瘋狂貪婪的往上攀爬,想要毀滅一切。
“我靠,該死的也不知道阿森他們到了沒有”
游龍罵了一句,掏出手機跟那邊的人對話了沒有兩分鐘,就斷了電話。
“發生了什麼咳咳,快告,告訴我”
天鶴大力扣着游龍的肩膀,彷彿要陷入肉裏面。
“天哥,不好了,我們派出去的弟兄困在電梯裏面,現在裏面沒有了信號,只能等待消防員來拯救”
游龍也是一臉的哭喪的,前所未有的難題擺在天鶴面前,他心中的火燒的更加旺盛,他開始想要不顧一切的往裏面跑,酒店開始疏散人流的,蜂擁而出的人沒有留意到這個往回跑的人,不斷的推擠衝撞,把受傷虛弱的天鶴撞到在地,游龍撲上去死死的抱住天鶴
“你這是白白送死啊”
“那我不管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白白送死”
天鶴怒吼着咆哮,心肝脾肺好似在大夥的濃煙裏面炙烤,疼的他都呼吸不了了。
“放開我游龍”
“不行我不能”
游龍死死的抱住了天鶴,他臉上也很悲憤,天鶴的力氣即使是受傷了也不容小覷,要不是有着不斷衝出來的人流作爲阻力,游龍恐怕也拉不住天鶴。
“游龍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大哥,就給我鬆開”
“天哥,對不起了”
游龍狠狠的一閉眼,說完這句之後,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往天鶴的後腦勺狠狠的一劈。
天鶴腦袋頓時暈眩,幾乎要跌倒在地,但是他腦海裏面過人的意志力在不斷的掙扎着,只是眼前一黑,並沒有直接倒下。
游龍也很喫驚,天鶴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了,竟然還能堅持下去這該不該說是愛情的力量。
“游龍,你”
天鶴已然是強弩之末,身上的力氣根本不聽使喚溜走,他終於支撐不住了,然後便倒下。
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天鶴是從一張牀上醒過來的,睜開眼的一瞬間,身體立刻彈起來,守在他身邊游龍立刻按住他。
“天哥,冷靜”
“你,游龍該死的,情況怎麼樣了,我暈倒了多久”
“兩個小時醫生說您的骨頭受到重挫,要好好的養傷,天哥您別亂動了”
他的話天鶴聽過就沒當回事,再說了他的身體自己纔是最知道的,他醒過來就發現,身體在慢慢痊癒,裂骨的劇痛還有骨折的難忍都在慢慢的消散,身體在自我修復中。
升到了天人境界之後,天鶴髮現自己痊癒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走開”
天鶴把游龍推開,從救護車上挑了下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眼前一片喧囂雜亂,消防車的鳴笛聲,羣衆的呼喊驚歎,警察維持治安的廣播,還有新聞記者的播報聲,只不過這些統統在他的耳朵裏面逐漸遠去,化作了虛無縹緲的背景音。
他唯一關注的就是這棟摩天大樓的九十層的地方,他聽到記者說,火還沒有燒到上面去,但是濃煙滾滾,把七十層以上的地方層層包裹住,不見天日。
消防員只能不斷地進出,太高的樓層根本沒辦法用水車,只能靠着人力撲滅,或者最壞的情況就是等火自然滅掉,因爲太高的樓層,對於消防員的體力是一個消耗,火勢會難以控制住。
“我們的兄弟被救出來了,他們停在了七十七層的地方,消防員及時趕到”
“嫂子沒看到,那夥人也沒找到,現在生死未卜”
“你說什麼”
游龍面對着天鶴喫人的眼神,訥訥的重複,“找不到嫂子他們,疏散的人羣只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員。”
天鶴瞳孔放大,腦子種種思緒紛亂無比,但是有一條明線,似乎一直被他忽略了。
天鶴仰頭看着上方的濃煙滾滾,耳邊是人們的哭聲,他最終還是咬咬牙,“我們走”
“走可是,天哥我們”
游龍不解,以爲是天鶴受到太大刺激了,着急的想說些話,可是看到天鶴肅殺的眼神時,又忍不住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