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刻,她在陸刃的懷中聲音已經有些許哽咽,眼眶更是紅潤,就是一副小女兒最真實的樣子。
“沒事兒了,都是小傷,不影響行動,也不痛。別哭了!”
謝靖亦還是將頭埋在陸刃胸膛前不肯起來,悶悶出聲:“我纔沒哭呢,只是風沙太大迷了眼睛,就你淨瞎說。”
陸刃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一直以來都是謝靖亦在受傷,自己在教育她,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他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撫謝靖亦有些失控的情緒。
於是他只能參照之前謝靖亦受傷時自己教訓她的方法對謝靖亦說:“這次是我失信受傷了,你可以教訓我,我一定接受批評,認真改正。”
但這句話並沒有安慰到謝靖亦的情緒,而是讓她情緒一下子決堤了,只要一想到陸刃受傷是因爲要護着自己她就覺着難受,此刻還聽見陸刃挖空心思蹩腳又單純的安慰自己,心中更是酸澀的難受。
她默默雙手使勁將陸刃的腰環的更緊了,腦袋就像求寵愛的狗一樣往陸刃懷裏使勁蹭。
“我纔不要罵你呢,我就要你記住我這麼堅強的人卻因爲你受傷而哭了,就要讓你愧疚,讓你記住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特別特別心疼,比自己受傷了還心疼。”謝靖亦並沒有道歉,在她看來,陸刃是她的男人,他們之間不需要因爲這種事情去道歉,但是該有的警告卻一個不能少,“陸刃,我最希望的事是可以幫到你,最害怕的事是拖累你。但你今日這個傷口卻讓我覺得自己於你而言是個累贅,所以我會不開心,想要讓你保護好自己而不是因爲救我而受傷。但是你奮不顧身的救我護我又讓我很感動,讓我想要依賴下去。你說,我該順從內心的那個想法呢?”
陸刃鬆開回抱着謝靖亦的手,雙手捧起她的臉,四目相對,鄭重道:“阿亦,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說過無數遍了,這一次我可以很清晰的告訴你你該怎麼做,你且記住了。”
謝靖亦也是神情嚴肅,希望橫亙在自己和陸刃之間的這個難題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
陸刃菱形嘴脣因爲乾渴佈滿褶皺,只不過這並不會影響他脣形的性感,“我是陸刃,你的男人,以後會是你的丈夫,會是陪你白頭到老的人。所以我有責任有義務也甘願樂意爲你撐起一片保護傘,天塌了我會替你頂着給你一方喘息之地,地裂了我替你墊在下面爲你鋪出生路,這些以性命爲條件的事情我都願意爲你做,何談只是這個不足掛齒的小傷。”
“另外,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性格如此,不願成爲我的拖累。但其實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負重前行的動力,你不知道你有多優秀,每次你和百里巽和許祠甚至澹臺越澤他們談笑風生時我有多嫉妒,我有多擔心你會去喜歡上他們。我害怕這麼優秀的你被別人看見,然後搶走你,所以我每日都是在惶恐不安中度過。”
“所以,我巴不得自己能爲你多受幾次傷,讓你記着我的好,再也看不見別人的好,以後都離不開我。你說你想要依賴我,我很開心,看來我的努力是有用的,至少我會讓你體會到安全感。”
陸刃這一番話說完,謝靖亦已經淚流滿面,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順着沾有沙土的臉龐落到陸刃手上,滾燙了陸刃的心,灼傷了陸刃的意識。
陸刃平常都是高冷淡然從不情緒外露的,甚至很少表現出對謝靖亦的愛意,說實話,謝靖亦一直以爲自己對於陸刃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恰好,而不是正好。但今天這些肺腑之言讓謝靖亦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刮子,爲自己以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謝靖亦也不擅長哭泣,那一霎那情緒外涌之後就逐漸恢復了平靜,“陸刃,你可真陰險啊,竟然背地裏幹了這麼多事。不過······看見你這麼喜歡我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並且我允許你一直這樣下去。我很喜歡這樣有血有肉的你,而不是那個對什麼都滿不在意的你。”
謝靖亦握住陸刃的手,十指相扣,“我從未想過你內心會這樣想,但是想告訴你,在我看來,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好,都要優秀。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只喜歡你,其餘的人我都不喜歡。至於表哥,你就別和他喫醋了,好不好?”
陸刃頷首,彎腰輕輕親了謝靖亦一下,淺嘗輒止,毫不逾矩。
這個問題一說明白,二者都感覺如釋重負,長舒了口氣,整個人都是神采飛揚。
這下,他們要思考的問題就是怎樣走出這片沙漠地區了。
在此之前謝靖亦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陸刃坐下,細心爲陸刃包紮了他的傷口。
傷口是落下來的時候造成的,陸刃護着謝靖亦落下來正好落在一處有銳利樹枝的地方,因着兩個人的重量增強了慣性,使得樹枝直接刺入了小腿中。
謝靖亦一邊包紮一邊還不忘嘴上抱怨着修築機關的那些人缺心眼什麼什麼的,這個行爲直接讓陸刃忍俊不禁了。
“好了!”她毫不憐惜的在陸刃反對的眼神下用剩下的水清洗了他的傷口,甚至豪邁的扯下自己的衣角爲他包紮,一切完畢之後,謝靖亦開口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不許喫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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