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人看來竟然還沒有任何一方表露出弱勢來,他們彷彿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一樣見招拆招,往來攻擊,對於武者來說他們的對戰實乃是一場視覺盛宴。
可外人終歸是局外人,雙方對戰,誰強誰弱只有他們當事人自己知道。
謝靖亦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到體力極限了,要是換做平常人,她絕對還可以和他周旋百來招,但是和夏侯揚對陣着實太耗體力,更耗費心力。
照這樣下去,她還沒重傷夏侯揚,自己就已經倒下了,思及此,謝靖亦心中不禁焦慮。
但比他更焦急得的人大有人在,在夏侯揚帶來的護衛團中,有這樣兩三個人,他們竊竊私語着,祕密謀劃着醃事件,他們想要打破這個戰局的平衡,他們想要讓這場本是光明磊落的酣暢之戰變成血腥的製造之所。
特別是在他們看見謝靖亦改變打法之時,他們已經變得迫不及待了。
她不再是保守的打法,放棄原本的防守之策,任憑夏侯揚的劍風徑直從自己身上掠過,鋒利的刀刃劃過皮肉。
她以退爲進,利用最後的力氣對夏侯揚展開了颶風般的攻擊,她的招式多到讓人眼花繚亂,速度快到讓人視線應接不暇,整個人就像是一本移動的棍法全書。
周震全程都在注視着這一場讓他驚豔不已的對戰,他捫心自問,謝靖亦的招式他接不下來,在夏侯揚的手下他更是隻有捱打的份兒。
他此時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感受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含義,更是懂了江湖之深的真意。
到此,他對謝靖亦的敬佩之意又多了一曾,或許這個女子真的可以帶領他們贏得這個天下,周震心中想。
饒是謝靖亦此時攻勢又猛又快,但夏侯揚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仍是沒有任何慌張,他進退皆是按着自己的節奏走着,好像絲毫不爲謝靖亦所影響一般,只不過也僅限於防守而已,他並沒有機會去反擊。
謝靖亦不斷地攻擊着,夏侯揚則防守着,順道找尋機會反擊。
那幾個人終於等不及了,謝靖亦和夏侯揚持續時間太長地對決讓他們害怕有變數發生,於是他們對謝靖亦放了暗箭。
一人在另外兩人的掩護之下悄然脫離了隊伍,他目光搜尋着周遭景物,很幸運,他發現了一個起伏程度較大的山丘,他身形迅捷的跑了過去,將自己脖子以下的身子全部掩藏在山丘之下,只露出一個頭,以及拿着弓弩的雙手。
那個弓弩小巧輕便,但是殺傷力卻並不如表面那樣無害,相反,它是個殺人的利器,很少能有人可以躲過它如鷹隼獵食一樣的速度。
弩箭“咻”地一聲破空而出,瞄準的是謝靖亦心臟的地方。
但謝靖亦全心全意投入到對付夏侯揚之中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暗箭,包括在外圍觀看的周震都因爲沉迷於這場精彩至極的戰鬥而忽視了這個危險。
最先注意到此的人是夏侯揚,他看到弩箭的第一眼以爲目標是自己,他以爲是謝靖亦在背後下黑手,那時他心中的想法不是怎樣去躲過那個暗箭,而是憤怒不已,由此手上招式更加凜冽,要置謝靖亦於死地。
瞬間謝靖亦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刀刃幾次險險地擦過她細長好看的脖頸。
但等到暗箭離他們兩人愈來愈近時,他終於發現了暗箭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謝靖亦。
只有兩方人馬,下黑手的人是誰一目瞭然。
“謝將軍小心。”夏侯揚大聲提醒着謝靖亦,他同時猛地停下手中招式,想要去挽救這一切。
但是太遲了,弩箭的速度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快。
謝靖亦本就因爲體力極限而反應變慢,加之那時還有夏侯揚給她的如巍峨山巒一樣的巨型壓力,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弩箭直接沒入了謝靖亦的腹部。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謝靖亦移動了位置,使得弩箭也順此偏移了原本的線路。
疼,謝靖亦腦海下只剩下這一個字了。
然後,謝靖亦就不知道然後是怎樣的了,因爲她暈了過去。
“謝將軍!!!”
謝靖亦並沒有任何反應,看見此副場景的夏侯揚怒不可遏。
這簡直是對他的羞辱,他活了三十幾載,今日是他第一次違背跟別人定下的君子之約,自己的人下黑手比是謝靖亦下的黑手要更讓他憤怒。他視線掃過自己的侍衛團,發現果然少了一個人。
夏侯揚在讓怒火燃燒自己之前,他彎下腰對着謝靖亦說了句得罪了,然後就準備抱起她。
可就在他手即將觸碰到謝靖亦的時候,一把鋒利無比低調古樸的長劍擦過他的手插入了泥土中,直接阻止了他的動作。
夏侯揚動作一愣,他視線循着長劍射來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一個身着素黑勁裝的男子飛身而來,他一言不發直接拔起插在地上的劍,緊接着對夏侯揚展開了凌冽的攻勢。
他一招一式都蘊含着滔天的殺氣,夏侯揚深刻的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的惡意,他這時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
俊朗剛毅的臉龐,嘴脣緊緊抿着,眼神冷漠如同淬着寒冰,臉色黑的很。
夏侯揚:“閣下何人?”
“陸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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