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婧見她這副反應，反倒緩緩笑出聲來。
早先沈娘娘對付楚寧之事過於偏激，她還以爲她變了。今日開來，她還和從前一樣，善良得很。
“沈娘娘放心，我自有辦法，不傷樂嬪母子。”東方婧一臉自信。
沈昭瑜眉頭一皺：“什麼法子？”
“娘娘應該知道，但凡後宮妃嬪產子之時，都要一位生過皇子的娘娘做喜人，爲她獻上送子湯，討個好兆頭。若是生了兒子，那便連同這位喜人一道封賞！”東方婧聲音一頓，“娘娘放眼後宮，生過兒子，還在位的娘娘，除了您和容妃，怕是沒有別人了。容妃如今有孕，若是由她做喜人，便是將自己的兒子送給了別人，這個兆頭不好。所以，說來說去，此番樂嬪產子，沈娘娘必定會成爲那個喜人。”
“本宮懂了！”沈昭瑜眉梢一挑，“你是想……”
“噓。”東方婧立馬同她做了個手勢，“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沈昭瑜眉頭一皺：“可是你該知道，那送子湯很是講究。等到樂嬪肚子開始痛了，送子湯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熬製，由本宮試毒之後，封入昭陽宮，焚香半日，再由樂嬪宮中的人取走……但凡出個什麼岔子，那都是本宮的錯，本宮很難當衆查出真正動手之人！”
“娘娘放心，挽雲自有法子。”東方婧淺淺一笑，隨即又捏了好幾塊青梅酥，喫得不停。
東方婧掃空了一盤點心，這才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玫瑰花露，笑着起身道：“沈娘娘，往後你這昭陽宮，我得多來纔是……您做的點心真好喫，百喫不厭！”
“好。”沈昭瑜溫婉一笑，“你要是喜歡，本宮就天天給你做。”
東方婧連連搖頭：“我可不敢！這事兒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保準兒喫醋。”
提到寧帝，沈昭瑜的眸光微微一黯，輕嘆出聲道：“有什麼喫醋不喫醋的……陛下這些日子要麼呆在承乾殿，要麼就去容妃的錦繡宮，我這昭陽宮……他也就是白天過來坐一坐，便走了，跟做客似的。”
覺察到沈昭瑜的失落，東方婧忙安撫出聲道：“這麼多年了，沈娘娘你都熬過來了，如今您已經是皇貴妃了，誰知道有朝一日會不會成爲皇后呢？”
“挽雲，你這是在拿我逗趣兒呢！皇后？”沈昭瑜神色一怔，隨即便違心道：“那是本宮想都不敢想的。本宮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宸妃姐姐一個人才配做皇后之位……本宮絕對不會搶了本就屬於姐姐的東西。”
聽她這麼說，東方婧愈發覺得先前是自己太過小心眼，誤會了沈娘娘。沈娘娘待她，待宸妃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