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個朋友,想的太久了。
人鬼殊途,更何況還是普通人
“你對自己的死就沒一點想法嗎”向東流指着她的屍體問道。
女鬼見到自己屍體時的平靜,彷彿死的是別人一樣。
“當然有啊,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害怕,自己居然能夠穿牆還能夠飄浮在空中,有的時候還會想,我死了,我的父母該怎麼辦啊”
“可是慢慢的,我也就不想了,畢竟做鬼除了沒人聊天之外也挺有趣的”
說着,女鬼從地上崩了起來,驚得向東流趕緊舉起唐刀,以爲她要有所動作。
哪知這女鬼竟然將自己頭顱“啵”的一聲摘了下來,丟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們看,是不是挺好玩的這樣子竟然一點也不暈”
看着女鬼玩的開心,向東流露出一絲不忍。
這個樂天的女鬼,堅強到讓人心疼。
向東流相信這女鬼並非對自己的死毫不在意,她自己也說過,她剛開始有些害怕。
怎麼可能不怕呢
這個女鬼一看便知時死於非命,死後還被人殘忍地分屍,化成鬼後,留有生前的記憶,怎麼可能會不怕呢
即便如此,她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善良和天真,從無害人之意,雖然因爲自己智商捉急驚嚇到了別人,但箇中緣由反而更令人爲之嘆惋。
有這麼一瞬間,向東流有點不太想除去這個鬼怪,但看着鐵石心腸的墨子瑜緩步走向女鬼,他不忍心直視女鬼純真的目光,扭過頭去。
“你叫什麼名字”
“念念,我叫林念念”似乎是許久以來,第一次有人問她的名字,林念念顯得有些開心。
“林念念,你想找份工作嗎”墨子瑜問道。
“誒”
“欸”
向東流和林念念同時驚呼出聲,向東流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小白,你不會是想聘請她做員工吧”
“有什麼不行的。”
“她可是鬼啊”
墨子瑜頗有些無所謂道:“是女鬼又怎麼了,幹我們這一行的還在乎這個再說了,這種晝伏夜出的傢伙,用來值夜班是最好不過了,你也不想到時候誰熬夜值班吧”
說完,墨子瑜還不忘添上一句:“我可不覺得能僱到願意守夜的人。”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道理,可是”向東流總覺得聘請林念念當員工有哪裏不對勁
熟知向東流尿性的墨子瑜,撩開女鬼額前凌亂的頭髮,露出林念念秀氣的臉龐:“怎麼說”
“同意”
向東流立刻覺得可以談一談人生哦不,鬼生。
“什麼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在談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林念念腦子裏一團漿糊,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替你找幾個朋友。”
“真的嗎”林念念聽到“朋友”二字,立馬來了精神。
“真的,不過你能夠離開你的屍體嗎”
“能啊我只是平時害怕嚇着別人,所以只在這間房子裏活動。”
“那你就先附在大河包裹唐刀的窗簾上,我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便帶你回去。”
“好嘞”林念念應了一聲,鑽到了窗簾之上。
向東流正要用窗簾重新包裹上唐刀,卻聽到林念念在窗簾裏叫道:“別別別你這刀沾過血,會對我造成傷害的”
他這才放棄,好在現在外面也沒什麼人,就算拎着個刀只要小心一點,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另一邊,郭忠幽幽醒來,看見墨子瑜和向東流,喜出望外:“小白先生你們竟然居然沒事”
向東流有些糊塗:“我們能有什麼事剛剛差點出事的就是你”
“我怎麼了”
墨子瑜一番簡單並且略作誇大的解釋後,郭忠才明白自己剛剛“命懸一線”。
“我就說我的臉怎麼有些疼。”
“嘶”
郭忠摸着兩邊的臉頰,輕輕地吸了口涼氣。
“是的郭先生,也怪我們一時不查,讓你中了女鬼的招,女鬼在夢境中控制你瘋狂扇自己耳光,我們這才察覺到異常,幸好還來得及。”
郭忠心有餘悸地感激道:“多謝小白先生。”
向東流在一邊被墨子瑜這一套神仙操作雷得外焦裏嫩的。
這特麼還真給你圓過去了、
你是如何能夠i、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人正主就在旁邊呆着呢你就這麼甩鍋
向東流瞥了眼放在沙發一角的窗簾,有些心虛。
不過林念念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這個傻丫頭估計正在爲找到新朋友偷着樂呢
“對了郭先生,雖然女鬼的問題解決了,不過還有一個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
墨子瑜讓開一個身位,令郭忠能夠看清自己千瘡百孔的家。
郭忠差點沒給刺激的昏過去
這女鬼是沒了,但這家基本上也少了一半天知道修繕牆壁需要花多少錢
“小白先生,這、這是”
墨子瑜示意郭忠看向地板上的屍骸:“曾經有個女孩在這裏被殺人分屍,屍體被兇手藏在牆裏,一共藏了十一處,屍體現在就在這裏,你可以聯絡警方,就說這裏有命案發生,相信房東和中介那邊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了。“
“好吧“
郭忠知道也怪不得墨子瑜,他們好歹幫自己解決了女鬼之患,況且若真是有人殺人分屍藏在牆裏,就算墨子瑜今天不拆,趕明兒警察來了也是要掘地三尺的。
只是他有些心疼自己買的二手新房,又是鬧鬼又是出命案,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中介那邊給自己一個說法和賠償了。
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之後,墨子瑜讓向東流帶着林念念先回去,畢竟林念念的存在還是不要讓警方知道的好,他自己則陪着郭忠報警,等候警方的到來勘察。